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乌立吉十分虚弱,但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海尔兄弟俩人一人把守房门,一人把窗户,整夜守着。晚上就在地上打个地铺。
第二天乌立吉的情况还是不好,另外出现了发烧的症状,老专家说奇了他个怪了,难道意识也和移植一样,有排异反应。
后来由我、杨白和老专家一起给他会了一个诊,视触扣听过后,我们觉得唐老爷子的身体是肺上出了问题。乌立吉的意识和唐邦国的身体互相之间不适应只是一个诱因,随着这个诱因的产生,身体各项机能逐步减退。
打个比方,唐邦国的身体是一台电脑,原来这台电脑安装的操作系统就是唐邦国自己的意识,虽然他的心跳、脉搏、免疫功能等等不能任由他控制,但是这些自主系统却很好的被潜意识所驱动着。
现在乌立吉的意识到了唐邦国的身体之中,这台电脑相当于重新换上了一套硬盘,看起来一切正常,其实很多系统都出现了宕机,就好像重装系统的电脑,分辨率特别垃圾、网卡不能使用、音响发不出声音、CPU和显卡也不能全功率运转一样。
而且人类身上一个最重要的系统崩溃了,那就是免疫系统,恰逢季节交换天气阴晴不定,他肯定还淋了雨,加上前两天艰难的赶路,现在是患上了严重的肺炎。
这里没有我说话的分,因为我只是小医院的医生,在这方面也是属于跑龙套的。老专家和杨白讨论过之后,决定先给他口服抗生素,让我跑腿去买。
我说:“两位专家,具体要什么抗生素?”
他们异口同声:“三代以上头孢就可以。”
“不过他自己的免疫系统也很重要,如果不能尽快恢复,恐怕抗生素也拖不了多久。”老专家说。
杨白点头,同意他的意见,目前国际前沿的研究发现,一些细菌病毒耐药性极其强大,而要杀死这种细菌病毒,只能靠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毕竟外源性药物都是死的,只有免疫系统可以根据不同的感染情况千变万化的自适应来应对。
而免疫系统的启动,身体素质和营养状况特别重要。现在唐邦国的身体素质由于意识不兼容的问题彻底毁了,只能靠加强营养了,不过这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我很快从药房回来了,不光买了头孢,还买了一些退烧药物,乌立吉目前体温比早上要高的多,人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了。
也许这是唐邦国的身体在捍卫自己的主权吧,我心想。
陈香负责给乌立吉用药之后留下来观察,而我们其他人抓紧时间开了一个小会。
会议的内容集中在梦境和B1310622的架构分析以及存在意义上面。
首先对于梦境存在的原因大家提出了两点猜想,包括“零五杠一”号物体。第一认为它是由外星球更高等级的文明制造的;第二认为它是由史前文明制造的。
如果是前者,老专家发表意见认为它存在是为了筛选,筛选出更加优质的人类,带他们去另一个世界,可能是出于研究的目的,但也有可能这个外星高级文明在模拟执行自然选择。
但是郭大鹏提出异议,他说如果是自然选择或为了筛选出更优质的人类,就不该在寻找七把钥匙的时候存在相加机制。
也就是说,必须得一个人独自找到七把钥匙,而现在的事实是,很多人,经过了很多年,找齐了七把钥匙。这样的话对于找到最后一把钥匙的人来说,无疑是幸运的,对于前面的人来说无疑是不公平的,他们献出了时间和生命成就了后者。
郭大鹏说得非常有道理,这点我们之前都没有想到。如果这个游戏放在台面上来,根据这种游戏规则,那么很多人在前期并不会动,谁都想直接拿到最后一把钥匙钥匙穿过黑暗之门。
海尔二弟说:“就好像玩英雄联盟,在和对方的英雄对战的时候,最讨厌的行为就是抢人头,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将对方砍成残血,结果被后来者一刀给收割了,金钱经验全是他的,但付出的艰辛却是我的。”
我们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乌立吉当时所说的那个村子还有幸存者就好了。”我说,“村子里的人应该很清楚这个游戏规则,但是他们长年累月进入梦境中闯荡,似乎并未考虑到这种公平性的存在。不知道他们是抱有什么心态,那一伙躺在山洞里的人,到底谁能拿到最后一把钥匙,只有天知道。”
唐乐说:“有意思,会不会设计之初要的就是这种不确定性,你们反过来看,也许正是这种不确定性的存在,这个梦境反而变得公平了。”
大家一阵沉默,都在自己心里盘算着,貌似唐乐说得也挺有道理的。
谁能得到第七把钥匙,谁能穿过黑暗之门,没有人知道。
对于梦境的另外一种设想,也就是说如果它是由史前文明创造的,那么目的何在?
这回只有一种可能,大家一致同意,“零五杠一”号物体和它的梦境是用来逃避灭顶之灾的诺亚方舟。这种想法的来源是“零五杠一”号物体极其坚硬。它具有宇宙基本粒子的属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也就是说,它可以扛过任何灾难,在任何残酷的环境中保持存在,而不被毁灭。
根据之前所有的数据分析,梦境的物质基础一定是“零五杠一”号物体,架构在这么一个绝对不可能被毁灭的物体之上的梦境,当然也绝对不可能被毁灭。
“这里有个矛盾的地方。”老专家提出,“既然这个所谓的史前文明科技这么发达,能造出一个这么大的具有宇宙基本粒子属性的物体,并且其中还有一个充满意识的世界存在,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用他们高超的科技逃离当时的灾难呢,或者逃离地球到火星上去生活一段时间呢?”
郭大鹏猛地一拍桌子,把我们都下了一跳,他说:“我知道了,会不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