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之前考虑的问题是对的,我确实是被人给监视着,这帮狗兔崽子不光监视我的生活,还侵入了我的生活,他们自作主张,以我的名义做一些操纵了我的同事。他们应该掌握了我很多资料,至少有我的名字,手机号码,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工作科室,单位中的人际关系,以及我的生活习惯。
等等,他们知道我中午休息的时候会到医院对面去,以前天晴是在公园,下雨就轮空,最近开始下雨就去咖啡店,但是昨天他们以我的名义给杜绢发信息的时候是怎么知道今天一定会下雨的呢?是因为天气预报?为什么我看天气预报的时候从来没有准过,他们却能这么肯定今天天会下雨,我一定会在咖啡店里。难道他们可以穿越时空,预知未来,我相信这种事情还是不可能的,暂且不去考虑了,就全当是天气预报技术革新更靠谱了吧。
我眼睛在咖啡店大厅里扫来扫去,这期间共有三个人站起了身子离去,又有四个人进来。
到底哪个人最可疑?这伙人和寄照片给我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呢?他们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联系杜绢,如果他们直接对我提出这种要求,我也是完全可以完成任务的,莫非他们认为我不会配合?那他们又凭什么肯定我拿到文件之后会乖乖的交给他们呢?
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差点吐出来,仅剩的一点美式咖啡再用冰块稀释之后,那个味道简直了,难怪刚才那个服务员会投来鄙视的目光。这时候我的目光又落到了桌子上的文件,我翻开文件,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熟悉的,病历,血液学检查报告,睡眠监测结果,脑电图和脑地形图的结果,头颅影像学诊断书等等。杜绢积极的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务,干净利落,内容完整,复印清晰,还整整齐齐的的用文件袋给我装了起来,太专业了。
看来盯上我是因为方圆,真正让他们感兴趣的也是方圆。我想方老爷子现在应该已经顺利化成灰了吧,不然我真怕他们去把他的大脑掏出来研究一番。他们对于方圆这么感兴趣,肯定就是因为方圆的那些梦境罢了,可是方老爷子告诉过我,除了我之外,他从来没有对第二个人讲过那些内容。
难道是我家电脑中病毒了,导致我在阅读方老爷子移动硬盘里的内容时候被人家复制了?
不对不对不对,我觉得给我寄照片的人,还有使用我手机号段给杜绢发信息的人应该是一伙的,而这伙人的头领应该就是大智,恐怕方老爷子当年从梦里发送的信息成功了,而且对于大智还起到了启发的作用,估计就是从那次开始大智发现了这个梦境的秘密。
但是大智是个有心眼的人,他没有直接去找方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可能早已在暗中观察方圆的生活。他应该对梦境做出了一系列的研究,这次大智的行动应该也是出于无奈,看来是他的研究在什么地方碰到了瓶颈。
我为自己能够顺利的做出上面一系列的推理而感到骄傲,牛不是瞎吹的,书也不是白读的。不过要是我能当场识破咖啡店里在座的哪一位是盯我的人,那不就更牛了。
目光不知道已经在咖啡店里绕了几个圈子了,杜绢离开之后,在座的食客都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人再偷偷的往这里看,看上去每一个人都不像是有问题的人。唯一有问题的就是服务员了,因为我的眼神和他撞上了好几次。不过我最终发现服务员看我的目光是那种防贼专用的。
我下意识的喝了一口咖啡,起身走人,那股白水不像白水,咖啡不像咖啡的味道又让我泛起一阵恶心。我做出了一个特别大的决定。我走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一眼桌上的文件,我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这个蝉转身就要变成那个黄雀。
这份文件他们一定是非常想得到,才会借用我的名义指使杜绢去搞来,并将之带给我,现在我偏不愿意接受这份文件,而是假装将其忘在了那个咖啡店中。
闲庭信步的走出了咖啡店,随即转身进入了边上的商场,在人流中绕了一个圈,从另一个门出了商场,然后我迅速来到咖啡店的一另侧,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隔着咖啡店的玻璃幕墙朝我刚才的座位望去。
桌子上我喝剩下的咖啡还在那里,但是桌子上的文件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也太快了吧!?”我这一小个圈子,最多不到四十秒,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再次走进了咖啡店,那个死样怪气的服务员看见我进去,连“你好,欢迎光临”都懒得说。我径直走到他面前,一手指着我刚刚坐过的桌子,客气的问:“不好意思,请问刚才那边桌子上有份文件你看到了么?”
那服务员向那个方向瞟了一眼:“没看见,我忙的连桌子都没有收拾呢。”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我发现我被耍了,骤然醒悟,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果然知道我不会乖乖的配合,看来一切早就被算计好了。
那些文件就这么简单被他们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