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皱眉,“宫主竟放那几人离去?”
无月坐在床边,“拿走我的线索,没有表示怎么成?”言罢便起身。
上官饮凌几人已经出宫,牵着马正要离开。
“上天大人把我这里当作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无月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火冒三丈,怒气升腾。
段朗畅然一笑,“无月宫主,你还是好自为之,强扭的瓜不甜,以宫主的姿貌,大可找个两情相悦的,何必抓着我们大人不放呢。”
侍女大怒。
“胆敢侮辱我们宫主,活得不耐烦了。”
一伙人拿着刀剑自门内涌出来,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上官饮凌在众人后边骑马闪现出身影,“宫主,你若不放行,休怪我们不客气。”
陆离在后边暗暗打气。
无月还是怒目相斥,“尔等简直就是不识好歹,今日你们休想离开我六水宫。”
各大侍女还有宫众一拥而上。
上官饮凌神色淡然,“如若你想保命,还是速速退下吧。虽我没将药水置于你的脸上,但我下了另一种毒,毒已入肌肤三分,不信你运气试试,宫主还是尽快想办法解毒吧,省的毁了你这张花容月貌的脸。”
侍女吓了一跳。
无月运了运气,果然觉得周身经脉不畅。
她中了毒,自然也不是上官饮凌的对手,虽心中不愿,却也只能放他们离去。
三人策马离去,很快在山下消失。
“上官大人,接下来计划为何?此毒既是北疆人所致,咱们总不能千里迢迢出发去北疆吧?”段朗不由得问,
“回楚州。”上官饮凌微微凛眉,策马扬鞭。
陆离还有段朗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楚州境内还是热闹非凡,正赶上楚州集市大开,三人下马穿过人流。
“上官大人,我们还是稍作休息吧”陆离可怜兮兮。
“陆离业精于勤荒于废,已经到达楚州边界,为何不直抵达住处呢。”段朗无情互怼。
陆离怒瞪段朗。
“切。”陆离不由得较真起来,一挥马鞭,跑在了二人前头。
三人很快赶回了楚州。
快到驿站时,陆离却突然将马缰交给段朗。
“大人,不妨你们先回驿站暂作休息,我去去就回。”
上官饮凌对于陆离的机灵鬼神态,可谓是十分了解,点了点头,段朗却是服气。“独留我两人在这,你去哪?”
陆离看他一眼,故意不答。
二人只能先回驿站等候。
不多时,陆离便从门外进来,神色之中满是得意。
“大人,我带回来一个相当关键的信息。”
说着陆离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张信纸。
信纸上明明白白的记载着:楚州只有一名北疆人,那就是阮娘,又名阮秀,是绣红楼的一名绣娘,刺绣的技艺高超。接的单子更是多得数不过来了,深受绣红楼老板的赏识。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受到其他绣娘们的嫉妒,常常因为琐事被排挤。
“我刚刚从万事通买来的,消息确切。”
段朗微微凛眉:“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不等上官饮凌回答,陆离早就忍不住了,“不如我们去绣红楼一睹绣娘的真容,看看这个北疆的女子是否有嫌疑所在?”
段朗无语。
“你这是为了一睹美人真容吧?”
两个人开始了唇枪舌战的较量。
“事不宜迟,还是先去绣红楼查探一番。”
三个人离开驿站,前往城中的绣红楼。
掌柜还在乐呵呵的数着银两,转身看见几个人,忙迎了过来:“贵客来临有失远迎,快请进,有什么喜欢的样式都可以告诉小人。”
“掌柜的,听闻你们绣红楼有个名叫阮娘的绣娘,她可在?”
“几位找阮娘?稍等下,小人这就去将阮娘请出来。”
不多时,掌柜的便从后院出来,身后跟这个身着谱子的女子。
此女子容貌清丽,肌肤白皙,确实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你就是阮娘?”
阮娘脸色红润,却是闻而不答,支支吾吾。
陆离走了过去,“阮娘你可是北疆人?”
阮娘面色文静,温吞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个慢性子,怪不得会被绣红楼中其他的绣娘欺负,这看起来实属好欺负啊。
“那阮娘,你可知婆罗之毒?”
阮娘看着陆离,神色不解,犹豫了片刻,依旧是摇了摇头。
“不知。”
“那你可知六水宫?”
她还是摇头。
“那你可知仙俚道?”
这下阮娘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点了点头,继而又摇头。
“只是听过。”
这阮娘就是那种三棍子打不出来一句话的人,问也白问,三人无可奈何,只得先行离开。
三人往回走之时这已经是入夜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剩下提着灯打更之人。
驿站管事还没有歇息,坐在桌前迎接上官饮凌他们。
“料想大人今日该回了,小的也不敢入睡,特地等到深夜。”
“劳烦掌柜了,快回房歇息吧。”
三人各自回房歇息,陆离跑了一天十分困倦,倒头就睡了。
然而,半夜响起的细微敲门声却将她吵醒了。
她起身开门,看见来人是段朗,不由得给他一拳。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开门后段朗嬉笑,“睡觉好生没意思,大好时辰浪费了,不如你我二人出去耍?吃酒如何?”
说到吃酒,陆离顿时困意全无。二人悄悄溜出驿站,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点上两盘小菜一壶好酒,喝的不亦乐乎。
陆离不经意间往楼下瞥了眼,这才看到,隔壁就是他们下午刚刚去过的绣红楼。
都这个时辰了,绣红楼竟还未打烊,楼上还亮着灯。
陆离不由得凛眉,垂下眸又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穿过街道,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最终停在了绣红楼门前。
“段朗,你看那人是不是顾风?”陆离指了指楼下,段朗抬眼望过去,果真是顾风。
“这顾风深更半夜不睡觉来绣红楼做什么?莫不是要学刺绣不成?”
段朗不由得疑惑。
紧接着,绣红楼二楼的烛灯灭了,又过了片刻,阮娘从绣红楼中走出来。
顾风见到阮娘,迫不及待一般,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顿时间一个难以想象的画面呈现在了他们年前
“这”
顾风和阮娘认识?
看二人这样亲密,何止认识,这估计都已经私定终身了吧。
二人就这样看着,顾风皱着眉,似乎和阮娘说了什么,阮娘不由得落泪,靠在了顾风怀里。
不多时二人道别,阮娘转身回绣红楼,顾风则东张西望,确定没人看到之后,转身快步离开。
可惜他没有往楼上看,楼上两双眼睛愕然的看着一切。
“这是什么情况?”
“看来这个阮娘的身世不简单啊。”
最后两个人还是决定回去,准备待天亮之后再同上官饮凌商议此事。
第二天天色刚刚蒙蒙亮,陆离便被楼下街道上热闹的声音吵醒,她推开窗往楼下瞧了眼,才忽然想到今日便是华山派同衡山派的论剑比试之日了。
可惜他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华山派四弟子的死因,就这么开始了论剑,两派应该会打的挺惨吧。
这么想着,陆离便去了隔壁敲上官饮凌的房门,想同他商议对策,然而敲了半天,始终没有回应。
她推开门往里瞧了眼。
被褥整齐的叠着,倒像是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大人不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