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贝勒一听无量禅师下了逐客令，如释重负一般站起身来躬身道：“多谢师公的香斋款待，叨扰多时扰乱了您的清修实属不该，既然您老人家已经谢客，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无量禅师又把身子给转了过去，一声长叹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他不想去面对鬼杰，更不想去面对金贝勒，几十年前尘封的往事再次被提起，他的心里也是充满了五味杂全。

“阿弥陀佛，临走时老僧再告诫你们一句话，七月十五，当心云褚。”

鬼杰插口问道：“你知道七月十五的事？”

“我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很多，但是我不能讲。”

“为什么？”

“上所令之事是不可以胡乱出来的，有一句话叫做机不可泄露你们应该听过吧。”

“哼，机不可泄露，难道你泄露的机还少吗？”

“以前泄露机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老僧道破了那么多的规，做了那么多逆之事，我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你本就应该下地狱。”

“阿弥陀佛。”

金贝勒隐约的能感觉得出鬼杰好像对无量禅师有一丝不满的情绪，虽无量禅师将他给逐出了师门，但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即便是不再有师徒情分，那也大可不必冷言冷语的针锋相对才是。

“二叔，我们还是走吧。”

鬼杰横了金贝勒一眼示意他不要话。

“都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有济世救人之心，但我看这话也不过只是而已。”

“哦？你这话怎么讲？老僧有些听不明白。”

“你真的听不明白吗？，既然你明知道卸岭门祭甲拜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却不前去阻止，任刀兵四起血染江湖而不顾，你这样袖手旁观还算是个什么佛家子弟，还谈什么济世救人，我看你简直就是徒有其表道貌岸然……”

金贝勒听着鬼杰的话是越来越过分了，他赶紧拉住鬼杰道：“二叔，师公乃是方外之人，我们没有必要把他老人家也卷入到这场是非之郑”

“孩子，你别拦着他，你让他把话给完。”

鬼杰冷哼一声，然后恶狠狠的瞪了无量禅师的背影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木屋。

金贝勒不知道鬼杰为何要对无量禅师如此无礼，但他知道他们二人之间肯定存在着什么隔阂，也许事情就是在他魔性大发时才产生的，但现在也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所以他也只能是跟着鬼杰一起离开了无量寺。

走过石路，穿过竹林，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话。

金贝勒知道当年在鬼杰第一次魔性大发后肯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之前无量禅师提及此事时也只是一口带过并没有详加明，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二叔，当年你第一次魔性大发以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师公会把你和我的父亲给逐出了师门。”

“知道我为什么骂他徒有其表道貌岸然吗？”

“不知道。”

“就因为他戴着一张活佛的面具，暗地里却在修炼着魔域的武学。”

“二叔，你的这话我有些听不大明白，这跟逐你们出师门有什么关系吗？”

“你不要着急，且听我慢慢地跟你细，世人皆知无量神功是佛门的高深武学，但你可曾想过，鬼魅心法也是出自达摩三式，两者同属佛门功夫，但为什么无量神功就是正统，而鬼魅心法却是魔功。”

金贝勒貌似听懂零什么。

“你的意思是无量神功也……”

“哼，我怀疑无量神功与毁无极并不是无量禅师从达摩三式中悟出来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猜测？”

“这就要接你之前问我的话了，我的第一次魔性大发时也正是你父亲的封魔之日。”

“啊！我父亲的封魔之日？这…这话又怎么解释？”

“所谓的正统武学，修炼起来都是有一定界限的，当一个人把一种武学练到极致后就不可能再会有进一步的突破，无量神功不像八极真气那样有阶梯限制，八极真气修炼至袄便可突破大成进入化境，而无量神功则不然，这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突破化境的武功。”

“即便如此，那与我父亲封魔又有何关系？”

金贝勒完话随即便恍然大悟道：“二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正统武学讲究点到即止，一旦有人把正统武学练到一定的程度时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进展，这是正道与魔域的一道分界线，如果一个人突破了这道分界线，那么这个人就会堕入魔域，而魔域武学则是没有顶峰的，当一个人修炼的武学超出了自身的掌控范围就会走火入魔，这个所谓的魔域其实就是一个人无法控制得住的心性。”

“其实你这么理解也对，但你只对了一半，魔性大发可以理解为走火入魔，但是封魔可就不是走火入魔那么简单了，一个人封魔之后将会永久的迷失心智然后堕入魔域之中无法抽身。”

“难道我父亲封魔后就变成了魔域的人，这个魔域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魔域在哪里，我当年也问过无量禅师同样的话。”

“师公怎么？”

“用他的话来，就是三界人神鬼，一统归于心。”

“师公每的一句话都透漏着深奥的禅机，一般人还真是无法能理解的上去，那之后又怎么样了？”

“之后无量禅师将我们修炼了十几年的内力尽数打散，然后用禅语封印住了我们的丹田之气然后将我们扫地出门，你父亲会败在繁星的手上，跟他体内的丹田被封印有直接的关系，无量禅师之所以不好意思面对你，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而对你有愧吧。”

“我们这次来找无量禅师是想让他帮助我消除体内的毁无极，他没有施以援手可能就是怕我会落得我父亲那样的下场。”

“也许是吧，毕竟他与你爷爷的交情匪浅，如果你在他的手上出了事，那么他真的是无颜再去见你的爷爷了。”

“不过话回来，这无量禅师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在江湖上从来都没有听过此人。”

“无量禅师这个人神秘至极，没人知道他是什么人，也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那他的师承来历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想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等等，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你的是……”

“没错，我的这个人正是我的爷爷，也许我爷爷会知道他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