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见于氏母女臊的面红耳赤,心中窃笑,又佯嗔道:“清欢,就你多嘴,你去厨房看看我让她们做的点心怎么还没做好。”再与于氏道:“清欢性子直冲,舅母别和她一个丫鬟见识。”
秦姝深觉没脸待在这,拽着于氏要走,“娘,咱走吧,你们看出来吗?人家不愿意帮咱,在这借着一个丫头骂咱哪。”
可事没办成,于氏哪甘心,眼看着娇娘大有不想管的意思,她也只能用哭这眨
“我们有什么办法,你舅舅没出息,只能想着你这个外甥女来帮我们一把。我也不想厚着脸皮向你要这要那,可穷啊,能怎么办。想着你嫁得好,我们也能借借光,等以后日子好了,莫几件嫁妆,就是几十件我们也舍得。”
断断续续着话哭,娇娘就静静地看她表演。
“你舅舅那个没用的东西,自己抹不开面,回回都推着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来啊,你院里的丫头们有哪个给过我好脸色?我图什么,我嫁给你们秦家吃不上好的,穿不上好的,原先有个姑奶奶,还知道我们难处,把我们当亲人,如今姑奶奶没了,表姑娘麻雀变凤凰,还能哪只眼把我们看在眼里……”
啜泣了半晌,娇娘不为所动,继续喝茶,直等她哭声渐止,方道,“舅母是准备坐在这哭一夜吗?”
于氏抬头看她,她那平乎乎的脸上哪有半点泪痕,典型的干打雷不下雨。
娇娘将茶杯放下,秋霜端来热水给她洗手,金铜水盆里倒映人影,娇娘拨开几片花瓣,将手浸了浸,慢悠悠道:“你就是哭一夜,我也不能应了你。莫我和瑞王不上话,便是能,这事我也是不会的。舅母所求,事关朝廷用人,大秦祖训,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同样也约束着各个王府宗室的女眷,难道舅母是想让我冒下之大不韪?恕娇娘自私,我还没伟大到为了你们家而牺牲自己。”
于氏犹不服气,嘟囔道:“官场上裙带关系也不是没樱”
娇娘耳尖听见了,沉声道:“瑞王刚正不阿,恐怕让舅母失望了。”娇娘在楚阳长公主那一,早就累了,此时听她磨磨叽叽了半个多时辰,腰酸的都直不起来,现下也不顾什么情面,直接就赶人,“渐黑了,雪地难行,舅母还是趁着未大黑回去吧,我也乏了。”
于氏母女自讨没趣,白来一趟,甩着脸子走了,临出门前还嘟嘟囔囔的,但她们也未敢大声什么,如今的娇娘,她们已经惹不起了。
她们一走,娇娘就倒下睡了,为这些人心烦一下都是多余。
冬月初三,老太太回来了,原她是不打算今年再折腾一趟,但一听娇娘被封了瑞王侧妃,欢喜了好几日,立马就改了主意。
安哥也跟了回来,不但是他,还有巧娘,也来了。
早些日子就已经收到信,百龄堂的地龙烧了好几日,一进去,热气就朝着门面扑过来。
一众人拥着老太太到里间炕上暖和,娇娘和巧娘在外间话。
“来信也没你要跟来啊,你这个妮子,还制造惊喜啊。”
巧娘嘿嘿一乐,笑容俏丽,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父亲原是不让我来的,他怕我到处闯祸,还是祖母发了话,他不敢不从。不过,临走前我可是听他足足一晚上的唠叨。”
娇娘点着她的脑门,“你这个性子,二叔的担忧一点都不多余。”握着她的手,“不过,你来我真高兴。”
巧娘笑道:“老太太,窝在历城养的家子气,带我到京城来见识见识世面。”
娇娘目光一闪,心中猜想,怕老太太不止是这个打算吧。巧娘头上的发钗有些松动,被她摇头晃脑话的一晃,眼看着要脱落,娇娘眼疾手快,给她扶正,然后揶揄她道:“那就多住些日子,最好在这找个夫婿。”
巧娘粉颊一抹,哼一声,“好啊你,才多少日子没见,你就越来越会打趣人。”着又来挠娇娘痒痒,娇娘失声求饶,她也不罢休,直到跟着来的妈妈听见动静,过来看一眼,看着她们闹做一团,赶紧假咳一声警示,这才收手。
她指着娇娘,声威胁道:“等回头没饶。”
这边老太太也听到她们两个笑声,让人叫她们去里屋炕上,巧娘整整衣服,娇娘归拢归拢头发,一并乖乖巧巧的进去。
“这是你三姐姐丽娘,那个是你四姐姐柔娘,这是你逸堂哥,他身边的是你表嫂,,”
老太太拉着巧娘认人,巧娘娇俏可爱,观之亲近,众人都喜爱,拉着她问长问短,就像娇娘当初到历城去一样。
这边娇娘把安哥抱在怀里,笑不止,安哥刚被老太太塞进被窝里暖和,一见到娇娘进来,他就掀了被子跑过来抱住娇娘,亲昵的不撒手。
老太太看他又蹦又跳,指着他笑道:“瞧把他高心,这回来的路上,就嘴巴巴的个没完,又是怎样想姐姐,又是怎样惦记爹爹,连几个丫鬟也被他了一路。”
安哥羞得往娇娘身后藏,两只胳膊和挂在娇娘脖子上似的,紧紧绕着,娇娘拽着他到跟前,拿手比量比量,道:“安哥长高了。”
他还特意踮起脚尖,奶声奶气道:“长高了不少哪,明年就能赶上姐姐了。”
娇娘笑着掐他肉嘟嘟的脸,转脸对老太太道谢,“祖母将安哥养的这么好,一定费了不少心力,娇娘都不知道怎么感谢祖母了。”
老太太嗔她,“这的哪里话,安哥也是我孙子啊,再,有他在我身边,我日子过的也不算无趣。”
她笑的慈眉善目,拉着娇娘的手坐到身边,喜欢道:“咱们府上出了两位瑞王侧妃,这可是大喜事,难得瑞王不计较嫡庶。”转头看着花锦堂,“可要好好操办。”
“正筹备着哪,一应事宜不会比媚娘差,母亲且安心。”花锦堂穿着一件赭石色直缀万字纹长衫,坐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