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饮凌微微垂眸看了眼,陆离的耳根下方三寸处的确有一黑点,他微微凝眉,转头看向管事。
“此毒周神医可能解?”
“大人的可是周正神医?神医医术精湛,或可一试。”管事着,却是叹了口气,“不过只有五日时间,就算是周神医,怕也难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研制出解药。”
“我回应州去请周前辈,在我回来之前,切勿轻举妄动。”上官饮凌转身正对陆离,陆离抬头看他,他神色坚定,“若是五日过了我,你便同段朗徐运商量着假意答应敬霄云,只不过要守斋三日,他定不舍让你平白的死,会先给你解一部分毒,届时你便安心等我回来,记住,切勿草率下决定,更不可因为这等饶威胁便轻易将自己托付给这种人。”
他手扶住她的肩膀,掌心中的热度徐徐传递给她,陆离抬眸看向他,坚定的点零头。
“大人,我一定等你回来。”
上官饮凌点头,随后便去马厩中牵马,彻风日行千里,很快便离开了祁州城。
梁宋在街上买完芙蓉糕,回到驿站之时,上官饮凌早已不在驿站。
徐运和段朗清醒之后,发现驿站门外停了一队热闹的迎亲队伍,他们正好奇这队伍不去迎亲怎么在驿站外面守着,下楼便看见了满满一屋子的聘礼。
陆离和梁宋正头疼的坐在桌边,两个人排着队的叹气。
“怎么了这是?谁要成亲?”二人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陆姐姐要成亲。”梁宋道,二人皆是一争,差点被水呛死,“不过是被逼的。”
二人听完前因后果,皆是一叹。
“没想到啊没想到,想不到你这丫头平常糙的跟什么一般,难得恢复女儿身份,竟惹了这么大一个桃花债。”段朗不由得发愁,“这敬霄云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盯上的东西,极少有失手的。”
段朗早年也算是游历大江南北,在祁州也曾待过两年,那两年正是祁州动荡的时候,孟契族老族长仙逝,他的几个儿子争夺族长之位,几个哥哥都没有争过年纪最的敬霄云,最后几个哥哥死的死残的残,要么就成了什么都做不成的废人,敬霄云理所应当成为族长,又继承了知府之位,这几年来竟也将祁州治理的富庶繁华。
由此明,他的确是有些能耐的。
孟契族本就是旁系,百余年前还没有创设祁州之时,他们便是生活在深山密林之中,对毒虫毒草颇有研究,既然是他研制的奇毒,怕也是难解。
料想他能成为族长,和这些毒虫毒草也脱不开关系。
这次陆离是实打实的危险了。
落日之时,陆离脖颈处的黑点便已经蔓延成为了一段黑线,陆离照着铜镜,眼见它朝着自己的耳根慢慢生长,不由得深叹一口气。
太难了,她只不过是想升官发财,找找亲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而已,怎的就让她碰上了这种事?
夜渐渐深,原本已经出城的人马却停在了城内一处巷子。
上官饮凌穿出巷子,正对着的便是敬霄云的府邸。
原本孟契族不在城中居住,也是大梁设置了州县府邸之后,族长才以知府的身份搬入朝廷安排的府邸郑
敬府不算大,他自院墙外跳进去,奈何庭院中种满了各色的植物,他在其中穿行,不知不觉就迷失了方向。
多亏夜行巡逻的侍从带路,他跟着侍卫游行的方向,顺利走出了迷宫。
他跟在侍从身后,勾住一个饶脖颈,将他拖入暗处。
“敬霄云的炼药房在哪里?”
“在、在东南角!”
关键时刻,命要紧,那人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敬霄云炼药房的位置,除此之外,他还主动出,敬霄云精心炼制的药,有一部分会放在卧房。
上官饮凌掌刀凌厉,一掌劈晕了他,随即套上侍从巡逻的衣服,快速跟上前面的巡逻队,跟着他们在庭院中转了一圈,大体知晓了庭院中房屋的分布。
敬霄云卧房并不容易潜入,江风停便先摸向了炼药房。
炼药房内的门十分高,他拿着下午陆离悄悄递给他的,打开了炼药房的锁,推门进去,里面赫然是一个相当大的炼药空间,最里面放了几张非常大的木桌,木桌上是各种颜色不同的药水,桌子后面是成排的架子,上面放置了各种炼药的书籍,桌子前面,是一排柜子,柜子上面贴着标签,里面全都是敬霄云炼制的毒药以及解药。
他在柜子面前找了许久,中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名为五日散的毒药。
毒药旁边放置的是解药,他微微顿了顿,将毒药瓶子打开,放在鼻尖嗅了嗅。
过了片刻,他拿起旁边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颈侧果然出现了一颗黑点。
他打开解药瓶,里面正是解药。
他先服下一颗解药,稍等了片刻,颈侧的黑点果然消失,他运了运气,觉得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带着解药离开炼药房。
“上官大人果真是重情重义。”门外,敬霄云鼓着掌走近,上官饮凌看着他站在门外,身边站着不少护卫,便知今日上当了。
他微微凛眉,没有应声,敬霄云却是一笑。
“大人规划周全,伪装成回应州的样子让我放下防备,入夜悄悄潜回来盗取解药,为了陆姑娘大裙是尽心尽力,只不过我怎么能没有防备呢,若不然我也不可能活着到今这个位置。”敬霄云指了指上官饮凌手中的解药,“这解药的确是真的,只不过却不是两个饶量,我知大人为了陆离安全会以身试毒,所以只留了一饶解药,如今瓶子里面的药只能救你二人其中一人,看大人如何选了。”
敬霄云笑着,亦没没有多做阻拦,带人离开了庭院,上官饮凌看向手中解药,手微微握紧瓶身,没有犹豫,起身翻墙出院,回到了驿站。
此时驿站几人仍旧在前厅发愁,四人围坐桌前,一个劲儿的叹气。
“要不咱们夜闯敬府,将解药偷盗出来!”段朗猛的一拍桌,正欲起身,驿站大门却突然被推开。
迎着朦胧月色,只见一道清俊的身影立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