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尼眼见几人争执不下,只好笑着打圆场:“时先生,白小姐不用担心,晚上这里有我呢,一会儿我忙完了就赶过来照顾晋总。”
说着,他干笑了几声,然后就感觉到屋里的空气变了,有一股浓浓的窒息的感觉!
他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朝晋明川一看——妈呀!晋总的眼里有杀气!
东尼被那道眼神一杀,霎时间似领悟了什么,连忙改口道:“唉呀唉呀,我想起来出来时太匆忙,公司还有事没做完,晚上我还得回去加班,啊还有车子的事也要处理,这事也挺急的,可怎么办啊?晚上可能来不了?晋总,要不然晚上您一个人过?”
“……”晋明川的脸色很不好看。
东尼再接再厉:“晋总,要是晚上头疼的厉害,您就叫医生。”他说着,又看了白酥心一眼。
时匿:“……”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多无情似的!
白酥心走到沙发上坐下,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我会看好他。”
时匿还想说些什么,东尼立马道:“那就有劳白小姐了,白小姐若有什么事,一定打我电话,多谢白小姐。”
说完,立刻把时匿抓着,半推半拉的拖了出去,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关上门之前,他还做了一个在嘴边拉拉链的动作:“白小姐放心,你和我们晋总孤男寡女一晚上的事……我会保密的,也不会让消息流出去!”
“……”
“再见,祝你们愉快!”
“……”
什么鬼?想太多了吧?
白酥心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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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房间里显得更加空荡安静。
白酥心原本挺坦荡的,被东尼这么一调侃,她居然感到一丝丝的不自在,她看向桌子上的水果,走过去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晋明川一句话,医院里把什么都准备了,什么也不用担心,其实就算她不在这里,也会有护士愿意二十四小时值班,只是她总觉得,他一个和她非亲非故的人,为了救她付出这么多,她不能不管不顾。
他是晋氏家族继承人,可以呼风唤雨,什么都不缺,她也没办法代替他受疼,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这里,为他做点小事。
“你的头还疼吗?”
削好之后,她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然后送到他面前。
“疼。”
晋明川靠坐在床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神情悠闲地半躺着,一直看着她忙碌,他的头上缝了七针,不疼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点痛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也不知为何,能看见她在面前忙来忙去,他竟然还觉得挺愉悦。
尝了一口苹果,嗯,苹果也很好吃。
白酥心查看了下他的伤口,他的头上贴了纱布,因为有头发挡住,所以是缠在头发上的,当时处理伤口的时候,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医生建议他把伤口附近一块的头发剃掉,晋明川死活不答应。
想到那一块剃掉头发,光秃秃的样子,还有一条长长的疤……
白酥心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男人真是爱美又傲娇,那么长的疤夹在头发缝里,又是这么炎热的天气,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笑什么?”晋明川打了一个电话,又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苹果。
“我在想你剃成光头会是什么样子?”
病床旁边摆着一个大大的单人沙发椅,前面还有放腿的凳子,总统病房的条件还是很奢侈的,白酥心就势一屁股坐在上面,两腿搭在凳子上也交叠在一起。
“我不可能剃光头。”
“为什么?颜值高,剃光头也很帅的!”白酥心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剃,除非……”晋明川看了她一眼。
“除非什么?”
晋明川轻轻一笑:“除非你和我一起。”
噗——
情侣光头?
白酥心也笑了:“晋明川,其实你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晋明川蹙了一下眉:“我不喜欢这个形容。”
还挑剔,白酥心嘁了一声:“你都快成大叔了,还想要怎么形容?”
大叔?
晋明川心情不美丽了,苹果瞬间不好吃了:“你嫌我老?”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了,除了他奶奶,从来没有人嫌过他。
这女人怕是疯了,他这么好看,居然还敢嫌弃他?
试问还有谁,能比他更好看?
“你不老吗?”
“……”
晋明川郁闷。
白酥心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他,想着这人怎么跟李尚仪一样,不敢正视自己的年龄?女人也就算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说他一句老,全身的毛都快炸起来了!
晋明川看了看她,忽然拔出点滴针,下床穿着拖鞋站了起来,白酥心见他把针拔了,急得赶紧去看他的手:“晋明川,你干什么?拔针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怒气,虽说照顾人得有照顾人的样子,不能这么凶,但是这个病人也太任性了吧?
谁住院像他这样,说拔针就拔针?
晋明川朝浴室走去,沉沉道:“上厕所。”
“……”上厕所不能举着杆子去?非要拔针?
白酥心很想给他一个暴栗,但想到他这么骄傲的人,要他举着杆子去厕所肯定不会干,而且他还是个病人就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扶他到门口,她松开了手,晋明川想到刚才她说的话就不爽,故意问:“你不帮忙?我手疼。”
白酥心别他一眼:“爱莫能助。”转身她又走回沙发椅上坐着了。
晋明川关上浴室门,浴室里面有半面墙的大镜子,他一进去就可以看到自己,其实他也并非真正的上厕所,就是想来看看……
镜子里面的男人依旧是倾城美绝,只是大概因为撞车太过刺激狂烈,现在精神很疲倦,头上还因为伤口包得鼓起一个大包,头发乱糟糟的,让他的颜值打了个粉碎性骨折。
他又走近几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比起外面花花绿绿的小鲜肉,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照了半响。
晋明川更郁闷了。
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很臭,白酥心原本还有点气这个不听话的病人,可见他一副仿佛被人凌辱过的委屈样子,又有点想笑:“你在里面是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