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看着茶杯里的糯米粉,这一刻,她抿唇不语,心中滋味很奇怪。
刘黍道:“怎么?爱妃是感动了?”
上官瑾眸光即刻恢复往日冷漠,:“让王爷失望了。”
刘黍无比认真的说道:“这些天来,本王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你的这张脸,魂牵梦绕的,本王在想,我们是不是曾经有过短暂相聚?”
上官瑾瞬间僵直,不忘记嘲讽他:“王爷怕是外头桃花债欠多了,所以才会一见神似的女子都觉得有熟悉感。”
刘黍也去不多作计较,道:“行吧,你不认也没关系,也许是我看错了。”
上官瑾看着他。
刘黍继续道,:“喝茶吧,我来只是想看看你,没有其他事情。”
这么一说,上官瑾也算放松许多,她道:“你今日不忙?”
刘黍抬眼看着她,:“本王每日都这么清闲,爱妃不知道?”
上官瑾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哀伤,她低头喝茶掩饰着。
刘黍道:“你为什么苏月蔷?”
上官瑾表情一滞,随后想到方凌和方晓,她眨巴着眼睛说道:“得留她下来帮着对付廖素吟和李香怜,你问这个做什么?”
刘黍继续喝着茶。
这男人并非表面这么简单,上官瑾的好奇心给提他起来,忍不住多问道:“王爷怎么关心起我们相府的家事了?”
“这是爱妃的娘家,本王自然要关注的!”刘黍答得理所当然。
上官瑾稍微适应了与他相处的方式之后,她道:“王爷要是觉得无聊就派人去看看城郊西村口对岭那处,也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听着上官瑾这番话后,刘黍一楞,目光紧盯着她,:“爱妃想说什么?”
上官瑾道:“没什么,既然王爷有心与我合作,我也得拿出点成绩来跟你合作才是,你说呢。”
刘黍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古怪,就像在看怪物一样。
上官瑾道:“别误会,我也是不想百官觉得你我二人是卑鄙无耻之徒,刘抿的军工场就在那里,你看着办吧。”
刘黍饶是见惯风雨也无法消化上官瑾这一番云淡风轻的话,看着她的眼神尽是怪异,:“爱妃是从何得知的?”
上官瑾道:“我这些年为相府收账无意当中知晓的事情。”
“你撒谎!”刘黍表情根本不信她。
上官瑾含笑的迎视他的目光,平静道:“刘抿的军地确实在那里,如果王爷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我若是背叛了你,你顶多损失了一个侍卫,王爷觉得呢?”
刘黍看着她。
上官瑾心中不是滋味,:“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就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能耐对付得了谁。”
见他不语,上官瑾道:“那块地方是他的主心骨,你向朝廷举报之后,惠皇对他最后的怜悯和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而我们的卑鄙结合就可以变得光明坦荡,你觉得呢。”
刘黍呵笑,:“爱妃说得有理。”
上官瑾看着他,:“王爷是否可以告知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刘黍,:“爱妃是从何得知我添了东西在茶里头的?”
上官瑾道:“真不巧,我懂些医药,就这么喝下去的时候发现了。”
刘黍意味深长的说道:“爱妃,女人太聪明不好!”
这话粗糙得露骨,上官瑾心跳加速,满脸通红,:“你放开我!”
“呜……”那性感的薄唇一点预兆都没有的附上来,纤细的腰肢被他紧紧圈住动弹不得,上官瑾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能反应过来,一颗圆圆的东西被他顶入喉中,刘黍甚至还恶劣的用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无法吐出口中的东西。
两唇分开,刘黍带着邪肆的笑容,松开她的手腕。
手一得到自由,上官瑾连忙掐着脖子迫使自己将那颗东西吐出来,可是无论她如何催吐都没办法。她剧烈的喘气,眼眶泛红,粉嫩的唇瓣上沾着薄薄的水渍,样子看上去十分诱人。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你给我吃什么?”她怒瞪道。
刘黍笑得恶劣,:“解药,你既然拿出了你的诚意,我也得拿出点诚意来才好继续合作,爱妃你说呢。”
上官瑾气得浑身哆嗦,她根本不相信刘黍会这么好心喂她解药。
刘黍站起身,顺了顺衣袍,说道:“只要你以后乖乖的,本月会每个月赐你解药,不用想了,你是解不开这毒的。”
“你打算圈住我到何时?”上官瑾痛恨自己的痴傻,这厮根本不如当年好应付,简直是升级版的变态,整个人阴晴不定的。
刘黍道:“直到本王不再需要你为止,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本王可能有一段时间需要你配合了。”
上官瑾咬着唇,瞪着他。
“爱妃别这么看着本王,这里不宜做别的事情。”
“啪!”
刘黍的脸微微偏向另一侧,兴许是他过度的自信,毫无防备的被上官瑾一巴掌甩过来。
躲在暗处的霍平等人听着这声响亮的耳光声,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纷纷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瑾慢慢的收回手掌,而他们的王爷全身弥漫着冷气。
“上官瑾……”
上官瑾咬牙看着他,打都打了,她就是拼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输掉气场,她愤怒的瞪视着刘黍。
刘黍突然兀自发笑,姿态邪肆不羁,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定格在眼前娇小的女人身上,:“这一巴掌,本王会记在册子里。”
说罢,他拂袖离开。
昏暗的月色下,阵阵马蹄声呼啸而来,刘黍的侍卫衣着夜行衣与上官瑾同步前来。
远远的,她看到刘黍站在丛林中俨如鹤立鸡群,他华丽的锦袍将修长健硕的身子紧密包裹着,黑发随风招展,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霸者气息。
他身旁站着数十名侍卫,一个个手里拿着火把将四周照得光亮。
刘黍冰冷孤傲的眼睛充满了平静,:“来了!”
上官瑾下马走过来,含糊的应了他一声。
刘黍挥手示意道:“可以开始了!”
这话一出,四周瞬间恢复一片漆黑。
上官瑾有些不适应,她站在原地看着刘黍,道:“王爷找我来做什么?”
这货找到了直接去捣毁不就成了吗,没事打乱她睡觉时间,耳边传来刘黍沉稳的声音——
“本王是想让爱妃过来观战的。”
上官瑾懂了,他之所以叫自己过来就是不放心,担心她会去告密。而刘黍不参战也是想保全自己安危,果然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徐风瑟瑟,入夜后的城郊区贝,爱妃要本王怎么报答你呢?”
上官瑾斜眼看了一眼他,:“王爷说这话太见外了,哦,你要是愿意可以将解药给我,也省了我每个月去找你取药。”
刘黍笑,:“爱妃真会说笑话,除了这个问题,你还有其他想要的?”
上官瑾眼看拿不回解药,也就没了心思,:“没了!驾!”
刘黍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也算松了口气,因为就算是她在这个时候告发自己也不可能拿到他半点罪证。
只是这上官瑾对刘抿的了解让他至今都在好奇着此二人的关系。
凤德宫内
“你说什么?”安皇后睡的正香,突然被吵醒,正欲发怒,却听闻了令她震惊的消息。
她诧异的看着自己委派到刘抿身边的眼线,激动的问道:“此话当真?”
那人点点头,:“绝无虚假,属下亲眼目睹的这一切,留在抿王府的探子回报,说刚才刘抿还吐了血昏迷过去,目前人御医在拯救中。看那样子,应该是被打击得不轻!”
安皇后激动道:“快去传四王爷进宫商议下策。”
嬷嬷领命离开。
探子又道:“,您看要不要先通知一声相爷?”
安皇后自然听出来他所指何人,想了想,她道:“也告知他一声吧。”
探子领命离开。
嬷嬷听闻后跪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安皇后嘴角微扬起,:“嬷嬷这话从何说起?”
嬷嬷含笑道:“剔除掉刘抿这个心头大患,我们四王爷又少了一名竞争对手,这些就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安皇后笑得舒畅,:“是呀,如今朝廷里也就除他最锋芒毕露了,本宫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向他下手呢。”
嬷嬷感慨道:“如果能够将刘黍一并铲除那就更好了,只可惜了……”
安皇后攥紧锦被,一记锋利的刀眼射向她:“提他做什么?!你诚心不让本宫好过了?”
嬷嬷一阵心惊,悻悻的低下头来,:“老奴知罪,请娘娘责罚!”
安皇后心烦的挥手说道:“行了,别跪了,下不为例。”
嬷嬷连声说了好几个‘是是是’方敢起身。
安皇后咬牙切齿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不解气道:“明让建工房的人过来一趟,本宫这房间里怎么能有这条横梁如此明显晃荡在中间,他们是诚心想给本宫添堵的吗?还有,将姓黎的留下的那几件破东西全都给本宫扔到杂物房里,别让本宫瞧见它们。”
其实,这些东西就已经丢弃在偏殿了,即便是这样,安皇后还是不安心,恨不得烧掉她留下的一切,包括这凤德宫。
“老奴遵旨!”嬷嬷叹息,她知道安皇后这是心虚当年的事情。
“即刻去办!”安皇后怒道。
嬷嬷起身离开。
刘宗匆匆赶来撞倒了嬷嬷,他顺了顺身上的衣服,不忘训斥道:“你走路不长眼的。”
安皇后一见儿子走过来便热情的迎上去,:“宗儿快过来。”
“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打得我这么急?”
安皇后道:“儿子,我们的机会来了!”
说完,她将自己的计划和目前刘抿的情况简单告诉了他,完了后,还不忘阴毒的添上一句:“除掉刘抿,下一个便是刘黍,还有那该死的老七。”
刘宗点点头,:“母后说得极是。”
回到相府时已经是晨曦破晓时分,她浑身酸痛,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将马悄悄拴好后,她沿路抹黑想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不远处有两个婢子在烧纸钱,经过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个婢子道:“太可怕了,希望四小姐别再回来了!”
“是呀,简直太吓人了!”
上官瑾正欲离开,很快,她的四周都布满侍卫,那场面就像在抓小偷一样。
只见侍卫长朝她作拱说道:“二小姐,老爷与夫人在前厅等您,请随属下来。”
上官瑾心头一惊,一脸莫名的。
李香怜领着她的宝贝女儿上官静雯面容憔悴的走过来,她阴毒一笑,道:“瑾儿,你夜里挺忙活的,去哪了?”
上官瑾拱手说道:“三姨娘,我……”
“你也不必找借口了,去跟老爷禀明情况吧。”李香怜声音阴阳怪调的。
上官瑾被夹在中间硬着头皮赶到前厅。
前厅里聚集了人群,上官书恒坐在最中间,上官瑾掀掀眼皮子,心中阵阵冷笑。
“爹,母亲,二姨娘……”一一问候她们,上官瑾站在中间。
上官书恒将她从头到尾的扫视一遍,目光定格在她的泥鞋子上,他开声说道:“瑾儿这是去哪里回来了?”
上官瑾微微屈膝,小声说道,:“回禀爹,瑾儿去见了黍王爷!”
“大胆!你给我跪下。”上官书恒怒拍桌子,喝道。
上官瑾配合着跪下来,心里想着应策。
“是谁给你的特权,你竟然敢夜里偷偷跑出去私会男人!”
“爹,他是瑾儿的未来夫君,皇上已经赐婚的,瑾儿为什么不可以去看他。”上官瑾昂头看着他。
廖素吟一听这话,忙接言道:“老爷,您也不必动怒,孩子大了不由我们!”
上官书恒一把拂开她的手,指着上官瑾怒说道:“你是我上官府的人,一日未出嫁都是我上官府的人,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你对得起列祖列宗?”
上官子霏低下头来,心中暗暗冷笑。
苏月蔷道:“老爷,瑾儿说得没有错,这婚期也定下来了,她们见上一面并不为过呀。”
李香怜道:“见面是不为过,怕只怕她不是出去见黍王爷的,而是出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上官瑾隐隐感觉有些发寒,她什么意思?不待她细想,耳边又传来李香怜的话:“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上官瑾楞住了,傻傻的看着她:“三姨娘,你把话说清楚些,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匆匆跑到后院去烧的那些纸钱我已经派人给你拾起来了,你以为你做的这些就可以平息姝静的怨气?上官瑾,我平日里是待你刻薄了些,可你有事冲我来呀,你凭什么要陷害姝静,凭什么找人来毁她清白?呜呜呜……”
听着李香怜的哭诉后,上官瑾久久无法言语,苍天,她只是外出一趟,怎么就变成了心虚去烧纸钱了?
上官书恒怒拍桌子,道:“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谋划的?”
“爹,我没有!”
李香怜痛哭道:“你还敢狡辩,我们趁着你离开的时候去搜过你房间了,刘嬷嬷,你将东西呈上来给她看。”
只见刘嬷嬷端着托盘走上来,里面放着三个雕刻木偶上面还有每个木偶的名字,上官瑾暗吸了口气,她终于知道上官子霏去跟李香怜说什么了。
李香怜拿着其中一个木偶哭道:“上官瑾,你就这么恨我?呜呜呜……”
上官瑾抬眼看着众人,只见她们一个个就像审判官一样,死死盯着她。
廖素吟眼底闪过哀痛,:“瑾儿打小就失去亲娘,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尽职,老爷,你要责罚就连我一块罚吧。”
听听,多慈母的说辞,瞬间将场上的人吸引了过去。
“咯吱!咯吱!”上官书恒双拳紧攥,发出慑人的声响。“瑾儿,是不是这样的?”
上官瑾看着手中的木偶,扫视一眼众人,平静道:“爹,我想说,这三个木偶能够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