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那些不重要。”

风澜偏了偏头，发丝顺着肩划下：“我想送你更好的。”

他的心理问题，他不想多说她就不问。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即便再难以启齿，还是选择亲口对她说出他的心理疾病。

这样的楚晏，让她觉得多追问一句都是在伤害他的骄傲。

楚晏柔下了眉眼，直起身子，手依旧拉着她的：“走吧。”

风澜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扯了扯他袖子被勾出的拉丝：“回去换件衣服吧。”

“好。”

风澜昨天回来没有换衣服，连高跟鞋都没脱，还趴在桌上睡了一段时间，现在突然一起来就感觉浑身都有些僵硬，酸痛。

她提起裙子踢了踢腿，楚晏低头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蹙了蹙眉，走到鞋架前拿了双平底鞋，又走回她的面前蹲下。

“澜澜，扶着桌子站稳。”他握住她的脚踝，抬起她的脚帮她换鞋。

“楚晏。”

“嗯？”楚晏将她的高跟鞋摆在一边放好。

“楚晏。”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怎么了？”

“我就想喊喊你。”

他依旧在她的身边，如此真实，如此温暖，与之相比，其他的一切，真的都不重要。

楚晏倾身贴近她的侧脸，脸颊与她的蹭了蹭，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澜澜一直喊我的名字，都没打算给我换个称呼吗？”

“嗯？”风澜眨了眨眼，然后突然开口：“阿晏？”

楚晏轻笑出声，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角：“嗯。”

没有人这样喊过他，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很喜欢。

风澜听着他的应声，眼神放空了一瞬又很快回过神来。

小阿澜，以前，外公有时候会这样喊她，他说这是他喊外婆的方式。外婆很早就不在了，她没有见过，但是外公经常会跟她说起外婆的事情。

她知道，外公很爱外婆，所以对沈静茹也一直觉得很愧疚，那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一直觉得是他没有查清楚，答应了这门婚事害了她。

他也会跟她说，让她长大以后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他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唯一后悔的就是答应了陆家的联姻。

……

楚晏和风澜往校外走时，路上能看到几个在学校晨跑还有早读的学生，注意到他们视线也是匆匆避开。

楚晏低声说道：“我们的事，不会传出来的。”

他们的事，京城那些上流世家知道就够了，他也不想这些事传到学校来影响风澜。

“嗯。”风澜低头看着地面上他们的影子：“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她到底有怎样的过去，陆家和沈家的事情，还有，她骗了他什么……

楚晏侧眸看着她，秋天清晨的阳光太过柔和，看在他眼里的她的一切，都比阳光笼罩的蔷薇花还要美好。

她似乎有很多秘密，楚晏感觉得出来。她不仅计算机上有出众的天赋和实力，还画得一手好画，钢琴也弹得令人惊艳，还有她那位身份不简单的老师。

他有时候深想一下也会觉得她身上是笼着一层迷雾的，他对她的过去，了解得太少了。

可是……他也曾说过，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