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过去,皇庄中垦荒的事进行得井井有条,两天过去了,荒地已经开垦出四百余亩。看来五天开垦出六百亩荒地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日下午,董宣武正陪着信王巡视永定皇庄开垦荒地的情况,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动,抬头望去,只见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直闯了过来。
“二少爷,二少爷,不好了!”马上一人远远望见董宣武大声叫道。董宣武定睛看去,原来是家仆董。另外一人也是熟人,竟然是那位老太监马忠。董宣武心中一跳,一股不安从心头升起。
马忠不随身保护小太妹,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小太妹她出事了?不对啊,小太妹出事马忠应该去找皇上啊,怎么来找他?
董宣武正在思忖之时,那两匹马已经来到跟前,董滚落下马,大声叫道:“不好了,二少爷,李小姐她出事了”
董宣武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马忠已经冲上前来,一把薅起董宣武,大声喝道:“姓董的,公主要是有什么事,咱家就算拼着千刀万剐,也必将你董家杀得鸡犬不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李小姐又是小公主?董宣武迷迷糊糊,忽然心中一动,脸色顿时变了,大声喝问道:“马忠,是不是轻盈跟公主一齐出事了?”
马忠一把将董宣武扔到了地上,怒气冲冲地说:“若不是你在外面招摇,怎会弄成这般,最该死的是你!”
莽和尚和周通冲了过来,见马忠如此对董宣武,哪里忍得住,搂袖子就要上去干架。董宣武心知必定发生了大事,急忙喝住两人。
这时信王爷与薛荣也靠了过来,听说朱徽媞出了事,朱由检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朱徽媞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们同是在李选侍的照顾下长大,打小就在一起,比起其他的兄弟姐妹,自然多出一份皇家难得的亲情。
“马忠,你把话说清楚,皇妹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朱由检大声喝问。
马忠可以对董宣武无礼,但不敢对朱由检有半点的不敬,急忙跪倒在地,叩头在地,呜咽这说道:“都是老奴的不是,公主她她被人掳走了!”
信王大惊,急问道:“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早上,公主带着侍女红绵在老奴的保护下出宫来到了济安居。
大概是在午时时分,忽然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刘府的管家,说是他们家夫人忽然得了急症,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听说济安居李医师医术高超,特来请李姑娘过府诊治。
李姑娘听了也没怀疑,准备了药箱,便要去刘府。
公主一时兴起,便要跟李姑娘一起去刘府。”
说到这里,马忠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大耳光,“都怪老奴没有阻止,要不然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后来怎么了,快说!”董宣武脸色一白,大声问道。
李轻盈既然跟乐安公主在一块,乐安公主出了事,那么李轻盈一定也出了事!
马忠当时想,既然是在京城之中,京城中很少人认得乐安公主,又有他在身旁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他并没有阻止乐安公主,而是随乐安公主一起去了刘府。
刘府不大,只有两进的院子,内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有所不便,所以马忠被挡在了外面,只有那家的管家一直陪着他说话。倒没又什么异动。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李轻盈与乐安公主都没有出来,马忠这才起了疑心,于是套那管家的话,不套不要紧,一套马忠吓了一大跳。原来这户人家两天前才搬进来,而这位管家和府中的家丁都是刚雇来的。
马忠顿时感到不妙,不顾那管家的阻拦,闯进了内院,哪里还能找到李轻盈、乐安公主的人影?倒是在一间偏房内发现了被打晕的彩蝶和红绵,以及好几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大夫,果然是束手无策。
在桌上,马忠还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面写清楚不许报官,要董宣武亲拆。
马忠哪里管那些,当场拆开了信,那信原来是一封勒索信。信中注明要董宣武于明日午时带一万两银票,单身一人来城西三十里外的黑石岭交付赎金,否则就会撕票。
也不知那帮贼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连乐安公主一齐掳走了。
马忠不知董宣武去了哪里,立刻找来了街上的衙役,亮出了身份,把刘府一应人等都扣押在监,拍马赶到了董府。
董府知道这件事,也大惊失色,派董带着马忠来找董宣武。
“大胆贼人,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然敢公然掳人!还掳走了我大明的公主,这些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朱由检大怒,“马上禀报皇兄,调动京城三大营搜。就算搜遍京城周围所有地方,也要把这帮贼人给搜出来!”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千万不能乱了方寸,一定要镇定。
董宣武前一世毕竟当过警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强稳住心神,急忙阻拦道:“信王殿下,千万不可!”
“你说什么?不搜那贼人难道会自己出来?难道你要孤王眼见皇妹被掳走而袖手旁观?”朱由检怒气冲天,大声喝道。
“不是这样!”董宣武又长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分析说,“公主殿下和我老婆都在那贼人手中,在下何尝不焦急万分?不过,这帮贼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城内城外必定有他的耳目。如若调动大批兵马大张旗鼓大举搜索贼人,只怕会惊了那帮贼人。逼狗咬人,反而害了公主殿下和轻盈的性命。
我瞧这封勒索信,言辞之中似乎并非针对公主和轻盈,也似乎并非真正为了勒索银子。倒有些像是冲着我来的。”
经过董宣武这般一解释,朱由检也冷静下来,他本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从小生活在宫中,哪遇见过这种事?心神意乱,怒极攻心之下考虑不周全也是难免的,此时见董宣武还能如此冷静,心中不由得对董宣武生出了一丝依赖感和一丝信任感。
也学着董宣武长吸了一口气,朱由检强压住胸中的怒意与焦躁,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