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九章 有得有失(1 / 1)吴仲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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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庄被破,在江湖上也只是引起了一点骚动,但梁山之后的战果,却叫江湖好汉们大惊失色。

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不服朝廷管束,贼寇与官府那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但在大多数贼寇的心目中,始终认为官府是强大的,并非自己这种草寇可以匹敌。可当梁山连续击溃四路来袭的官军以后,草寇才忽然惊觉,原来官府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强大,而梁山,更是不好招惹。

过去的梁山行事“低调”,外人都知道梁山强大,但具体强大到什么程度,那就没几个清楚的了。但通过这次事件,外人终于知道梁山究竟有多强大了。两万官军都拿梁山没办法!

一般的山寨,有个千把人就能称雄一地,而像梁山这样聚众数万的山寨,自然也就成了山寨中的山寨,而且还是排名天下第一的山寨。

身为天下第一寨的寨主张宝,有关他的情报自是大多数人都十分感兴趣的。过去张宝在官面上声名鹊起,而如今在绿林道上,他的大名同样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世上唯一还被蒙在鼓里的,恐怕也只有家住汴梁的那些权贵,哪怕是偶尔听到了一些风声,也只会认为是同名同姓而已。

郓、济、濮、兖四州这回赔了大本,合计两万兵丁的损失让四州元气大伤,四州知府为了自家的前程,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瞒报此次战事的结果,又不约而同的暗自庆幸这回没有为了抢工而提前上奏官府,他们只需要尽快从别处招人将损失的兵丁补足,也就没什么人会来找他们麻烦了。

有些人就是天生贱骨!好说好道就是不听,非要挨顿揍知道疼了才会老实。梁山本来也没打算找官府的麻烦,可官府偏偏要主动上门寻事,梁山只好给官府一点教训,好叫梁山周围的四州官府能够老实一段时间。

因为打一开始便没有打算要杀多少人来彰显功劳,负责狙击官军的四路人马在作战时还是以击溃为主,全歼为辅。梁山人马虽在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程度,都高出官军一大截。

官军本以为这回是摘桃子,却不想还没接近“桃园”就叫看桃的守卫发现一顿狠揍。梁山人马一个冲锋,就冲散了本就没有多少军纪可言的官军,面对梁山人马的追杀,大多数官军都明智的选择了弃械投降,只有一小部分人负隅顽抗,当然这部分人也没好下场就是了。

梁山大捷,两万官军死伤不足五千,剩下的大部分被俘虏,只有零星“幸运儿”侥幸逃出生天。只是这部分人的命实在是不好,即便他们逃过了做梁山俘虏的命运,回家之后也被担心事情泄露出去的上司给暗中灭了口,然后就把这些倒霉蛋的死归到了梁山的头上。

张宝没打算造大宋的反!这次对官军下狠手,也是官军主动挑衅,若是官军不找梁山的麻烦,梁山也不会去主动招惹官府,双方原本可以一直这么相安无事下去,可官府率先打破了这种“默契”,张宝就不得不为将来考虑了。

这个哑巴亏,官府不会白吃,即便此时无力再次征讨梁山,恐怕梁山也在官府那里挂上了号。好在张宝需要的时间也就一两年了,只要熬过了这一两年,朝廷那时就是征调大军前来征讨,梁山也能来去自由,放开手脚跟官军大战。但目前还不行,虽说这回是大胜了一场,但梁山还没到可以尽情张扬的时候,一旦招惹来大批官军的围剿,那很容易耽误了正事。

出于这种考虑,张宝选择了见好就收,没有趁着这次大胜之机去寻周边各州官府的麻烦。只是让人给各州官府送了信,通知他们派人带着赎金来梁山领人。

两万官军被俘虏了将近一万五,这么丢人的事要是有可能的话,四州官府宁愿不要这些没用的官军。可问题是说不要也只能当气话说说而已。这要是不花钱把人赎回来,到时梁山把这事再到处宣扬一下,那自己的官声必定一落千丈。

张宝不愧是买卖人出身,俘虏的那些官军也是明码标价,普通兵卒价值一只羊,军中将佐价值一匹马,至于领军的主将,也就是一头牛的价格。梁山的开价倒是不算高,四州官府为了赎回那些被俘的官军,也只能忍气吞声的交赎金领人。

官府本以为这次花钱赎回被俘官兵会让这些官兵对朝廷感恩戴德,但实际上他们却不知道,除了当官的,那些大头兵基本就没有愿意离开梁山的。倒不是梁山擅长蛊惑人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收买了这些大头兵,而是梁山的待遇实在是叫人羡慕。这些大头兵平日里也就是将将混个温饱,但在梁山做俘虏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却是吃饱了饭,偶尔还能吃上一顿肉。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些兵丁平日也不怎么训练,干的最好的就是做上官家里的“苦力”,但得到的待遇却跟梁山有着天差地别。同样都是干活,一个是不管饱,一个是吃饱了再干活,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只是可惜梁山没有招人上山的打算,要不然这些大头兵搞不好就自愿留下一大批。又要过任人打骂半饥半饱的日子,大头兵们能感激那些将他们从梁山赎出来的人才怪。当然他们也不敢去指责那些官老爷“多管闲事”,在骂骂咧咧中,这些人各回各家。

梁山聚义厅

济州团练使黄安此时整张脸皱成了包子,身为此番济州官军的主将,他的价值自然最高,但黄安万万没想到,当张宝知道他就是济州团练使以后,既然有意不放自己下山。黄安家境殷实,自然不愿留在梁山,可他又生性胆小,唯恐得罪了梁山贼寇反害了自己的性命。

左右为难之际,梁山上份量很重的许贯忠开口替他向张宝求情道:“东主,平日里你不是常说强扭的瓜不甜嘛,既然黄团练不愿留下,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贯忠你有所不知,这黄团练家里有北边的路子,可以从北边购得我们急需的战马。”张宝故意用可以让黄安听见的音量对许贯忠解释道。

“这样啊,那倒的确应该让人留下。不过逼人上山终归不美,东主的目的是战马,若是黄团练可以”许贯忠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却已经表达明白。黄安不想留在梁山落草,自然只能心领神会。

“若是张寨主只是想要马匹,黄某可以保证,回去就让人送五百匹上等战马来。”黄安为了自由,也是咬着牙出血本。只是没想到张宝却微微摇头,“黄团练的好意小可心领,不过五百匹上等战马实在是太扎眼了吧?黄团练难道就不怕被人告个私通梁山的罪名?”

“这个”黄安一听不由也有些犯难起来。好在张宝“善解人意”,没让黄安为难多久便提议道:“依小可之见,不如这样,黄团练想要回去,我梁山也不强留,等下山回去以后,只要每月送二十匹上等战马给梁山即可,等送到五百匹,黄团练与梁山便两清,互不相欠,不知黄团练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每月二十匹,这比一次性付出五百匹的确要不引人注意的多,对黄安来讲也是不错的提议,但黄安却隐隐觉得梁山此举暗藏着什么动机,可一时他又想不到,更不敢在梁山多待,唯恐张宝又改了主意,只能连忙点头同意。

等黄安被人带了下去,许贯忠才问张宝方才那个提议究竟是为了什么?许贯忠可不相信张宝会好心的替黄安设想,黄安的死活与梁山何干?

“贯忠,我们缺少藏于官场的耳目。你也知道,咱们对高丽的战事也就是在一两年后,而在这一两年之内,我们还是要尽量避免与朝廷爆发大规模的冲突。这次咱们是扫了周围四州官府的颜面,四州官府为了自家的前程,十有**会对此事隐瞒不报,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有哪个头脑不清醒的把这回的事情给捅到了朝堂上,朝廷未必就会继续置若罔闻,一旦朝廷征调大军前来,咱们总要多留一点后手。”

“难道东主有把握让那黄安为我所用?”

“呵呵到时可就由不得他了,朝廷大军一到,他若是不想被人以私通梁山的罪名斩首示众,那就只能听我们的吩咐。当然我也没打算给他什么艰巨的任务,只要他到时将朝廷大军的情报给我弄清楚就行。”张宝呵呵一笑,对许贯忠说道。

许贯忠听后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张宝的做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总会有个例外,提前留一手,总没有坏处,即便朝廷不派大军前来,济州城里埋伏下黄安这个“梁山奸细”,对梁山也没有什么坏处。

黄安不过是张宝用来以防万一所布下的一枚暗棋,到时能不能起到作用,张宝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在让人送黄安离开梁山以后,张宝便没有再去理会,此时的他正与许贯忠、朱武、萧家穗等人商议另一件大事。

一战而定祝家庄,紧跟着连破四州来犯官军,梁山的“威名”也就此在大宋绿林道上声名远播。正所谓人红是非多,梁山的实力得到了证明,自然也就吸引了一些“不法之徒”的注意。

一般的贼寇不会主动跟梁山打交道,势力小的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唯恐梁山找上门要“收编”他们,而势力大点的更不甘心受制于人,希望与梁山井水不犯河水。但还有些巨寇大贼,在见识了梁山的兵强马壮以后,便开始考虑是否要邀请梁山与自己同襄盛举。共谋大事。

什么大事?造反呗!水浒中说北宋末年四大寇,但实际上算是割据一方的势力,其实只有河北田虎,淮西王庆以及江南方腊,至于梁山宋江,说是大寇其实有点名不副实。别看梁山对外吹得好像有多厉害,但实际上真正能派上用场的也就那么几位,剩余的基本都是凑数打酱油的。

但张宝的梁山不同,对于那些所谓的“好汉”,张宝压根就不稀罕。抱着宁缺毋滥的想法和态度,张宝的梁山虽然在人数上比不上宋氏的梁山,但在实力上,却要比宋氏梁山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张宝走的是精品路线,滥竽充数的一概不要,也正因为如此,许多本该上梁山的好汉,此时不是正在江湖漂泊,就是立身他处。比如武松,或许是因为张宝的出现干扰了原来的历史轨迹,武松的命运并没有原来那么惨,在误伤人投奔了柴家庄后,柴进并没有慢怠武松,反而在得知武松还有一个兄长在老家后命人将武大郎从清河县接到了柴家庄与武松团聚。

武松自幼丧父母,是他兄长武大一手将其带大,对待自家的兄长,武松是敬爱有加。柴进命人将武大接到柴家庄让武松得以兄弟团聚,武松对柴进自是感恩戴德。而柴进自从与张宝结识以后,在待人接物上似乎也改变了许多,柴家庄的庄客虽说少了,但留下的都是对柴进忠心不二的。

张宝不是没派人寻找过武松的下落,只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柴进抢先收了武松的心,武松并非势利小人,张宝下手晚了,也只能深表遗憾,错失了一员步军大将。不过便宜柴进也比便宜了宋江好,相比起伪君子宋江,柴进要好打交道得多。

这些年张宝与柴进的来往一直没断过,张宝也知道这柴进并非表面所见的那样甘于做个“富贵闲人”。暗中扶植王伦失败以后,柴进又开始扶植晁盖,而相比起王伦,晁盖明显要厚道得多,此时虽在沧州盐山落草,但始终没有对柴进阳奉阴违,反倒处处透着与柴进亲近,一副甘愿为柴进赴汤蹈火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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