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没几天,李导演给淮洛打电话,要求她回去给《替嫁庶女》做宣传。
李导演:“你怎么在拍戏?不是刚刚给上部戏做宣传来着吗?一点都不休息,赚钱不要命吗?”
淮洛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周身一片苍海。她说:“郎树正!”
李导演:“我去!你牛坏了!”
淮洛:“…………”
李导演:“别诳我我告诉你!后期宣传也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做到位的!”
淮洛将镜头倒转,万里苍翠,雾气萦绕,怪石列阵,清水潺潺,好一副江山如画。
直播了一分钟山水风景画,说:“抱歉呀,我这边的工作更加重要,要不,你顶上?”
李导演当场语塞。
这个怎么顶上?
你自己什么话题什么热度心里没点数?
还指望坐着淮洛的热度,让这部剧能高起点,高爆发呢!
一听那三个字,淮洛的宣传是别想了,还是将之后的事情重新编排一下。
值得庆幸的是淮洛只是一个反派,配角的话倒是可有可无。
可能是由于一些资金方面的原因,这边平台已经首映三集,那边宣传才出来,第一集就是淮洛勾引楚言,装扮好的淮洛,浓妆之下,妖娆多姿,跟之前官宣的《推背图》里大小姐的角色格格不入。
然剧情和角色带入感很强,演技将道服化缺陷盖了个严严实实,跟随着热度的,还有一种黑子,各种淮洛黑料,从前的,现在的,以后的,总是,吃瓜的都懒得理,一些经常关注淮洛的纯吃瓜群众则一边刷剧,一边等瓜。
这些在深山老林里的淮洛不知道,一直拍戏,最终逃不过跟于清欢的对手戏。
郎树正一脸兴味的盯着监视器里,两代女演员,也算是实力的代表,相互礼貌问好,走戏一边,讨论走位和台词,专业性很强。
开拍的时候,好几台机子对着她们,郎树正就是已这种多方面,异常同步的拍摄效果,无论专业人士,还是业余人士都无法指摘。
果然,一个镜头下来,两个人无论配戏还是表现,都很亮眼。
只是,导演喊卡的时候,于清欢的后背已经被汗水侵湿,在这个近乎隆冬的季节,居然还有汗流浃背的体验。
她是怕,眼前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竟然能达到她努力了十几年都无法达到的高度,表情,动作,神态,每一样都很自然,生活化的表演几乎看不到表演痕迹。
但又那么生动,栩栩如生,好像淮洛就是这个被世道摧残了无数遍的女孩子。
最重要,也是最后一个镜头,两人面对面,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于清欢:“你放过他吧,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
于清欢饰演的女人守寡有孩子,早就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只想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好好过日子。
淮洛没说台词,漫步走上前,眼神光亮洒脱得,就那么在她的脸上描绘,一条细纹,一块斑点都不放过。
良久,她笑了,笑得天真烂漫,纯净无邪的。
她说:“机会?你要比我多呀!”
说着,距离又拉近了许多,是那种不是接吻,就是干架的距离,目光全然无法闪躲得尽收眼底。
一个缓慢转身,淮洛从天真无邪的表情,骤然转变,微眯的眼睛杀机四伏,脸上却还挂着那无邪的笑容,背对着对方,说:“我不会放弃的,即使是死!”
带着杀气弥漫的表情,走了几步,换成了邪魅,摇晃的笑容,一脸满足得离开。
导演喊卡,于清欢双腿发软,缓慢坐在地上,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鄙视嘲讽自己,却无法否定淮洛在演戏上的水平。
郎树正轻轻一笑,说:“准备下一场!”
安排一下机位,布置场景,淮洛就坐在一边,自己平复刚刚的心情。
郎树正递给她一瓶水,说:“怎么,感觉不太好?”
淮洛点头:“不行,有点过了。”
郎树正:“放在镜头里正好,现场看着的确太震撼!”
两人聊着,男主走过来,把淮洛好一顿夸,只是这些话并不能让淮洛高兴起来。
她在生自己的气,刚刚,那杀气,是她自己对于清欢的情绪,是被杀之后的怨气,就着角色漏出去了,这样非常不好。
她的自制力不允许自己在表演的时候被任何情绪控制,影响,绝对不能。
所以,下一场戏,群演都在场的时候,淮洛又恢复了那副傻白甜的模样,清明的双眸,星光无限,好像刚刚杀气四溢的是另外一个人。
戏份越来越深入,傻白甜杀的第一个人是第一个侵犯她的人,那个人有老婆,却尾随着,来到她经常打水的地方,熊抱上去,就要脱她的衣服。
相比娇小的身形,傻白甜是喂猪,跟猪睡在一起的,力道不小,两下挣脱了对方,并将对方推倒在溪水里。
赶巧,那人甩到头,血水留下来,顺着溪水飘散,也就这个时候,淮洛拿起扁担,全力砸在男人的头上,当即便打昏了过去。
可她不知道对方昏了,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她就站在哗哗的溪水里发呆。
忽然,男人动了下,又给一扁担,再次晕过去。
踌躇良久,她坐在男人的头上,将男人的头压进水里,几个呼吸,男人开始挣扎,扑腾,到处抓。
就这样挣扎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最后便没了任何响动。
她起身,将男人翻过身,摸了摸脉搏,发现真的没有了,才回身,坐在岸边。
天上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阴冷无比。
她打满了两桶水,走出好远,不一会儿又回来,望着那尸体半天,走过去,将尸体的衣服脱下来,扔水里随着飘走。
又在溪水边挖了一个不深的坑,其实都是石头,翻滚了两下,尸体脸朝上,紧紧闭着眼睛。
她不甘心,又用石头砸烂了男人的脸,男人的手,男人的下!!体,这才用石头将尸体埋好。
整个过程,她没哭,没笑,手脚麻利,好像在处理家里病死的猪,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