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时亦刚刚接过顾博扬的电话,正在疯狂的按照定位赶去烂尾楼。
接到慕雪电话的时候,周时亦的心也终于踏实下来,甚至主动说道。
“是不是在东郊的那片烂尾楼?”
慕雪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
“对,就是那!人……我也已经给你救出来了,听说受了点伤,我已经让人送医院了。”
不等慕雪把话说完,一听到安瑾薇受伤,周时亦便立刻打断了她的话,焦急的问道。
“受伤了?严不严重?哪个医院?”
车的其他人听到周时亦询问的瞬间也紧张起来,一个个下意识竖着耳朵听。
此时就连沉默了一路的楚阳也忍不住向着周时亦的位置又靠了靠。
就在这时,陈欧也把车停下了,转头看向周时亦说道。
“少爷,到了。”
周时亦一愣,随即转头看向窗外,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比之前看的更急清楚了。
漆黑的黑夜里,周时亦隐约能够看到十几个光点,思索一下这才想到那些光点估计是汽车的大灯。
然而眼睛却忽然酸胀的难受,他下意识闭眼睛靠在后座,刚好这时慕雪开口说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为了防止出事,我才让人把你女人送去了附近的仁华医院。”
听到慕雪这么说,周时亦半晌才深吸一口气说道。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让人把车钥匙送给你。”
说着周时亦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而这时慕家的人也发现了陈欧的车。
罗秘书一眼就认出了陈欧,然后将手的工作交给手下,径直走了过来。
“是……周三少吧。”罗秘书一打开车门就看到了周时亦,随后恭敬的问道。
周时亦没有废话,转头就对着罗秘书问了句,“我太太呢?”
“哦,您说那个姑娘,已经送医院了。可能受了不轻的伤,不过我想楼有人您可能认识。”
原本打算直接去医院的周时亦在听到罗秘书这句话之后,脸色一沉,随后睁开眼睛看向烂尾楼。
他心思一动,随后对着莫召说道。
“莫召你先去医院,好好照顾她。等我处理完这里就过去。”
莫召闻言立刻点头,然后下车绕到驾驶位,和陈欧交换了位置。
正要启动汽车,又突然想起什么,然后连忙转头对着正要下车的楚阳说道。
“楚先生。您还是和我一起走吧!这里……你留下不方便。”
楚阳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诧异的看向已经被陈欧扶着走下汽车的周时亦。
只要不傻,这时候都能猜到周时亦选择楼是要去干什么,他毕竟有公职,留下来确实不方便。
想到这,楚阳微微点头重新坐下,却又下意识对着周时亦的背影叮嘱了一句。
“周时亦……无论你想做什么,记住别把人弄死了,总归是个麻烦,还是送到监狱更合适。”
周时亦明显没想到楚阳会对他说这些。
脚步微顿,下一刻他却只是对着楚阳淡淡一笑,然后转身就走。
陈欧一路跟着,楼梯的时候却有些犯难。
毕竟这里是烂尾楼,很多楼梯都堆放着杂物,周时亦看不见,有时晚很容易受伤。
于是他快步走到周时亦的前面,刚要蹲下身子去背周时亦,周时亦却一把将他推到一边。
周时亦停下脚步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凭借着自己的眼睛缓步走了楼梯。
或许是今天的情绪起伏过大,又或者是康复的极好,他在刚才闭目养神之后,竟然发现眼前的光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模糊的影像。
虽然不太清新,但时隔三年,周时亦总是算终于又能看见了。
他沉着冷静的一步一个台阶走楼,却把站在楼梯口的陈欧惊呆了。
陈欧呆愣了的看着周时亦楼,直到他拐二楼这才突然醒悟。
周时亦能看见了。
心头一阵欣喜,陈欧这才后知后觉的追了去,然而一路跟到三楼,陈欧就又愣住了。
空旷的三楼楼,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被人绑在一起,扔在一张破旧的床垫。
而此时周时亦正站在床垫旁边,低头拿着一个录像机在看着什么。
陈欧心头一紧,立刻加快脚步走向周时亦,走进了他才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男人让人作呕的嬉笑,不堪入耳的话语,还有女人倔强的闷哼。
不用看画面,陈欧就能凭借熟悉的“砰砰”的声断定安瑾薇应该在挨打。
陈欧是体育大学毕业的,这样的声音他比谁都熟悉,心头就又是一冷。
下意识放慢脚步,陈欧小心翼翼的对着那个浑身都弥漫着滔天怒意的背影,喊了声:“少爷?”
结果他的话音未落,就看到周时亦就猛地抬头。
原本就漆黑的眸子,此时却像是着了火,仅仅只看了陈欧一眼,就把陈欧吓得不敢再开口。
相处四年,陈欧比谁都清楚,这是周时亦愤怒到极点的样子。
越是冷静就越是恐怖,此刻周时亦就连脸的肌肉轮廓仿佛都变了样子。
陈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咽了咽唾沫。
“说……打了她几下?”周时亦在冷冷的扫了陈欧一眼之后,这才转回头从牙缝里挤出真么一句话,看向床垫的那个黄毛。
“我……我……”黄毛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惹错了人,听到周时亦询问,他就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我问你,打了她几下!”周时亦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再一次看似平静的问。
那黄毛终于崩溃了,不再想办法狡辩,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于是干脆开口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就在黄毛慌乱的求饶的时候,周时亦却突然拿着手里的摄像机向着他的头砸了下去。
摄像机撞到人的头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就连陈欧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然而不等陈欧开口阻止,接二连三的声音便陆陆续续的传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男人低沉冷硬的质问。
“我问你,打了她多少下!那只手打的,这只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