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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计”

蒋志强一拍大腿，“金公主借游行杀鸡儆猴，降低票价故意挑起对抗。既展现了霸道，又转移了视线。雷韫擎果然不简单。”

茶几，放着雨夜屠夫这两日放映数据。

游行抵抗给影片造势，吸引了不少目光。自然而然也带动了票房的增长。但没想到金公主反应更快，借着这股风干脆“将错就错”，同嘉禾、德宝打起了乒乓球，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原本百花争放的电影市场一下子进入三家互殴。小电影公司的作品害怕被连累，不敢明目张胆对抗三大。但这反而趁了三大的意。

雷韫擎这位雷大少与嘉禾打起默契配合。争得头破血流，但却不断清人出场。软刀子，杀人不见血！降低票价这一招很低端的招数，却足够把徘徊不定的观众吸引进戏院。

“你那枚马前卒过唔过得了楚河？”旁边一位眉宇间与蒋志强有几分像的男子指着面前的棋盘问。

“小卒子？”蒋志强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哥，耸耸肩，“有朝一日他会成为炮，成为马，甚至成为车。我睇好他！”

“那就等他变成车马炮再讲嘞。”蒋志文抬手用马踩掉了弟弟的卒，不屑道，“过不了河的卒讲几多都唔用的……”

“试试又不死人。”

蒋志强无所谓的拱卒，“你不试怎么知道哪个会顶死老帅？”蒋二少双眸兴奋，赌性很大。

湾仔，一名瘦骨嶙峋的男子神色匆匆的走出报社，不远处一台红鸡摇了车窗，一抹胖影一闪而现。车子掉头，返回铜锣湾。

与此同时，屯门码头，一个脸色暗黄的男子坐船离港。

茶餐厅。

几个人围着一张矩形长桌。

“大佬。”肥成推门走进，朝着吴孝祖轻微点头。

“戏台搭好，我们唱了第一场戏，各位名角也都登台了。”吴孝祖目光转向苏黎耀。

“金…金公主和徐尅很风光，连续跑了四五家戏院宣传。三大女明星都连轴赶场。至于嘉禾和德宝，一样回应激烈。也都加大了宣传力度。这都是今天的报纸。”

桌一沓报纸，苏黎耀接着道，“报纸有电影人站出来捧刀马旦，也有媒体暗讽金公主。不过没有影响刀马旦的票房，反而、雨夜屠夫票房涨幅并没有达到预期。如果舆论越演越烈，几家戏院老板不会硬撑，恐怕……”

舆论这种武器能杀人。如果真的一面倒，那么雨夜屠夫就真的惨了。

也幸好现在这戏台混混乱乱，真让金公主抓住机会，那雨夜屠夫就真的被腰斩了。

“大佬。”肥成指着电视机，众人闻声望去。

电视中，亚视午间新闻：“昨晚，港岛旺角发生开埠以来首次抵抗影片游行。领头者为的士协会代表王育才。在他身后跟随着不少当年被林过云残害的受害者的家属以及一众的士行业司机。今天午10时，的士协会负责人，对此次事件做出了回应……

有关人士认为，港岛电影业的发展火爆，影片质量参差不齐。称被抵制影片低俗、血腥……刀马旦艺术与商业完美结合……”

电视，主持人简单播报了一下新闻。其中重点赞扬了徐尅的刀马旦，贬低了某部低俗血腥的影片。

“金公主发力了！”

无数有心人都看到了金公主的影子。不知道他们用了多大力气，让亚视出来帮他们站台！借着抵制游行的风潮，卖自己的影片。

移花接木玩的溜！

果然，当天下午，金公主就抢占眼球。

“刀马旦将参加东京电影节开幕！三女星信心满满！”新晚报。报纸，三位女星笑容灿烂，背后是新戏刀马旦的巨幅海报，相当显眼。

港岛人对于晚报并不感冒，但做为港岛硕果仅存的一份历史悠久的晚报读物，新晚报也有它应有的影响力。

这种手笔，一看就是施楠生的风格。

做为被港岛赫赫有名传媒大亨商台幕后大老板何佐之夸为“传媒界翘楚”的女人，施楠生自不一般。

她在电视台及电台等传统传媒媒介中的影响力不凡。短短时间就借着这股风，营造利于刀马旦的新闻宣传。

港岛极为期待外界对自我的承认，国际电影节之类的名声，不输90年代内地电影人们的渴望。

施楠生这一手玩的漂亮。

电影工作室中也只有她才会想到借东风来宣传电影。英雄本色如此，刀马旦更是一样。

徐尅是个天才但绝不是一个好的商人。施楠生借力打力移花接木的本领相当有水准。这一点体现在当晚的票房成绩边。

雨夜屠夫票房惨淡，偶然、海花也难以抵抗。如果没有电影抵挡得住，刀马旦年度十大卖座电影的座位应该跑不了了。

嘉禾与德宝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德宝借力，把偶然当做青春片来宣传。张国栄在青春片的领域对年轻人的号召力非同小可。

从影以来，青春片成了张国栄的标签。喝彩、失业生、鼓手、烈火青春每部都非常受欢迎。他、陈百强以及钟保罗，人送绰号“中环三太子”。

偶然有张良计，海花有过墙梯。

罗大右这位港台音乐大家携手甄尼这位歌坛大明星跑出来演唱影片同名曲海花。张艾嘉也频频露面，加大宣传，特别热闹。

……

作为当事人，徐尅心思没放在外边的纷纷扰扰边。一心抱着一册聊斋乱翻。吴思源的建议让他萌生了把蒲松龄聊斋中的故事改编成电影的想法。

徐尅安稳如泰山，他的管家婆施楠生则穿梭在各个报纸、电台、电视台的高层之间。雷厉风行的样子比男人还要干脆洒脱。

吴孝祖都羡慕徐尅这家伙的好运气。选到一个让他能够安心去拍电影，不必担忧外界纷纷扰扰，为他争风挡雨的女人。哪怕到了后世两人分道扬镳，徐老怪依旧离不开施楠生。正应验了亦抒的眼光和那句寄语。

刀马旦票房势头猛增！！

金公主形势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