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在地下进化,不知道春秋寒暑,但外面的世界却依然在马不停蹄的奔腾变化着。
在苏寒进入进化的第二天,乱山岭和赤岩领爆发了第二次全面冲突。
双方数百万的蛮兽,在两方接壤的数百公里的防线上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斗。
尤其因为双方的最底层兵力都是没什么复杂智慧的蛮兽,基本上双方暂时休息的时候,都会默许对方去啃食自己方的蛮兽尸体。
所以虽然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双方的死伤人数已经近百万,但留在战场上的尸首却委实不多。
更多的,是啃食完毕后,留下的森森白骨。
但到了更晚一些时间之后,这些白骨也都被乱山岭给悄悄搬运回去,用来喂养飞天螳螂军团了。
也就是在这场浩大血腥的战争中,从鼠才更加的看重没有恐惧,令行禁止,悍不畏死还可以源源不断快速生产低级士兵的飞天螳螂一族。
而飞天螳螂一族的中高级族人们,在乱山岭的地位也随之快速上升。
不说以前被随时拿来当炮灰的中级战斗指挥官们开始被有意识的保护。
即使是一直安坐在乱山岭主峰的飞天螳螂“公主”,从鼠也额外派遣了一支全员练气5层以上的高级蛮兽护卫们昼夜保护它的安危。
从鼠在纷乱的战场上缓缓降落,它的落脚点正有一个巨狼在不顾一切的吞食地上的一具尸体。
从鼠也没管这巨狼到底是不是自己一方的蛮兽,伸手在巨狼的额头轻轻一点,巨狼立刻停顿下来,随后死亡。
“现在情况怎么样?”
从鼠坐在巨狼的尸体上,还未僵化的尸体,在从鼠的体重下缓缓变形,让从鼠坐得更加舒服。
“正面中心的战场我们依然还在僵持阶段,我们双方的战力都很高,那些炮灰螳螂没几乎帮不上什么忙;而其他的次要战场,风岩山方向的防线有些吃紧,已经紧急调派了三十万飞天螳螂炮灰过去支援,而右侧的终常山以及桂明山我们的队伍已经顺利的攻入对方的地界,正在稳步推进中。”
一个长着灰色羽毛双翅的猿猴,看着四周的纷纷战场,冷静的弓着腰回答从鼠的提问。
“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
从鼠点点头,它心里很清楚,虽然在高端战力上,它和对面的赤岩领统领竝炏的战力相差不算悬殊,如果没有外力介入基本上算是半斤八两。
只是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后,随着从鼠一方得到的源源不绝的飞天螳螂一族的炮灰来填补最底层战力的空缺,这场战争胜利的天平已经不可避免的朝乱山岭这一方倾斜了。
现如今,双方的所有军队几乎都压在这里。
有时候连从鼠都有些想不清楚,自己当初不是为了实验一下新得到的炮灰的效率吗?
平日里它们和赤岩领的摩擦也没停过,这次也仅仅是进行了一场简单的炮灰兵级别的战争,怎么会让这场冲突越来越大,到了现在已经收不住手了?是从最开始自己方先死了的那个山主?
还是赤岩领先死了的那个精锐蛮兽军团的练气巅峰首领?
或者是一次次的双方互相的试探性暗杀?
从鼠已经找不到该从哪里来分析战争的导火索了,反正已经打出了真火,已经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仇人关系了,再追究那些也没用了。
而且现在自己一方也占有优势,自己干脆就一股脑的打过去,将对方的山头全部收归麾下。
他已经受够了麾下的那些见天划水的独立山主们了,一个个平日里拽的跟什么似的,让它们前线参战,一个个还没打,就开始叫苦连天,申请养伤了。
等它把赤岩领攻下来,绝对不允许自己麾下再存在独立山主了。
那些家伙如果眼力劲好,主动献出山主之证那还罢了。
如果它们敢不交出来,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什么?
统领不允许攻击自己麾下的山主?
那先把那些家伙开革出自己的势力不就成了吗?
从鼠在这里胡思乱想,周边的战争进行的更加惨烈。
也许是从鼠亲临战场督阵的关系,乱山岭一方的士气大振,从最开始的有来有回,僵持不下,到现在几乎快要按着赤岩领的蛮兽们打了。
“从鼠!你果然在这里。”
就在从鼠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豹头虎纹蛇尾,胡须尖端还各自冒着火星的蛮兽缓缓从赤岩领的方向走了过来。
在这杀气盈天的战场上,这蛮兽仿佛是在春天的阳光下缓慢散步一样,不急不缓的走着,它的迈步速度不快,但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
刚刚还在视线的尽头,在几步路之后已经到了从鼠的附近。
从它沿途经过的所有蛮兽,要么主动的退却,要不不长眼的想要攻击它,但刚刚近身就化为一团飞灰。
甚至连乱山岭的一个普通练气小首领都在这蛮兽经过的时候,被直接烧成了飞灰。
“竝炏,想不到你居然敢过来!”
从鼠冷静的看着缓缓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蛮兽,挥手示意跟在自己身边的猿猴离开这里。
“从鼠,告诉我你的依仗是什么?为什么敢向我发动攻击?”
竝炏如同猫一样端坐在地上,一点强者的气势也没有。弱小的样子甚至还会时不时吸引一些杀红眼失去理智的蛮兽朝它攻击。
而随后,这些蛮兽像是被看不见的火焰炙烤一样,没走几步就化成一具具干枯的雕像。
“竝炏,你的恶趣味还是没有改变。”
从鼠瞳孔微不可查的快速收缩一下。
这竝炏的火焰攻击越来越高了,必须得提高警惕,别在这里坐着就不知不觉的中招了。
“这场战争我想知道你是为什么和我打起来的。”
竝炏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仿佛这场战争和自己无关一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存在很碍眼罢了。”
从鼠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它的身体里喷薄而出。
“野蛮野蛮~~”
竝炏摇摇头,随后以它为中心,周围的植物动物都开始快速失去水分快速干枯。
甚至连从鼠座下的巨狼尸体,也在片刻之后被抽干水分成了干尸。
“你果然还是这么的阴险。”
从鼠缓缓拍打着翅膀往高处飞去。
天空之中,立刻一阵阵的滚雷声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