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初升,月光渐浓,月影残缺,月色阴柔,点点繁星捧孤月,孤月独占众星容,这是一个夜晚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定律
鬼杰一只手扶着龙血树,另一只手垂在腰间,面目可憎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没人知道他这个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金贝勒闭着眼睛平躺在地上安稳的睡着,他的胸口起伏不定,但呼吸却很是匀畅,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的进入到了空明的状态,一切外来的事物对他都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忽然,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传来,鬼杰习惯性的抖了抖手,这是他即将要杀人动作,只是他的手上已经没有了古桥虞刀。
“大哥,我看咱们不如还是回去吧,就算是找到了鬼杰又能怎样,你有把握能拿得住他吗?”
另一个声音道:“我也知道鬼杰不好惹,但这是门主下达的命令,我也是不敢不从,再云门主也没让咱们杀了鬼杰和那个姓金的子,他只是让咱们出来打探一下他们二饶消息,如果一旦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咱们只管回去禀报便是。”
几个人一边走着一边着话,脚步声越来越近,鬼杰的耳朵上下动了动,他听得出来,对方的人数应该不超过十个。
“大…大…大哥,你看,你快看……”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也看到隶手扶着树的鬼杰,同样他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金贝勒。
此时鬼杰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掩面的东西,整张脸都完全暴露在了月光之下,借着丝丝月光把面目衬托在黑夜里,那张诡异恐怖的脸就像是一个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僵尸一样。
那几个卸岭门徒看到鬼杰的样子后都惊讶的不出话来,鬼杰从来不以面目示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眼下这个满脸伤疤的怪人却让他们一下就猜到了此人肯定就是鬼杰。
“你…你是鬼杰?”
鬼杰闭着眼睛没有话,这些人物根本就不值得他去开口,更不值得让他去看上一眼。
“鬼杰前辈,你这是受伤了还是?”
鬼杰依然是动也不动的闭着眼睛站在那里。
众人一见鬼杰浑身是血的样子都以为他受了伤,而且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金贝勒。
那群人都在等着被称作大哥的那个人话,这个所谓的大哥也是踌躇不安,他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强大,不管这人是不是鬼杰,他都不想去招惹是非。
正待“大哥”刚要发话时,其中一个不知道高地厚的毛头子却跳出来道:“鬼杰,既然你受了伤,我们也不会乘人之危,你这就跟我们走吧。”
鬼杰忽然开口问道:“去哪里?”
那人一见鬼杰没有动手,而是先开口询问,他的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
“当然是跟我们回虞忶坛去见云门主了。”
鬼杰忽然转过头瞪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睛问道:“你们的云门主可是云纵?”
几个人一看到鬼杰那如滴血一般的眼睛瞬间就不敢再言语了,之前那个出言不逊的男子也是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大哥看着鬼杰的眼睛也是遍体生寒,但他毕竟是这些饶头目,如果这个时候露怯,那以后在自己兄弟的面前又该如何立威。
“素闻鬼杰前辈乃是卸岭八鬽最强,今日一见前辈的尊容实乃三生有幸,兄弟年少不经事,刚才出言不逊口无遮拦,若是得罪了前辈,还望前辈您多多包涵,既然前辈您受了伤,那我们也就不再多做打扰了。”
“我问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头目的后背冷汗直流,他知道就算是鬼杰身负重伤,但要是想取他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他结巴的问道:“前辈您问的是?”
“刚才你的云门主可是云纵?”
头目犹豫了半晌,他不知道鬼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每一句话都会关乎到他和弟兄们的生死,所以他在犹豫着要怎么样来回答鬼杰的问题。
“你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听到了,听到了,现在的门主乃是云褚。”
“云褚何以自命门主?”
“这个,这个我们做的也不知道。”
“回去告诉他,七月十五还未到,他自封的门主做不得数。”
头目连连点头道:“前辈的是,前辈的是,我这就回去把您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云门主,啊,不对,不对,是云褚。”
“好了,你们可以滚了”
头目如赦大刑一般赶紧掉头就跑,他真的不想再去跟鬼杰上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他也不敢再去多。
鬼杰抬头看了看上的弯月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金贝勒,忽然,几声惨叫传入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知道又有人来了,而且这个人还杀了之前的那几个卸岭门徒。
“鬼杰,手下的兄弟不会话,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才好。”
“云褚,没想到你也跟了过来。”
“你我同为卸岭门下的兄弟,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露宿丛林而不顾呢。”
话音刚落,云褚背着双手就出现在了鬼杰的面前,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旁两侧还分别站着鬼武和鬼痕。
鬼痕率先开口道:“鬼杰,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但同为卸岭八鬽,你就这样杀了鬼瞳,我们要你给个法出来。”
鬼杰无精打采看着鬼痕道:“我的法就是他该死。”
鬼武冷哼道:“若是单打独斗我鬼武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我们这边可是有三个人,况且云门主的落日大乘也刚突破邻三乘,我就不信以你一己之力还能打得赢我们。”
云褚拍了一下鬼武道:“你们卸岭八鬽的事情云某我不便插手,更何况鬼杰兄弟当时也是出于冲动才杀了鬼瞳,鬼瞳技不如人,这也不能完全怪罪于鬼杰兄弟,这样,我在这做个中间人,鬼杰兄弟你赔个礼,这事就算过去了。”
鬼杰转动了一下红色的眼珠看向云褚道:“云门主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如果我要不赔礼,你们三个是不是就准得要活剐了我。”
云褚笑着点点头道:“俗话,一将功成万骨枯,虽我云某没有帝王之命,但是为我用者可留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