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1 / 1)桥烟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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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很少出现在人前,大多时间都在屋内诵经礼佛,此次难得同去围猎坐在宴席之上,却刚巧见了陛下训斥端亲王。此刻正捏着佛珠静心,下人来禀报说衣裳给弄破了。

王妃只好放下佛珠,由嬷嬷扶着坐到前厅塌上。

静姑姑风风火火的提着云知来告状。这本是很小的事,碰巧王妃今日心烦并不想理会。

“王妃!这丫头是静院的,今日无缘无故来浣衣院扯破了王妃的衣裳,实在可恶!”静姑姑一个劲儿的泼脏水。

王妃端美雍容,斜坐在榻上,有些疲惫之态。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一手轻扶着珠额,修长的金甲精致耀目,上头还精雕着兰花。

王妃提问云知,“你是静院的,为何去浣洗衣服?”

云知揖手恭恭敬敬的答,“回王妃,是云知在静院做的不好,世子便派遣我去浣衣院做活。”

“既然是世子派遣的,这次作罢,下回小心些便好。”王妃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可是静姑姑不依不饶,“王妃!这丫头弄个好大一个洞呢,整件华裳就此作废,王妃若不罚,就怕下人今后再胡作非为啊!”

“静姑姑所言有礼,有错当罚。”王妃眉头一镞,眼色闪过一丝阴冷,但很快恢复如常,“你身为掌事姑姑,理应与下人同责,此番既然主动请罪从轻处置,你就与云知各领二十个板子,望痛记悔过。”

静姑姑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王妃一向对她和善,今日怎会连她并罚。

云知反而乐了,静姑姑是御医之女,虽入侍王府却从未干过重活,这板子打在云知身上没什么,静姑姑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了。

云知便大声道,“谢王妃!”

紧着便和静姑姑一块儿被拖出去按在椅子上打了二十板子。

云织用内力化去了板子打在身上的大半力道,皮肉虽仍有些疼痛,尚可忍受。

听着静姑姑惨叫异常,心底还是生了几分同情。

挨完板子静姑姑就走不了了,侍女几乎是架着她拖回了碧瑞轩,而自己也得装成走不动路,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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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目睹完杖责,去回禀给王妃,“王妃,那小姑娘很不寻常,板子下去一声不吭,那静姑姑把嗓子都快给喊破了。”

王妃点头,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屏退左右之后与常嬷嬷进了内室,“静院所派之用不容小觑。此番世子将云知调出,必有大用,我们还是不动她为好。”

“王妃说得是,”常嬷嬷焚上香,递给王妃,“近年看王妃对王爷的事也越发上心了,故去的人王妃还是忘了吧。王爷待您不薄,您为他生个小公子,老将军也好享天伦之乐。”

“常嬷嬷说得有理,他能容我在屋内供奉他人牌位,的确待我不薄,”王妃接过香对着牌位,神色皆是温存,“可忘不忘由心,不由我。”

王妃祭完香起身,吩咐道,“你去给云知那个小丫头送些金创药,这丫头手脚虽毛躁,性子倒硬着,这也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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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挨板子她守得住,皮开肉绽却是免不了的,纵是铁打的骨,可没有铁打的肉。

不过刀剑挨了无数,火也淌过,这点小伤她咬咬牙便过了,却在外人眼里却已十分惨痛。

静姑姑重伤是安排不了她睡哪儿了,素香便让云知睡自己床上,她与瑶琴挤一挤。

云知趴在床上拿出之前琏臣给他的药膏,打开却发现所剩无几,都不够抹一下的。静姑姑倒是有个当御医的父亲,肯定能弄些好药。

每回一受伤,她就特想有个爹娘,曾在半夜听到过重伤的姐妹喃喃喊母亲,她顿时湿了眼。云知不晓得自己是否也说过梦话,幸好每回醒来就将梦境忘得一干二净,也不至于留恋些莫须有的。

六个侍女睡一屋子,今天发生的事还不少,可大抵是多了个新来的云知,大家都安静得很,各自盘算自己的心事。

听见门开了,侍女们立马坐起声,齐齐唤了“常嬷嬷”。

常嬷嬷扫视了圈,直直向趴着的云知走来,递上了金创药。“王妃怜你今日受罚,命我送来金创药。”

云知接过,艰难的起身跪在床上作揖,“谢王妃!”

嬷嬷看似慈颜悦色,没有多余的话便离开了。

瑶琴还没躺下,实在忍不住发问了,“你们去王妃那儿发生什么了,怎么静姑姑也被打了,王妃还给你送金创药呢?”

云知却不觉得奇怪,“你见王妃责罚过谁?王妃素来吃斋礼佛,一心修善,静姑姑逼她责罚于我,反而激怒了王妃,所以王妃想打的是她,不是我,才会给我送药。”

侍女们恍然大悟,接着她们小心嘀咕,云知耳力过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大抵是王妃大度,得罪王妃并不要紧,可静姑姑和云知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往后是谁也不敢搭理云知。

云知无奈,不搭理就不搭理吧。

如今来了浣衣院,是头一回用上枕头,床铺格外软一些,自己抹上了金创药后便舒舒服服踏踏实实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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