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高一的新生，还不需要像高二高三的学生一样上晚自习。

下午五点半准时放学。

厉思清收拾好书包，把临近放学发的军训服抱在怀里，和穆宁打了声招呼，独自走了。

她需要去买部手机。

顺便再去一趟医院。

她先是回了一趟家，把宽大不太合身的校服换下，换了套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从衣柜里翻出一顶黑色帽子带上。

现在刚九月，南城的天到了晚上还是一样的燥热。

楼下有林久买了很久却一直没用的二手自行车。

她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了，才骑着准备去那个市中心的利达广场。

——

方致尧背着书包，从学校出来，径直走去拐角处停着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老李见他徐徐走来，急忙从驾驶座下来，给他开门。

“少爷。”

方致尧朝他微微欠了下身子，俯身坐进去双腿曲起修长笔直。

他懒懒的靠在椅背，“李叔以后叫我名字就好，您是长辈，送我到老地方吧。”

老李是高老爷子专门给他配的司机。

至从两个月前方致尧被高家老爷子从乡镇接回来，就受到高老爷子的格外关照。

他本是高家长子，也是唯一的长子，因为高荣的再娶，他也就跟着母亲姓，从未进过高家家门。

老李只是应了一声，却还是没改口。

“老爷子说今天要家宴，少爷您还是得回去一趟，不然老爷子不在意，高先生又要说骂了。”

方致尧眉梢微挑，对于这个临时父亲看不上眼，“让他说吧，家宴我就不参加了，麻烦您和爷爷说一下，去老地方。”

老李从后视镜里叹气地看了他一眼。

只怕晚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

厉思清先是去的医院。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还专门买了一个口罩。

她怕吓到人。

一楼的询问处人并没有那么多，她压了压帽檐，走到护士台前，问道，“你好，我想查一下信息。”

护士礼貌微笑着回应，“你好，麻烦您简单说一下。”

“昨天上午是不是有一个急救的女高中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已经出院了。”

“出院？”

“对的。”

厉思清若有所思，“她生的什么病？什么时候出院的？”

护士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昨天晚上九点出院的，病因是营养不良导致的昏倒。”

昏倒？

可是穆宁听的不是去世吗？

厉思清没在问过多的问题，谢过之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医院附楼二楼阳台。

一扇两米宽的窗户上，一个白医护服女人撑在窗台上，看着匆忙走远的厉思清，夜幕降临下显得有些骇人。

女人轻喃了两句，浅笑着回了房间关上窗户。

——

利达广场三楼。

厉思清卸掉口罩，坐在休息区有些迷茫。

昏迷？

九点左右出院？

和她醒来离开“停尸房”的时间差不多。

她想着昨天晚上穆宁和她说的那些话，突然想到一个人。

那个说一切都会好的医生……

现在想想，如果那个医生知道些什么……

那她，仿佛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