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样的毒仙门何德何能统领杏林?你们愿意让这样的门主来做杏林盟主?大家不怕有一天自己被人当做工具去试毒,弄成他们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苏仑指着五个意识不清的药人,几声慷慨激昂的连环追问,问得下面众人都是一阵恶寒。
同时,也激起了他们的反抗之心。
盛春秋心中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
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在杏林当领袖。
他想起失踪多日的吴维,说不定也已经成了他们的药人。
此刻,虽是群情激愤,但他不能随便表态。
据他所知,右护法骨万枯才是毒仙门最狠辣之人。
今日没见到他,说不定这家伙就在暗处等着反击。
盛春秋低着头左右看了看,突然瞧见角落里有两人穿着斗篷,脸遮在里面,看不清容颜。
他总觉得那斗篷下面射过来的目光让人如芒在背。
再去看向那边时,那两个人却不见了。
盛春秋心内打鼓之时,台的仇无病突然发了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所谓的证据就是这几个药人?简直就是笑话。你们可以问问毒仙门弟子,这事是我这个门主所为吗?”
下面有几个弟子大声附和:“这是右护法的药人,与我们门主无关。”
“门主一直在阻止右护法,只不过右护法一意孤行,还差点与门主闹翻。”
冉少棠听完,特意朝那几个毒仙门弟子看了几眼。这几人显然已经恢复了精力,而且还能红口白牙为仇无病洗白。
她反问那几人:“一个连自己门下之人都管束不好的门主,有何本事当盟主?不是他干的就可以推卸责任?做为门主的担当呢?他不杀伯仁却因他而死,他知道骨万枯拿无辜的百姓当实验品而不阻止就是与凶手同罪。”
冉少棠这几句话,铿锵有力,立即扭转了想要为仇无病洗白的局面。
仇无病捂着伤口冷眼看着冉少棠:“既然终老板认定了仇某有罪,那还说什么?成王败寇,你杀了在下便是。”
他脖子一梗,似乎要撞向她手中的剑。
冉少棠不待让开,终九畴已然出手出脚踩在他的背。
“谁让你乱动的。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你的罪行何止这一点。小棠,该你了。”
终九畴早知她收集了很多毒仙门的罪行,他一早打算好,抛砖引玉后,再由少棠主持公道,在江湖扬威。
冉少棠神色微微一动,面露疑惑,也就转瞬便恢复如常,朝着秦晓月的方向看去。
秦晓月在人群中突然扬手,手中拿着一沓写满字的黄纸,高呼道:“各位,毒仙门这些年坏事做尽,可不只是制作药人这一桩事。他们为了给自己的医馆招揽生意,经常干些下三滥的勾当,先找到目标趁其不备给人下毒,再把人送去他们的医馆救治。这些就是我们收集来的证据,大家都可以看一看。”
秦晓月把手中的黄纸撒向场中,在场的人纷纷捡起来仔细阅读,心中对毒仙门的恶毒更见识了几分。
毒仙门弟子不知死的反驳道:“我们又没收人家的钱。”
秦晓月三两步走前,一脚踹去:“那你让我试一试,先把你毒个半死,再把你治好,我也不收你钱。你觉得可以吗?”
那弟子正是在山门处拦终九畴的大肚子弟子,一向桀骜,被秦晓月踹过一脚十分不服气,爬起来叫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把解药给我,咱们两个单打独斗。”
秦晓月冷哼一声,又连踹了两脚:“你没那个资格。”
大肚子弟子身白衣已经变成灰色,他还算有种,打成这般都不肯服气,继续不怕死的嚷道:“一张纸算什么证据,空口无凭,想怎么捏造就怎么捏造呗。”
“我这个证据够不够?”
有人拨开人群,走到秦晓月身边,摘掉罩在脸的斗篷,一张中年男人病愈后苍白无血色的面容露了出来。
盛春秋最先反应过来,本来就离得近,他几步前抓住了吴维的胳膊,失声问道:“吴师弟,你没死?你还活着?太好了,这些日子我们到处找你,你去哪了?”
吴维平日不喜盛春秋做事风格,两人之间多有龃龉,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团结和睦的。
他拍拍盛春秋的手,说了句“让门主操心了”,便转向台冉少棠等人。
“我是吴维,医圣门的。大家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的,今日我之所以站在这儿,幸亏得终掌门所救。否则早就在乱葬岗变成一堆腐肉,成为孤魂野鬼。”
神农派掌门左岩熹认识吴维,也知他于前些日子突然失踪。有传言是被毒仙门所害,今日一见,可能传言不假。
他向盛春秋打了个眼色。盛春秋从激动的情绪中渐渐冷静下来,站到了吴维身侧。
吴维声音发颤,想起那日遭遇仍旧有些后怕,他定定神继续说道:“毒仙门为了在昭亭百姓中混个好名声,不惜用各下三滥的手段挤兑我们几家医馆。挤兑不过,就对我们下毒手。”
“就因为我没有听从毒仙门左护法马恒远的建议,把病人介绍给他们,他们竟然趁我不备对我下毒,扔到了乱葬岗。若不是终掌柜路过救下吴某,我早就到了阴曹地府。今日老天还留我一命,就是为了向大家揭穿毒仙门丑恶的嘴脸。”
“不仅让在场的各位知晓,我还要告之全昭亭,全九州,毒仙门不属于杏林,没资格当杏林盟主。”
秦晓月趁机又补充道:“毒仙门不仅杀害无辜百姓与杏林中人,他们连武林中的门派也不放过。你们看这位小哥,就是深受其害,虽然得救,却因为救治的太晚,毒素沉淀到体内,现在都变成了哑巴。”
说完,她回身手快的拉下身后身披黑色斗篷的另一个人。
那人挣扎了一下,还是抬起了头。
站在台的终九畴看清那人容貌,差点唤出声来。
“宋敖?”苏仑没忍住,低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