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干事李静在李德力办公室整理遗物时,突然发现了他留给妻子和女儿的遗书,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李静心里一酸,一股热泪夺目而出,她不敢怠慢,连忙一路小跑,出了公司大院,来到马路上,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去任小红家里而去。
等李静来到任小红家里,把这两封信递给任小红,嘴里哽咽着说:
“小红姐,这是阿力师傅留给您的书信,我今天在整理他办公室时发现的呢。”
“好,好,好,谢谢了!”任小红哆哆嗦嗦地接过这两封书信,先拆开他留给自己的那封信,刚看几行字,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德力呀,是我把你对不起你呀,是我把你逼死了呢,我浑呀!”
李静一边看着这个瞬间变得支离破碎的家,心里也很不好受,她默默地坐了下来,紧紧抱着任小红,说:
“小红姐,人去不能复生,你就别在多想了,要节哀顺变呀,你可要坚强些,还有文文需要你照看呢!”
“哎!”满脸泪水的任小红此时重重地叹口气,依旧是泪如泉,她哽咽着说:
“都和他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了,他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呀,也不知为啥,当时看到那条该死的短信,自己咋就那么糊涂呀?”
“小红姐,只要是普通女人,换做谁,遇到此事,都不会不生气的呀,只是,只是你……”李静说到这里,突然不再往下说下去了……
任小红一眼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
“我知道,你要说啥,其实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呢,就是恨自己当时太冲动,那么多亲人相劝,自己咋就疑心还是那么重呢?你说,我咋就过不了这个坎呀?”
“阿力师傅是个好人呢,平时工作认真负责,我在一线项目上,他可没少在工作上指点我呢,现在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咋说没就没了呢?”李静此时说着说着,再次忍不住落下眼泪。
就在她俩一起谈话时,文文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脸低沉,也不说话,李静看了,连忙站了起来,强装笑脸,问候道:
“文文,吃早饭了吗?”
文文也不答话,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想心事,任小红看了,又是一种悲痛涌上心田,她站起身来,去了厨房,盛了一碗稀饭,端到餐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说:
“文文,喝点稀饭吧!”
文文也不搭理她,不经意间发现客厅茶几上那封爸爸留给她的书信,她拆开书信,低下头来,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文文:
我的女儿,你是爸爸活在人世间最大的温暖和希望,你永远都是爸爸心中难舍的牵挂和不舍,爸爸永远都不会说不要你和妈妈了,现在,爸爸累了,真的,心很累,爸爸决定去一个遥远的地方,静静心,静静心……
爸爸走了,你今后要听妈妈、姥姥、姥爷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文文,爸爸爱你,真想再次亲亲你的小脸蛋,再次听你喊一声:
“爸爸,我爱你!”
李德力绝笔于二零零三年7月2日夜十点五十四分整”
文文看了一遍又一遍,小脸上已是流流满面了,她突然站起身来,拿着爸爸给自己写的最后一封书,蹒跚着去了自己卧室,随着咣的一声,门关上了。
客厅里留下任小红和李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说了,沉默良久,李静站起身来,对任小红说:
“小红姐,文文这样长期下去,可对她心理健康不好呢,你平时可要多和她谈谈话,聊聊天,疏导一下她内心的悲痛,我看呀,她是把失去爸爸的悲伤,深深留在心里,这痛苦压抑久了,无处释放,整个人都可要垮掉了呢?”
“小静,你说得对,这些天,我一个人也是恍恍惚惚的,净一个人陷入悲痛中了,把文文也疏忽了,放心吧,我今后会多陪陪她,多和她说说心里话!”任小红听了李静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感激地答道。
“那就好,小红姐,你多保重,我这就要回去上班了呢,今后,有啥事,尽管和我说!”李静说着就要离去。
任小红连忙走上去,一把拉住李静的双手,再次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小静!”
任小红送走李静,来到客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精神恍惚,不知干啥了,不经意间再次拿起这封自己老公写的绝笔书信,忍不住仔细读了起来:
“小红:
我的老婆,自打我们恋爱结婚以来,你一直用你那柔弱的身躯独自撑起咱这个小家,你的善良,你的付出,我都是铭记在心的呢,可是我也不知道,为啥?随着岁月流逝,我们的彼此信任却是这么不堪一击呢,现如今,我看着你每日以泪洗面,整日伤心欲绝的憔悴模样,说句实话,我心都碎了,可是我知道你是一位传统女性,对夫妻间的爱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呢。即使面对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释,你还是过不了心中那个坎呢?
我看着你痛苦,我也痛苦,我看着你流泪,我也流泪!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做过多的自我辩解了,就让我随着着风儿,一路飘向空中那片绚丽的彩虹……
永别了,我的爱人,永别了,我最亲爱的小红!”
李德力绝笔于二零零三年7月2日夜十点四十四分整”
当她看到信纸上被当时李德力的泪水打湿,已经模糊不清的语句时,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德力,你咋那么糊涂呀,咋也想不开呀,你这一走,留下我和文文,可咋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