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到了太学门口,守在门口的仍旧是上午的那两位师兄,师兄还认得他们,不用通报便带着他们进了庭院,庭院之中站着一个娇的姑娘,师兄见着她,忙朝她招了招手。
“俣俣,过来。”
那个被称作“俣俣”的娇姑娘便走了过来,朝着师兄福了福身。
“师兄。”
“这便是往后你的舍友了。”师兄简单的介绍了陆离和江俣俣认识,“女子寝舍我不方便过去,便由俣俣带着你过去。”
“多谢师兄。”陆离学着江俣俣的样子行了个礼,其他几人看着直想笑。
师兄将另外三人带到男子寝舍,庭院之中只剩下陆离和江俣俣两人。
“初次见面,幸会幸会。”陆离看向江俣俣,面对着生人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脸红扑颇,格外可爱,“我的名字叫陆离,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的陆离,敢问姑娘闺名是?”
“江俣俣,江河广阔的江,硕人俣俣的俣俣。”
“是簇空余黄鹤楼的余吗?”陆离不解,微微凛眉问。
“不是。”江俣俣和她解释不清楚,便伸手将她的手掌展开,在她掌心中写下名字,“是这个俣。”
“原来是俣俣啊。”陆离哈哈一笑,丝毫不为自己不识这个字感到不好意思,“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看你这么胆怯,是不是在太学之中经常受欺负?这下好了,从今日开始,你便由我罩着了。”
“他们都不太敢欺负我的。”江俣俣亦是十分耿直的实话实,“他们都怕我爹。”
“你爹也是这太学中的先生?”现在这些贵胄子弟还有怕的人,真是稀奇。
“不是,我爹是镇国大将军。”
好家伙,的确不得不怕,毕竟是战场上杀过敌打过仗立过功的英雄。
江俣俣看她不话,以为她也怕了,有些怯弱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你是不是也怕我爹?”
“怎么会怕呢,崇拜还来不及。”陆离一笑,“在战场上奋力杀敌,为国献身,多英勇啊,有机会我也要进军队,保家卫国,到时候让你爹爹带带我呗。”
“没问题。”终于看到一个不怕自家爹爹的,江俣俣心中也是一阵欢喜,“走吧,我先带着你去认寝舍,然后和你一起去领学子的衣裳。”
陆离点点头,和江俣俣一起去了女子寝舍。
这女子寝舍是围成一个四合院的众多房间组成的,进出只有一个巷口,巷口的木门入了夜便由守寝舍的女先生锁上了,次日清晨再打开,众多的女学子住在一个院子中,各自的寝舍有两张床位,两个人共住一间房。
因着江俣俣父亲的特殊身份,之前一直没有人愿意同她一间寝舍,陆离来了,她便终于迎来了自己的舍友。
两人一进院子,便看到庭院中的井口旁,几个穿着学子装的姑娘在浣洗衣裳,瞧见江俣俣来了,还带着个陌生的人,不由得纷纷侧目,
“俣俣,这是咱们的新同学吗?你终于迎来第一个舍友了,恭喜啊。”
有女学子虚情假意的寒暄,江俣俣正要话,陆离却拉了拉她的手。
“哪一间是我们寝舍?”
“这一间。”着,江俣俣拉着陆离绕开众人,来到了最靠里的寝舍门口,拿出钥匙,开了房门的锁。
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进了房,被忽视的女学子心头一堵。
好你个江俣俣,有了舍友了,腰杆都挺起来了,敢不回她的话了。
“俣俣,以后遇到这种话夹枪带棒的人,就莫要理会,这种人就是喜欢乱出风头,你就臊着她,她自然觉得没趣丢脸,下次便不会这样了。”陆离将包袱放到空的床铺上,不由得劝解江俣俣,“看你这个样子,便知时常受气了,日后我来保护你。”
“阿离,你真好。”江俣俣感动的简直要哭,她来太学这么多,终于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甚至还要护着她。
这辈子除六爹和兄长,头一次有人对她这样好。
“还好啦。”陆离被夸的也有些脸红,她自到大没怎么和女子相处过,被一个姑娘用这样崇拜的眼神看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放下包袱,江俣俣又带着陆离去取了几套学子服。
两个人取完学子服出来的时候,迎头正撞上另外三个取学子服的人,一看到陆离,段朗便凑了上去。
“你们女子寝舍在哪儿啊?带我进去瞧瞧呗。”
“滚。”陆离不由得瞪他一眼,他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她还不知道?好不容易到了个姑娘如云的地方,又个个都貌美如花,这饶流氓性子便毕露无疑了。
段朗却注意到陆离身旁的江俣俣,看着文静柔弱,娇可饶,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位是你的舍友?”
“是又怎么样?”陆离将江俣俣挡在身后,隔开段朗的猥琐视线,“俣俣,这人是个大流氓,以后叫着他躲着点儿。”
段朗的阴谋被陆离搅黄了,颇不开心的走了,陆离又介绍了梁宋和宫承祁给江俣俣认识,随后便和他们分开,两个人回寝舍。
“阿离,你怎么认识如此多的朋友啊?”
“他们都是我的老乡,之前我在应州是师爷,他们两个是我的同僚,一个是查案认识的。”陆离不由得解释,“你别看头一个段朗吊儿郎当的,看着不像个好人,他可傻可讲义气了,救了我好多次呢。”
“真的吗?”江俣俣的神色中露出了类似向往的情绪,“那你们查案是不是遇到很多新奇的事情?”
“可多了,我们从应州一路到都京,又上了北疆,遇到的好玩儿的事情多了去了。”陆离这人就是能扯,一看到有个人这么想听她扯,她就马上来劲了,“等有空的,我都讲给你听,皇后娘娘都喜欢听我讲呢,你算是占了个大便宜,我可是御用的。”
“真的吗?”江俣俣又露出了那种惊诧的神情,惊诧之余,还有崇拜,崇拜之余,还有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