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几道破空声响起,随即五头狮鹫落在了度空的面前,
黑甲禁卫翻身而下,正是刚刚杀掉老僧的那几个。
他们走的时候,放下了狠话,说等下回来将度空也结果掉。
但……
五名黑甲禁卫,望着双手合十,低垂眼眸的度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出现在心头。
这种压迫感,就连在统领身,他们都不曾领教过!
五头狮鹫的瞳孔中,出现了人性化的惊悚。
它们不断的振翅,浑身颤抖,好似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这死和尚,为何变得如此邪性?”
领头的禁卫死死攥住钢刀,咬着牙,尽力克服这股恐惧。
他前一步,厉声喝道:“莫要装神弄鬼,那商人在哪里?一个回答不来,我便杀了你!”
其他禁卫听到老大这么说,心中的恐惧略有减弱。
对啊!
这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一心向善的土和尚。
而他们是黑甲禁卫,怕他作甚?
度空抬起眼,平静的看向如临大敌的五个黑甲禁卫,轻声开口,魔音缭绕。
“你们身后,是叶家,还是李家?”
黑甲禁卫愣神,度空开口提出这个问题,是他们没想到的。
“三息已过。”
度空话音刚落。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邪风,吹过此地。
树木干枯,大地荒芜,方圆数十里顷刻变成一片死寂。
黑甲禁卫和其身后的狮鹫,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呆滞在了原地。
他们的瞳孔中,露出浓浓震撼与恐惧。
直到最后瞳孔泛白,所有的生机尽数消散。
度空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此刻。
微风拂过,禁卫与狮鹫的肉体和灵魂化为飞灰被吹散,形神俱灭。
……
寒山,山顶。
两位气场强盛的统领站在山巅,双手负在身后,俯瞰远方的古城。
他们一人身穿金甲,一人身穿紫甲,身后有数百禁卫守护。
“大婚什么时候开始?”金甲统领转头,似是无聊的打趣。
“几十天后吧,现在的寒山没几个活人了,我们一定能赶得。”紫甲统领一笑,道:“公子和小姐的这次联姻,事关重大,只有两家联合起来,才能拥有进入百朝圣战的资格。”
“公子和小姐在百朝圣战中能排十万名,古城可一统。”
“排万名,叶家与李家,便能坐享万年昌盛,届时你我也能分一杯羹。”
听到紫甲统领描绘出的未来,金甲统领满脸唏嘘,期待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一定要组建万人禁卫队,到时候我也要纸迷金醉,夜夜笙歌,好好享受一下。”
“报!”
突然。
一个黑甲禁卫低着头,从后面的队伍中跑来,站在二人身后。
“何事?”
紫甲统领一竖眉,转身的同时,锋利的钢刀已经比在禁卫的脖颈。
“胆敢未经请示擅自前,你接下来说的话,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你便死。”
黑甲禁卫旁若无闻,只是低声道:“整个寒山,所有禁卫队的人,都死了。”
言落。
空气陷入了一片死寂。
“你说什么?”
金甲统领一步前,掐着禁卫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抓了起来。
本想发怒,但他却看到了禁卫的眼睛,心中顿时狠狠一滞!
那是一双充满死寂,灰白色,毫无生机的瞳孔。
“所有禁卫,都死了。”
“魔佛,他来了……”
轰!
异变突生!
黑甲禁卫的身躯瞬间炸开,紫黑色的血肉漫天飞扬。
几十名禁卫沾染了这污血,下一刻便五官扭曲,凄厉的惨叫了起来。
他们的肉体和灵魂,飞速融化。
“不好!”
两位统领大喝一声,催动真气,将附着在身的污血蒸发掉。
饶是这般,他们的甲胄也被腐蚀了大半,一股邪恶到极致的力量,侵入体内,让他们心智出现混乱。
“这是什么邪物?!”
两位统领心中又惊又怒,但他们反应很快,知晓可能是受到了袭击,便当即祭出法宝,感知全开,笼罩了整座寒山!
但,他们什么都找不见。
两人对视,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吼!
这时,一道虎啸炸起。
远方严阵以待的禁卫队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
只见一头庞大的天虎虚影从半空落下,其弥漫着浩大光正的气息。
队伍受到攻击,几百多名禁卫化为血水,魂飞魄散。
再然后,两位统领,看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一个足有千米的佛像虚影,凭空出现。
佛像被魔气环绕,变得狰狞可怖,如同亲自镇压九幽地狱的冥府之主。
这种层次的威压,两大统领从未体验过。
以至于他们的身体被迫落地,用真气护住灵魂,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在这尊佛像面前迷失自己。
侥幸活下来的禁卫,直接跪倒在佛像前,眼神虔诚,却像是疯了一般撕扯自己的身躯,直到生命结束。
至此,所有禁卫在半分钟内惨死,在这尊魔佛面前,他们就像是风中残烛,脆弱不堪。
佛像下方,一个僧人站在那里。
这僧人身穿死灰色白袍,五官俊朗,气质邪魅高贵,凌厉异常,完全和两人心中修佛之人的形象区分开来。
“佛法?不……佛哪里有这样强大的杀气和魔气!”
两位统领咬牙切齿,他们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
但,实力的差距,就摆在这里!
面前的这个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入魔简单,但是在入魔后,还能施展佛家神通,并且将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如此天赋,万古无一!
“你究竟是谁?是魔,还是佛?”
紫甲统领死死盯着度空。
半晌后,心中竟无端出现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满面和善微笑,手无缚鸡之力,嘴里却说着救济天下的傻和尚。
那和尚的身影,竟和面前这尊挥手间杀死数千禁卫的恐怖魔佛,缓缓融合在了一起。
不可能!
瞬间。
紫甲统领宛若晴天霹雳,恐惧如同潮水般,覆盖了他每一个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