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卧虎岭的东北边五天路程距离处,有一座庞大的城池坐落在一片丘陵之中,一条弯弯曲曲的大江从九华山脉延伸出来,经过了这座城池边后向东北流去。
这大城名为临华郡府,而这大江名为源华川,又被人称之为九华江。
江上许多船只穿行其中,早上如同百鸟归巢一般汇集在城池南边的码头,装卸货物后又如同游鱼一般随波而去。
其中一艘中型货船从东北逆流而上,来到了城外的码头附近,但是却没有停泊在码头,而是停在了离码头一里地的河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几名像是水手的人站在船边警惕四周。
这时已近午时,就在货船停留大约两刻钟的时候,一艘小型有棚渔船从码头撑到了货船的旁边。
这时一个脸上带着笑容,额头上却有着一条刀疤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船边,对着小船掌舵渔夫喊道:“你是什么人?若无事尽快离去。”
小船上掌舵的渔夫拿开了头上戴着的斗笠,露出他那平平无奇的面容,抬头对着中年男子说道:“东边的猪换鱼换不换?”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打起了精神,左右观望后发现并没有其他船在附近,于是便对着渔船的渔夫说:“你的是什么鱼?黑鱼还是银鱼?”
这名渔夫回答:“银鱼,三两二钱重,猪仔要母的。”
货船上的中年男子心里松了口气,暗号都对上了,但是只要小母猪仔的话有点麻烦啊,不过他没有多想,而是对着渔夫说:“你上来我们好好谈一下价钱。”
说完他便放下缆绳木梯,这时渔夫说:“等一下。”然后他便对着渔船里面的雨棚内说道:“大人,暗号都对上了,请上船看货。”
这时从雨棚内走出了一位额头饱满,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只见这中年男子对着渔夫说:“你带头领他们的船去城东五里的榕树湾卸货,我上去看看。”
渔夫点头:“是,大人!”
这位被称大人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轻轻一跃,便从渔船跳到了货船的甲板上。
货船上的老实有刀疤的中年男子,拍着双手走过去笑着对着这名身手不凡的中年男子称赞道:“好身手,这位大人请问怎么称呼啊?小人刀疤李,不才在晋老大手底下吃饭,这次就由小人运货。”
身手不凡的中年男子听到刀疤李的自我介绍后,有点认真地对着刀疤李说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就是晋江新进的得力手下笑脸刀疤李,你叫我纪护法就好了,这里不便久留,吩咐你的手下跟着渔船走,带我去看货。”
刀疤李闻言双手抱拳行礼笑着说道:“久仰久仰,原来是铁臂神拳纪大人,失礼,失礼,这边请!”
说着他便挥手请纪大人往船舱走去,与此同时他对着正站在货船边上的水手喊道:“跟上渔船,他带路。”
货船的水手收起船锚,扬帆起航,两艘一大一小的渔船便开始向东北方破浪而去。
货船船舱内部,两人走在了船舱中间的过道,一些乌黑的污渍粘在了过道中,这些很明显都是血迹没洗干净常年累积留下的,不过没有一定经验是看不出来的。
刀疤李对着纪大人笑着说道:“行走在外有所不便,纪大人见笑了。”
纪大人看着这些污渍,眼神微眯,但是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语气平淡地说:“无妨,现在看货要紧。”
刀疤李说道:“也是,也是,很快了到了。”
通道不是很长,很快就到来到了一扇木门的前面,刀疤李推开了木门,在木门后面的是一片堆满了货物的船舱。
纪大人皱着眉头说:“你该不会是消遣我吧,这些货物这么小怎么装得下我要的猪仔?”
刀疤李笑着说:“别着急,纪大人,这边请。”说着他便带着纪大人来到了船舱边,拿开了一件货物,露出了一个木板。
刀疤李在木板上三长两短的敲了几下,随后他便笑着对纪大人说:“这边请。”说完他就带着纪大人来到了船舱的另一边。
这时只见这边原本整齐摆放的货物突然向里面移动,很快就露出了一个通道,原来这些货物是黏在一块木门上面,只是拿来掩饰用的装饰品。
两人进入了通道,只见通道后面藏着一片笼子,而这些笼子里装着一些小猪仔,一股子的猪粪味迎面而来,而开门的是一个水手打扮的汉子。
这名汉子对着刀疤李弯腰行了行礼,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纪大人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不过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刀疤李,看他下一步会如何做。
刀疤李继续他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挥了挥手,得到指令的汉子转头带着他们来到了猪笼后面,拉开了一个没有装猪的笼子,里面露出了一个通道。
两人走进了通道,而那名汉子则关上了门,守在了门外,面色平静,似乎闻不到这满舱的猪粪味。
通道之中,没有那股子猪粪味,只见其中有两名水手打扮的汉子。
两名汉子对着刀疤李行了一礼,刀疤李再次挥了挥手,两名汉子便拉开了遮挡住通道两旁的帘子。
只见帘子后面同样是猪笼,但不同的是这些猪笼里面都关着两到三个孩童。
这些孩童男女都有,身穿各种不一样的衣裳,明显都是从不同地方拐来的,他们都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其中一些孩童很是瘦弱,倒在笼子里,似乎晕厥在了猪笼里面。
这时纪大人放开捂住鼻子的手,对着刀疤李说道:“够谨慎的嘛。”
刀疤李点头哈腰笑了笑说:“没办法混口饭吃,路上查的严。”
纪大人说道:“这次的货物我们大人说了只要女娃。”
刀疤李说:“可以,但是要加钱的,而且我这些男娃怎么办?”
纪大人说:“那我可管不着。”
……
两人就因此事商讨了许久,终于商讨好了。
外面,两艘船只来到了一条支流河道旁,这时小渔船的渔夫往雨棚上插了一面黄色的旗帜,随后便操纵着船只拐进了这条支流,货船紧随其后。
很快两艘船就来到了一颗长在河边的榕树林旁,这里隐藏着一个小型的码头,而周围都有一些芦苇榕树作为掩护。
码头上有一些身穿劲装的汉子在巡逻,很快就看到两艘船只到来,随后注意到了小渔船的旗帜,巡逻者便吹了个口哨,身后的树林很快便出来了一群人准备接应船只卸货。
……
时间流逝,慢慢的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时间来到了黄昏,临华郡府城边上的码头,有两名苦力打扮的年轻男子收工走到了城门边上了的一片棚子里。
其中一个男子对着另一个人说:“阿海,我们为什么有杀……”
这时另一个男子立马掩住了说话男子的嘴,左右探望,看到周围没有人时才低声说:“阿兴你想死啊,之前在寨子里的事情别在外面说。”
那名叫阿兴的男子哭丧着脸说:“我们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还……了关大叔。”
名叫阿海的男子闻言也神色低落的说:“我也不知道,当时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外面的生活太难了。”
原来这两人正是在卧虎寨杀死关河父亲的阿海阿兴二人,两人一路逃亡的来到了这临华郡府,刚来的第一天马匹和钱财便被偷了。
没钱吃饭,城里找不到工作,无奈的两人只好来到了码头做起了苦力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