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及时前扶住要晕倒的郭侠,对冉少棠说道:“公子,他受伤了。”
冉少棠已经看到郭侠的大腿外侧正泊泊的向外淌着血。
她立即掏出随身带着的止血药丸,递给郭侠让他服了。
郭侠刚刚咽下,远处传来相葉的惊呼声。
后面还跟着丰让、凌菲、左岩溪等人。
相葉看到郭侠受伤立即红了眼睛,扶住他下打量,连连追问有没有事,疼不疼,生怕有什么闪失。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郭侠不忍她担忧,忙开口劝慰:“我没事,一点皮外伤。不要紧的。哭什么呀。”
冉少棠看到他们二人的样子,心念微动。
曾几何时,她与那个混蛋沈惟庸刚刚成婚时,两人也是这般温柔小意宗政慎刚才说什么怕她真心错付,说来也是笑话。
她早就犯过这种错误。
看到眼前这对小夫妻的深情缱绻,不由心中暗暗祝祷:一对神仙眷侣,两颗白首同心。
她吩咐随后赶来的秦晓月:“带郭少侠与相女侠去治伤,多找些好草药来。”
秦晓月看了眼大火,点点头,与王福一起带二人离开了火灾现场。
丰让问道:“是不是姓骨的被人救走了?”
冉少棠点点头,目光扫向丰让身后的左岩溪。
此人十分自觉,惶恐地摆手:“别看我,和我没关系。冉盟主,骨万槁定是被仇无病救走了。你赶紧派人去抓他回来,也许还来得及。”
冉少棠深深地看他一眼,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左掌门这么肯定人是仇无病救走的?”
“不然还有谁?”
冉少棠按在他肩的手掌用了力,左岩溪的身子瞬间斜下来,哎呦直叫嚷:“别,别冉盟主手下留情。此事和在下无关啊。”
“有没有关一会儿就知道了。”冉少棠把左岩溪推给王福,“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左岩溪脸色大变,额头冒出汗来,身子虽被人一左一右架住,嘴巴还自由,一句接一句的为自己辩解着,眼看辩解没有用,他恼羞成怒骂起人来。
“小王八蛋冉少棠,别以为尊称你一句盟主就能任意妄为,明明是你的人看护不力,致使人被救走,凭什么赖在我头。”
“老子一直在睡觉,有人证在。凭什么诬陷我,凭什么抓我?冉少棠你个混蛋。”
宗政慎实在听不下去,走去点了他的哑穴。登时,左岩溪的嘴巴开开合合,完全发不出声来。
宗政慎回过头,一脸无奈看着冉少棠:“你还真听的下去?找到证据了?”
冉少棠没回答他,摆手示意王福把人带下去,丰让不放心,也跟过去,临走时嘱咐冉少棠:“一会儿来师祖这儿,跟老夫说说怎么回事。”
凌菲对丰让说道:“你去看着左岩溪,我在这儿帮少棠。”
丰让想了想,点头:“你们注意安全”转身走了。
冉少棠这才面对宗政慎:“查获过他给外面的飞鸽传书。不过,写的含含糊糊,没有收信人。本想放长线钓大鱼,谁知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她略一沉吟,又说道:“即便不是左岩溪所为,此人也不是好东西。乱世之秋先关起来再说。”
宗政慎看了眼四周,闲杂人等太多,便没有深究,安排人帮着救火,又让人把山庄加强岗哨。
“人都救走了,还有何用?”
冉少棠嘲笑道。
宗政慎却说:“不是还有左岩溪吗?”
其实,他早就安排人在山庄周围巡逻,这次出事,山庄内部一定有内鬼里应外合,不然不会这么顺利。
冉少棠让三七隆重安葬死了的暗卫,并给他们的家人丰厚的抚恤金。
黎明时分,大火扑灭。
冉少棠看了眼黑乎乎的废墟,脱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的院子。
谁知,刚进房间,就觉出哪里不对劲。
终九趴竟然倒在地,一动不动。
虽然它平时也这么懒,但每次冉少棠回来它都会抬起头,对她对视一眼继续睡。
今天,它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呼吸也十分微弱。
冉少棠三步并两步疾步跑到它跟前,发现它嘴已经黑了,而且脖子下面还有黑色的血迹,显然已经干涸。
“它中毒了。”
冉少棠向三七伸手:“快拿药箱来。”
她竟然大意了。
在地牢里,终九趴本意是要吞了骨万槁的脑袋,他用手臂挡了一下,终九趴一口咬在骨万槁的小臂。
吴言说过,骨万槁的这双手是拿毒煨出来的。
手臂一定剧毒无比。
她刚才被接二连三的事牵绊,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冉少棠抱着终九趴,它的大脑袋躺在她的怀里,沉重的眼皮缓缓抬起来,眼睛无神的望了她一眼,里面的光一闪而过,又慢慢合了眼皮。
“终九趴,小白,你坚持住。坚持住。会好的,我会救活你的。”
“三七,药箱。”她吼道。
三七连滚带爬把药箱放到她面前。
冉少棠先往它嘴里塞了一颗解毒药,想想,恐怕药量不够,又塞了两颗。
拿出小刀在它毛茸茸的身比划了几下,一时犹豫不决不知向何处下刀,最后它狠狠心,在靠近它心脏的位置划开一条小口,有黑色的血立即涌出。
冉少棠随即取出银针,开始施针治疗。
虽然动物与人体区别很大,但冉少棠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眼看终九趴已经奄奄一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期盼奇迹发生。
也许是神灵护佑,也许是终九趴命大福大,在冉少棠的胡乱操作下,终九趴身留出的血颜色渐渐变成鲜红。
冉少棠用袖子擦擦汗,为防止它不听话乱动,仔细帮它缝合好伤口,敷止血药,做完这些,她这才想起重要的一事。
她把银针递给一直在旁边打下手的三七,问道:“吴言呢?他知道骨万槁练习毒掌用的何毒,让他把毒物都写下来,给我拿来,我要给终九趴配制解药。”
三七眸光闪了闪,道了声是,退了出去。
冉少棠看了眼地的血,自己的身和终九趴皮毛全都是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