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番云雨之后,娇娘乖巧的躺在嬴彻怀里,两人都懒得动,黏腻的贴在一起。
“荣王府的莲花?谁和你说的?”嬴彻有些乏累,眼皮都懒得睁开。
娇娘的声音还带着事后妩媚的音调,无端让人觉得撩拨,“周姐姐说的。”
摸在娇娘光滑肩头的手指微微一滞,娇娘又加了一句,“她说也是听别人说的。”
“嗯。”嬴彻慵懒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荣王爱莲,府中种了大片的莲花,确实是一处美景。”
他低下头,微微睁开眼,“你不是只喜欢牡丹吗?何时又惦记上赏莲了?”
娇娘撅着红润润的唇角,“世上一切美好事物,我都喜欢,难道王爷不是吗?”
嬴彻哑声一笑,带有一丝丝温度的嘴唇从额头一路吻到娇娘的锁骨,“是,但本王最爱眼前的美好。”
娇娘笑着推他,“殿下,我累了。”
嬴彻拉开她的双腿,“你躺着不动,本王出力。”
娇娘扭着身子不让他得逞,一边求饶,“殿下,我真的支持不住了,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吧。”又叫道:“哎呀,嬴彻,我生气了。”
如今娇娘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当着嬴彻的面也敢直呼其名,但也不能怪她,几次床笫动情之时,都是他求着自己唤他的名字。
叫惯了,一不留神也就在这个时候叫出来了。
嬴彻也不恼,抚着她的后背,握紧她的肩,将她牢牢桎梏在怀里,哄着道:“好娇娘,再来一次,就这一次,我就不闹你了。”
他喘着粗气,急促而深沉,娇娘奈何不了他,只好放弃挣扎,也省得自己遭罪。
正待船只入港的时候,忽听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王占尖尖的声音,“王爷?王爷?不好了。”
“混账!”嬴彻脸憋得通红,咒骂一声,他看着身下窃笑的娇娘,狠狠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娇娘吃痛,照着他胸口连捶两下。
“什么事?王公公。”娇娘拉开床帏,向外扬声问道。
嬴彻趴在娇娘身上,慢慢将上涨的情欲缓解下来,听王占道:“是小郡主,大花侧妃的人来报,说是小郡主发烧,这会儿哭个不停哪。”
一听是玉姐儿有事,嬴彻那点精虫上脑的事骤然散去,娇娘利索的给他披上衣服,“殿下先别着急。”
嬴彻神情冷峻,待穿戴整齐,将王占叫进来,“大夫去了吗?”
“去了,都去了。”王占走过来给他穿靴,一边回道:“原本大花侧妃的意思是先别惊动王爷,这是看实在严重,才不得不让奴才前来打扰。”
“这是什么话,玉儿有事,本王怎么能坐视不理哪。”嬴彻回头与娇娘道:“你先睡吧,本王今晚就不回来了。”
娇娘转了转心思,道:“还是娇娘跟着殿下一块去吧,玉姐儿有事,我也心不安啊,反正也是睡不着,过去看看总是好的。”
嬴彻想了想,点点头,“好吧,多穿点衣服。”
于是两人一同赶往飘香轩,进门就看见花媚娘坐在玉姐儿旁边哭,见到嬴彻,立马扑过去,“殿下。”哭声凄婉。
嬴彻看了眼娇娘,然后搂住她,安慰道:“没事的,玉儿是大富大贵的命,不会有事的。”
花媚娘靠在嬴彻胸口,灼热的泪透过衣衫沁进肌里,“妾身就玉儿这么一个孩子,她是妾身所有的寄托,万一她有什么事,妾身也没法活了。”
同样是父母,这样的话像是扎进了嬴彻的心里,他们是有同样的感同身受,嬴彻不由抱紧花媚娘,“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本王在这,本王陪着你。”
看着他们相依的画面,不知为何,娇娘心头涌上一股别样的滋味,令她不忍再去看一眼,只觉得心头发胀。
转过头,她走向玉姐儿,小小的人被奶娘抱在怀里,满脸通红,哭得嗓子都哑了,小手紧紧攥着奶娘的衣襟。在骨节上勒出的几道白痕,足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也可以想象她是有多难受。
安哥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生过一场大病,也是哭得嗓子都倒了,大夫说,是胎里不足,用了很多药,都没有作用,连父亲都几乎要放弃了。
可姨娘一直都不放弃,她就一直守着安哥,整天整夜的不睡觉,她本来不是信佛之人,但有一天她夜里起来看见,姨娘跪在佛前,她说她愿意用她所有的寿命换安哥度过这个难关。
后来安哥在姨娘的精心照顾下,一点点缓过来了,可就因为这一次,姨娘的身子也透支累坏了,一向康健的她生了病,再然后
娇娘微微侧开脸,偷偷擦拭掉眼泪。
“怎么样?”趁着没人注意,娇娘走到庞策身边。
庞策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沉吟片刻,道:“这病看着有些蹊跷。”
“看着?”娇娘眼皮一跳,“你没摸过脉吗?”
庞策斜乜了眼花媚娘,道:“大花侧妃只让她信任的人给小郡主诊脉。”
娇娘心头倏然一跳,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她抚了抚因着急而没有来得及绾起来的头发,侧目看了眼趴在嬴彻怀里的花媚娘。
她低声浅啜,嬴彻耐心安抚,一时娇娘心情复杂。
但,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心情,她还没有时间去梳理,转而又问庞策,“我知道看病分望闻问切,若只是望,能看出是什么病吗?”
庞策垂头道:“表象可以作假,而且恕在下医术浅薄,只这样看着,看不出什么名堂。”
娇娘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再将目光盯在玉姐儿身上,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花媚娘信任的那个大夫医术真的了得,到了半夜,玉姐儿的症状已经好转,不再哭,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红,奶娘眼中含着泪花的笑道:“烧退了,郡主的烧退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直看着玉姐儿在奶娘的怀里睡着,这才散去。
花媚娘擦了擦眼泪,方从嬴彻的怀里出来,“玉姐儿已经没事了,王爷还是跟着妹妹回去吧,更深露重的,妹妹的病刚好,别回头又病了。”
娇娘对她微微一笑,再看一看嬴彻。
嬴彻也看一看娇娘,他眉心愁雾不散,沉吟片刻,转而抚了抚花媚娘的肩头,“本王留下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