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立桓那凶狠的眼神,疤痕男便知道今天这一切都不能善了了。
“说吧,是谁让你们做这事的?”
秦立桓手执陌刀,一把抓过身边的一名绑匪,厉声问道。
“呵,我死也不会……”
那绑匪似乎还想装一波,但是秦立桓根本就没有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
“呵叱~~”
冰冷的刀锋划过这名绑匪的喉咙,鲜血宛若喷泉喷洒而出。
秦立桓躲过了飘洒的血珠,那飞洒的血液哪怕一丝,也未能沾在他的衣服。
“噢~知道了~那就如你所愿,去死吧!”
秦立桓一把将绑匪的尸身推开,陌刀刀尖拖地。
长安城外风声呜咽吹过,秦立桓的每一步都压迫着所有人的神经。
疤痕男的脸色由潮红变成苍白,他从未对人生感觉到过如此的绝望。
“哒哒哒……”
像是死神的脚步,此刻的秦立桓陡然间变成了一名勾魂厉鬼。
陌刀翻飞之间,冷芒在炙热的红色中乍现。
纵横沙场,无敌天下的那位冠军侯重返人间。
直到这一刻,疤痕男才知道他那杀死兖州都督的狠辣,在此人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提。
不要命的血勇与征战沙场、视死如归的悍勇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
“说吧,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这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毫无温度的语句从秦立桓的口中脱出,疤痕男子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瞬间崩断。
他知道,自己无论是怎么挣扎,也不会是眼前这秦立桓的对手。
疤痕男瘫软在秦立桓的面前,就像是一条待宰的死狗般。
河面微风吹过,冲淡了萦绕期间的血腥味,秦立桓拖着陌刀,一步一步朝着疤痕男走去……
今夜的月,格外的清冷,还有那么一丝冰凉彻骨。
……
在高句丽世子高柱文带着一众高句丽使节,造访一些大唐重臣后,差不多已经是亥时了。
刚回到馆驿,高柱文将高句丽名将渊盖苏文唤入了房间内。
“苏文将军,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看看那杨子休,到底有没有将事情办成。”
“想来是没事的,杨子休当年杀死大唐兖州大都督之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些年,他流窜在唐国境内,犯下数次凶案,也没有出现过失手的情况,这次我们也是动用重金才让他出手的,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但任何事情,若不是亲眼看到了,便谈不成功。”高句丽太子高柱文摇了摇头:“我不做想当然之事,虽然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
虽然说这一切都是板钉钉的事情,但是高柱文却显得很是镇定,他坚持着要去看看秦立桓的尸首,或许也只是为了满足内心变态的快感。
什么冠军侯,什么……此事便完全结束,自己要回高句丽了,杀了这人挽回颜面,就此不留半点牵挂。
……
渊盖苏文拿着火把走在前面,接近那山头时。
他停了看来,那山出现了三个火把,这三个火把呈三角形分布,火焰熊熊燃烧,在黑夜中也可以分辨的十分清楚。
这是杨子休与高柱文二人留下的暗号,点暗号便是代表他们的谋划已经是成功了。
穿过树林小道,过了河边的小树林,前方的屋子里灯火朦胧,隐隐约约之间似乎看到人影在晃动。
那人被一柄陌刀穿透了胸腔,直直的钉在了地。
“去看看那人是不是秦立桓,想来也是吧,这杨子休还真会做人,这份大礼不错!”
高柱文点了点头,他让渊盖苏文走在前方,他则是低着头跟在后方。
风声呜咽而过,河床内的水不断冲刷着摊淤,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靠近那人时,渊盖苏文感到有些奇怪,他见过那秦立桓的体型。
这个人似乎与那冠军侯不是很像!
渊盖苏文往前走了几步,他撩起那人的头发看了一眼,而后整个人都被吓得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
“此人,此人……”
若是历史没有发生改变,本会在大唐与高句丽之战中,重伤李世民的高句丽名将渊盖苏文,他还没有将这句话说个完整。
下一刻,一阵轰然巨响,就在此人不远处的门板,陡然间碎裂了。
一根梁木从里面呼啸着,直轰渊盖苏文的面门,然后又荡了回去。
一秒钟后,前方房屋就在他的面前轰然垮塌,巨大的震动中,那梁木拉着房顶陷了下去。
渊盖苏文倒在了木房旁边的泥地中,几根倒插在身后的弩箭从他胸口刺穿出来。
浓稠的鲜血从地面流向了河水之中,那滩艳红在水中荡漾,稀释开去。
前一刻还在生龙活虎的高句丽名将,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
一根迸裂的木头碎片,溅在了高柱文满是鲜血的脸,而后掉进了不远处的河中。
他傻傻的站在那里,呆呆地,愣了半晌。
夜风嘶吼而过,星光下河面的小舟随风荡漾着,有一具行尸走肉立在河岸附近,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只是一件顺手而为的事情罢了,对手还是个废物呢……
但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