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声,门开了一道缝,众人松了口气,赶紧要过去,却被淮洛一个皱眉警告的眼神制止。
既然她叫开的门,当然必须她进去才行。
环视四周,一众人对淮洛抱着某种病毒一样的恐惧,但又不敢表现分得太过明显。
淮洛推门走进去,说:“我进来了。”
屋子里很黑,外边的灯光招进来一些,但有些地方还是黑漆漆的,什么呃看不到。
淮洛抬脚把门关上,转身锁好,外边的人气得骂娘,却不敢大声惊扰了乐玄沐。
这一阵子,淮洛老是专注自己的事情,对身边要好的朋友少了些关系,此时挺愧疚的。
淮洛扫视了一遍,终于在房子最角落最黑暗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对方又哭了起来。
影像中的乐玄沐是一个高冷,美艳的人,怎么会变得这么爱哭?
淮洛没有着急追寻事情真相,而是过去,跪着给了她一个拥抱,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告诉她,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
也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甚至简陋的拥抱,乐玄沐本来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倾斜而下,伸手拥抱淮洛,爬在她的肩头大哭起来。
这一哭就是半个小时,这让淮洛很迷惑,她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崩溃。
等到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乐玄沐抬起头,擦干泪水,嘲笑到得说:“你还比我小那么多,却火速来安慰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淮洛:“别,凑巧,白天还在三亚呢,刚刚到家,你简直太走运了!
还有他们!”
说着,指了指门外的人,乐玄沐的脸当即拉下来,换了个姿势,面冲墙壁,不说话了。
知道发生了些事情,大体上淮洛也能猜出来,说:“你也别这个样子,她们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你看看,现在马淑仪没工作了,就连她经纪人下边的所有艺人,跟着倒霉。
怎么?
你也想跟马淑仪一样?”
乐玄沐发脾气的公主一样,冷冷切了一声,说:“我是写歌的,在乎那些?”
淮洛:“那你这是要死要活的,干嘛?飙戏呢?”
乐玄沐转头,亮晶晶的眸子,黑暗中丧着点光亮,就那么盯着淮洛良久,说:“网络上的那些传闻,那些话,你真的不在乎?”
淮洛冷笑,摇头。
乐玄沐:“可是,你明明那么有才华,又努力,怎么能遭到这么对待?不公平!
还有那些键盘侠,就看见几行文字,几张照片,就断定你是什么人?
你会做什么样的事情?
看着好烦!
不想干了,我想退出娱乐圈,自己安安静静得写歌,自己唱给自己听。
不要那么多纷扰。”
淮洛也跟着坐在地上,揽着她的肩膀,靠在她的肩头,说:“你呢,就安静做自己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你就看我的。
我跟你保证,欺负我们的人,咱是要欺负回去的。
这方面咱拿捏的死死的,你放心!”
安慰好了乐玄沐,两人人又抱了一会儿,才散开,淮洛说什么也要把这犟牛拉出去,跟外边的工作人员道歉,还要求,乐玄沐必须请人家吃饭赔罪才行。
虽然不高兴,乐玄沐也勉强点头答应,等淮洛要走的时候,乐玄沐问:“你怎么来的?”
晃悠了一下手里的钥匙,说:“开车!”
乐玄沐想知道了天大的事情一样,揪着淮洛的衣领子问:“你有驾照吗?”
“呃…………”淮洛迟疑了几秒钟,看摇头。
没有!
乐玄沐:“没有你开车!你怎么敢开车!”
说着,两人像是吵架要打起来一样。
淮洛抓着那双揪着衣领的爪子,喊:“还不都是因为你!
电话里你哭的都要断气儿了!我哪里知道你是个啥情况?
万一我来晚了几分钟,你跳楼了咋办?
谁让你一嗓子哭在哪?!”
总是,两个人呢又吵了一架,好像刚刚众人惊魂,淮洛从天而降都是一场梦,不存在一样。
乐玄沐抢了淮洛的车钥匙,说:“我有驾照,我来开!暂时不想看到他们!”
尽管淮洛委屈巴巴的,乐玄沐走在前边,后边的工作人员冲这淮洛作揖,请求,一脸拜佛的表情。
原来乐玄沐是个刺头,这次表演,八成就是为了把她框过来才发生的。
回小区的时候,想起出来时候的情景,淮洛觉得还是找个酒店比较靠谱,不然被狗仔给堵住,不知道会被踩踏成什么样子。
而且,里面到底有多少对家的人,谁也说不清楚。
可惜,开车的是乐玄沐,她临死也没想到,乐玄沐是个飙车一族,在空旷的大街上,车速无法估算,只能听到发动机轰鸣,震耳欲聋,卷着一边的灰尘,在风中疾驰。
等到了门口,淮洛坐副驾驶上,只能车牌认出车,电动门打开,但是狗仔队早就堵上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淮洛给跑了。
乐玄沐再次显示自己强硬的魅力,一档油门轰到底,挡在前边的狗仔被挤着,推到一边去,汽车还是豪横的,将那些长枪短跑甩到一边。
而且,想要的照片也到手了,只是,驾驶座是乐玄沐,要怎么换成某大龄富豪呢?
思来想去,明天的标题只能用耍大牌,这种烂大街的标题来定义了,平白守了这么长时间,真让人无语。
地下车库的人一听,淮洛开车是去接乐玄沐,当即心里冷了大半截。
这么着急的,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或者重要的事情,总是要有大新闻的感觉,怎么就是个乐玄沐,一个不温不火的歌手呢?
近了淮洛的家门,乐玄沐才发现,她没有换洗的衣服,没有洗漱用品,没有拖鞋睡衣…………
淮洛一边给她拖鞋,一边暗暗摇头,一脸看穿一切的样子,带着这个心机婊去楼上,将自己拼多多来的卡通睡衣给她,再给她调好了水温,放上没有用过的毛巾,一小袋洗发水和沐浴露,一把崭新的牙刷。
她说:“你是真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