只见酆枭独自一人坐在茶案前,伴着袅袅的香气,端起小火炉上的水壶,向茶壶里添了水。
想不到外面已经闹成这样了,酆枭竟然在这里焚香煮茶。
这还是蛮族嚣张的酆枭吗?怎么这么淡然自若、悠然自得?
酆枭一脸淡定的将水壶放在小火炉上,拿起身旁的半个葫芦添了一瓢水后,转过头来。
“城主大人这么晚来,是来和我商量把八小姐嫁到蛮荒的事情吗?”
粱望亭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酆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突然,梁小七和几个修为稍差的胆小的婢女被吓的大叫起来。
“鬼啊!”
“妖啊!”
几个胆小的女孩比梁望亭还要早看出了酆枭的不对劲。
酆枭的脖子,竟然以一个非常夸张的角度转了过来。
即便是修真之人,也不可能把脖子转成这样。
而此刻面无表情的酆枭把脖子扭成这样,实在是诡异异常,把几个胆小的女孩给吓哭了。
可这个房间内布有阵法,绝对不会有妖物或鬼怪能在屋子里平安的喝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望亭还没来得及思考,悲愤异常的白曼音拉回梁小七,长剑刺出,与酆枭战在一起。
梁子树上了心,一般出了事,白曼音不都是躲在弟子后面吗?这次怎么敢冲在前面了?
可他无暇思考,大夫人都冲出去了,作为徒弟的,不能退缩。
屋内几个弟子立刻掏出兵器,只是还没来得及发起攻击,就见白曼音一剑贯穿了酆枭的胸膛。
酆枭能弱成这样?三招都没过就挂了?
梁子树挡在梁望亭身前,警惕的看着酆枭。
酆枭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如同缩水的玩偶一般,缩成了一个皱巴巴的皮囊。
所有人再次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
人还能缩水。
黄柏年纪大,见识多,他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一本趣闻广志上看到类似的记载,于是说:“这是一个邪术,名曰傀儡术。”
傀儡术?
“施术之人需完整的剥下一个人的人皮,利用妖术可以将皮囊改成任意的模样,同时可以在远处像操控玩偶一般操控皮囊。
技术高超者,操纵的皮囊不仅可以说话,可以吃饭,操纵者还能穿上皮囊,装成另外一个人。”
房间中的好几个人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聊时,慕夏曾经给他们讲过画皮的故事,这傀儡术,怎么感觉那么像画皮啊。
怪不得慕夏讲的时候那么恐怖。
当时慕夏看别人吓了一跳,还哈哈的大笑起来。
大家都以为慕夏只是开玩笑,现在想起来,慕夏那个笑容,不会是看上了自己这副皮囊了吧?
好可怕!唯美
看着这缩成一团的皮囊,梁望亭心里突然预示到了最坏的情况。
慕夏已经和酆枭私奔了,留下这幅皮囊掩人耳目。
白曼音看梁望亭的脸色就知他心中所想,立刻否定道:“望亭,城主府的阵法有隔绝邪术的作用,酆枭和夏儿此刻定在府内,只是”
梁望亭皱眉:“只是什么?”
“只是这皮囊被我们毁了,酆枭此刻肯定察觉了”
若慕夏和酆枭真的有私,两人一旦察觉,定然会立刻毁掉所有证据,想要抓现行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必须要有一个结果,粱望亭再次下命令:“搜,全力搜,一定要把酆枭搜出来。”
突然,城主府的阵法有异动。
梁子树立刻带着几个弟子前去查看,片刻之后,梁子树一脸犹豫的回来了。
梁子树不敢说,可是白曼音的弟子巴不得立刻说出来。
梁小七一看梁子树支支吾吾,立刻顾不上师兄师妹之间的礼仪,把梁子树挤到一旁,取代了他的位置。
“师傅,师娘,千草园后面的角落里,阵法有异动,酆枭很可能在哪里。”
“带路!”
梁望亭一声令下,一群人又朝着千草园去了。
众人刚走到千草园的门口,就看见慕夏一身暗色衣服,焦急的从千草园里走了出来。
她白天不是穿的亮黄色的衣服吗?
此刻换成了暗色衣服,让众人更加确认心中的怀疑。
她穿成这样定是想不被人发现,她肯定在千草园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且她神色异常,看起来就像是犯了什么事,东窗事发,想要赶紧逃离案发现场似的。
慕夏看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奔着自己而来,莫名其妙的行了个礼。
“父亲,母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白曼音冷冷的问:“我记得你今日中暑,早早就入睡了,怎么现在出现在这里?”
“这?”慕夏略显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千草园,有些心虚的回答说,“今日睡得早,睡到半夜醒来怎么也睡不着了,就出来散散步。”
粱望亭和白曼音还未发话,梁小七先跳着脚喊道:“梁慕夏,把你那骗人的话留着骗梁一哲吧。”
慕夏愣了一下,关梁一哲什么事。
慕夏看众人来势汹汹,想必是府里出了事,于是问:“父亲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曼音左手拿出碎玉寒尺,右手剑左手尺,如临大敌一般看着慕夏,周身灵气汹涌,将外衫都吹了起来。
慕夏无辜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之后,才意识到,白曼音这浓浓的战意是对着自己来的。
慕夏害怕的退后了一步:“母亲,您这是干什么?”
“梁慕夏,不要再演戏了,你和酆枭的阴谋,我们早就知道了,此刻还不束手就擒。”
“我和酆枭?”慕夏懵逼了,白曼音到底在说什么,“母亲,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这话说完后,慕夏突然明白过来,白曼音这是安排了一个大局给自己啊。
看白曼音这架势,恐怕今天非杀了自己不可。
慕夏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问道:“父亲,您带着这些人过来,定然是有了万全的证据,想要拿下我。只是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杀我之前,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梁望亭看着异常冷静的慕夏,对于小冷的指控,又多信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