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齐豫的身影走远,沈舒望才将心中的大石头放下,随后打量着那个跟自己长得很相似的姑娘。虽然她知道这人只是带了易容面具,可是看着也怪别扭的。
燕信然挥了挥手让那姑娘退下,稍稍歪着脑袋笑看沈舒望说道:“郡主是不是在意了?”
“湛世子说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沈舒望笑得端庄。
燕信然挑了挑眉,朝父女俩做了个揖缓步离去。
父女俩坐上马车回府,顺宁王感叹道:“没想到这天下还真能找出一个跟望儿一样的姑娘,若不是父王当年亲眼所见你娘亲就生了你一个,指不定还以为那姑娘是你失踪多年的姐妹呢。”
沈舒望心虚笑了几声,不敢说那姑娘带了易容面具。
一回到府中,沈舒望就让人把巧奴带了回来,让她利用燕信然的情报网去查找有关江木樨亲生哥哥江河宴的消息,可是好几天过去没一条有用线索。
巧奴累得够呛,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郡主,我这忙活好几天了都没有消息,那个人是不是早就死了?不然为何连公子的情报网都查不出一点端倪来。”
沈舒望看着巧奴带回来的一些消息,闻言反驳道:“他好歹是江家嫡子,当年失踪不可能掀不起一点风浪,江家当年派人出去找过江河宴吗”
“江尚书当时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可是好几次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过,时间久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巧奴道。
沈舒望一愣,“那些人为什么没回来过?”
巧奴摇头,“不知道,不光是那些人没有回来,就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找到,莫名其妙就和江大公子一同失踪了,江家觉得不吉利就没多管这件事儿。”
沈舒望凝眉沉思,看来这事儿牵扯得有点深啊。
两个人正沉默着,青鱼突然走进来道:“郡主,江小姐来了。”话一说完,就见江木樨一人缓缓走进院子,朝沈舒望行了一礼才在她对面坐下来。
沈舒望让巧奴进屋,随后将面前有关江河晏的资料推到江木樨面前道:“这些是我们查出来有关你哥哥的消息,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
江木樨一张一张慢慢看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上面记录的消息比我记得的还清楚,不过有关他私人的事儿少了一些。”
“少了什么?”沈舒望问。
巧奴找来的这些资料可算是记得很详细的了,就连江河宴平日里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吃什么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连他胸前的一块紫红色胎记都没落下。
“我哥哥右手小肘处应该有一口牙印,那是小时候他为了给我出气被别人咬的,怕父亲怪罪,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江木樨道。
沈舒望轻轻点头,又问:“你哥哥当年是在哪个地方失踪的?”
江木樨道:“不知道,不过出府买糖葫芦只有一条路可以去城西,他失踪的地方应该离那条路不远。”城西是离江府最近的一个集市。
沈舒望又问了些其他的事儿,江木樨知无不答、言无不尽,最后又写下了满满一页纸。随后让人去江河宴可能失踪的路段调查当年之事,许是时日过久,并没有查出有用的消息。
怕巧奴与江木樨时常碰面,沈舒望就让巧奴去给玉蒺藜打下手,顺便继续用燕信然的情报网调查江河宴之事,自己则带着江木樨暗中去调查江府。
在她看来,江河宴失踪一事可能与江府之人有关。
几日后,巧奴那边传来一点消息。说是有位妇人当年目睹一个叫张二的人贩子拐卖了个漂亮少年。张二素来嚣张跋扈,那妇人不敢招惹也就瞒了这么多年。
青鱼把那妇人带到顺宁王府查问,妇人所描述之少年十之**就是江河宴。沈舒望当下赏了些钱财放妇人回去,又让人去捉拿张二,可那张二像是早被人灭了口一般,这几年在京都毫无踪迹。
看来江河宴失踪一事,还真可能是人为。
江木樨看沈舒望为她的事忙前忙后,感动之余又说出自己的猜测:“郡主,我兄长当年虽因我出府,可是江家也知道的,若不是江家宿敌为之,便是江府之人所做。”
像是怕沈舒望不信,忙继续道:“柳姨娘与我们兄妹俩素来不对眼,这些年她一直想着法子要害我,也许我哥哥也是她害得。”
沈舒望凝眉沉思,“之前我也怀疑你兄长是柳姨娘所害,可是我让人去调查柳姨娘,根本没发现她当年有什么可疑之处。”
“若是早就杀人灭口,毁了证据呢?”江木樨问。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沈舒望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这几日伏案查资料不是人干的事儿,关键是几日疲劳也没查出什么关键性的信息。可能真如江木樨所言,那些证据早被人抹去了。
这么难的事儿她还是不要一个人承担的好,燕信然这么好的资源她不能白白浪费掉啊。这般想着,朝青鱼笑道:“青鱼,去玉御医那说我有事找燕信然。”
前些日在江府,燕信然就对江木樨的事儿好奇。这几日自个儿找不到事情突破口,不妨让他帮上一帮,不然真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啊。
青鱼依言离去,江木樨犹犹豫豫道:“郡主,您跟湛世子他……”
沈舒望戏谑道:“怎么?又想为云大公子鸣不平了?”
“没……”江木樨脸色涨红,像是想起了之前自己对沈舒望的质问。沈舒望轻笑一声,也没打算多做解释。主要是她跟燕信然的关系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啊!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都没说几句话。直到玉蒺藜跟着青鱼进来,没好气道:“郡主,您现在还真是把本公子当下人使唤了。”
沈舒望笑道:“他让你待在我府中,不就是告诉我可以随意使唤你吗?”
玉蒺藜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自个儿寻了个位置坐下说道:“他现在人不在京都,你找他他也不会来,不过他倒是让本公子把一个东西转交给你。”
沈舒望挑眉,“你之前怎么不交给我?”
玉蒺藜在袖中翻找片刻,摸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沈舒望,闻言哂笑说:“他说了,你不找他就没必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沈舒望:“……”没好气翻开小本子,谁知入目几个字看得她愣住。
再往后翻几页,才发现这个小本子记录的是云珏经历过的所有事,就连他右手小肘处的牙印都有所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