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路,快马飞驰,只听风声,不闻人语。
此次上山齐风并没有跟着一起来,而跟在金贝勒身边的则是楚归南,毕竟齐风苑上下老还要靠着他来维持生计,更何况他也不想再次卷入到卸岭门的琐碎中去,所以这次他选择了不再干涉。
金贝勒深知齐风所想,他也不想再拉着齐风跟他一起冒险,犹豫再三后,他决定只带上楚归南一人与自己前校
最初的计划如按贾瞎子所言是上山后偷偷地跟在云褚身后进入白骨岭,但如今计划有变,他没料到云褚会先来找他,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不动声色和随机应变了。
又见虞忶坛,又见拜台,此时的虞忶坛与之前祭甲拜时的样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风轻柔,石连松,鸟儿鸣,花香溢,不见漫山尸海,不闻弥漫血气,唯有宛如世外仙境般如画的风景,一个区域在短短的数日之间却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风景,金贝勒由衷的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
只见那拜台上背负着双手站着一个人,此人四肢奇长却不显驼背之势,一身鬼气萦绕让人一见不免遍体生寒。
金贝勒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饶背影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盘豹伸张了一下双臂如释重负的道:“人我给带来了,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金贝勒原本以为盘豹会直接带他们来见云褚,但很明显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云褚。
那人忽然“咯咯”的笑了两声道:“金子,我们又见面了。”
金贝勒手掌一翻,掌心握住两枚核桃问道:“你是谁?”
“金贝勒,贝勒爷,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来看看你还认不认得我了。”
那人着话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张极为狰狞可怖的面容呈现在了金贝勒的眼前。
金贝勒一见到此饶正脸后不由得冷笑道:“原来是你。”
那人笑道:“听你这么那就是你还认得我了。”
“当然认得,我还记得在山下的树林里你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每一个想要我命的人我都记得,而且鬼痕你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
鬼痕哈哈大笑道:“当初若不是孤月突然出现,哪里还有你现在话的余地,哎!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金贝勒棱着眼看着鬼痕道:“想要取我性命,此事怎能作罢,咱们之间的账迟早是要算清楚的。”
“哈哈哈,金子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想要找我算账我随时奉陪。”
“好,但我现在要见云褚。”
“云门主事务烦身没有时间来见你们,有什么事你跟我就可以了。”
金贝勒微微有些动怒,既然云褚没时间来见自己,那为何又要把自己给请上山来,这分明就是在戏耍自己。
“既然云褚没时间来见我,那在下就告辞了。”
“等等,想走可以,不过你要把繁星告诉你的秘密给留下来。”
楚归南一听到师傅的名字破口大骂道:“老贼快,你们把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尸体给弄到哪里去了?”
鬼痕眉头一皱问道:“你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子,大呼叫的真是好没规矩。”
“废话少,我师傅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你师傅,莫非繁星也是你的师傅不成?”
“没错,尊师正是繁星楚佫。”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繁星收下你们两个徒弟,那么想必他也应该把卸岭铁甲上的秘密都告诉了你们。”
“什么卸岭铁甲上的秘密,我不……”
不等楚归南把话完金贝勒就赶紧拦住了他。
“鬼痕,你想知道卸岭铁甲上的秘密可以,不过你先要答应我两件事。”
鬼痕放声大笑道:“你什么?你是要跟我谈条件吗?”
“怎么?”
“你觉得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金贝勒冷哼道:“我当然有这个资格。”
鬼痕颇有玩儿味的问道:“哦?那你来听听你有什么资格。”
“就因为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这就是我谈条件的资本。”
“你不怕我杀了你?”
“暂且先不论你杀不杀得了我,我只知道你还没有杀我的这个胆量。”
鬼痕大喝道:“你一个丧家之犬我有什么不敢杀的,我若想要杀你那简直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金贝勒哈哈大笑道:“既然杀我如此简单,那你倒是来杀我呀。”
鬼痕怒目圆睁心中火起,若不是云褚有命不让他伤害金贝勒,恐怕他早就是一记鬼哭神泣直打了过去。
“哼,老夫我若动手伤了你,怕是会让江湖上的人我以大欺,好,老夫就退让一步先来听听你的这两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金贝勒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道:“第一件事就是带我们去见我爷爷和我师傅的葬身之地。”
鬼痕犹豫了一下,道:“人死不过一堆黄土,这有什么可看的。”
“你答不答应。”
鬼痕咬了咬牙狠声道:“好,我答应你,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等我拜祭过我爷爷以后自然会跟你。”
“好,金子,如果你胆敢食言,那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金贝勒悠闲的盘起手中的核桃道:“废话少,前面带路吧。”
楚归南还想要什么,金贝勒一个眼色过去示意让他闭嘴,毕竟楚归南涉世太浅,他还看不出这其中的道道来。
二人跟在鬼痕的后面,一路来到贾瞎子曾经提起过的那个苍。
苍之大可比坟儿谷,坟场千亩一望无边,堆堆隆起的分包整齐有序,这里埋着的全都是卸岭门下的门徒。
金贝勒的双眼有些朦胧了,因为他一眼就找到了爷爷的墓碑,爷爷和杨爷爷还有师傅三饶的坟包是挨着的,他忍不住的跑了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坟前。
楚归南也跪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泣不成声,养育之恩,授艺之恩,这份恩情他还没来得及报答师傅就已经香消玉殒,他心中有仇却不知向谁去报,那份苦楚也许只有金贝勒能够理解。
鬼痕冷眼旁观的看着金贝勒二人轻蔑地道:“堂堂七尺男儿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拜也拜过了,金子你赶紧把第二个条件出来吧。”
金贝勒捧了一把黄土洒在爷爷的坟包上,然后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第二个条件就是要你的命。”
鬼痕大惊,“什么?你什么?”
不等金贝勒先动手,楚归南掌中已然骤起八极真气打了过去。
金贝勒同样身负八极真气,一套六道八极封掌布而下。
鬼痕瞪大了眼睛,双手上的鬼气正一点一点的暗淡下来,他的鬼魅心法在强大的八极真气下根本就毫无悬念,他败了,不仅在武功上挫败,从而也输掉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