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ashu
因着这次血玉琉璃的事情,白澜夜自觉愧对容境,便带着风眠,妻夫二人一道来了城主府表达谢意。
容境和洛瑕在府门前接着二人,往露华院去。
四人打起叶子牌,白澜夜对着容境,风眠对着洛瑕,随意玩玩图个乐子,都不怎么在意输赢。
只是期间难免交谈,容境初时不觉得有什么,可后来渐渐发现,风眠口中那“妻主”两个字,着实刺耳朵。
想想,洛瑕平日里怎么叫她的,不是境姐姐,就是您。
再看白澜夜听着那一声声“妻主”时候的得意样,她面色微微沉了下来。
打叶子牌?图乐子?不计较输赢?
不行。她计较。
于是,整个后半段,白澜夜边朝着容境嬉皮笑脸,边不停地往外掏银子。
然她只顾着看容境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样,完全没察觉自己身上的银钱越来越少了。
最后一把,她又是四人中最大的输家,又是其中一大半都输给了容境。
可她无所谓,她的天,太难得了好不好?!
这可是容境吃瘪,容境一脸憋屈样!就因为她能被自家正君唤“妻主”,而容境只能被洛小公子叫一声“境姐姐”!
哈哈,银子输了怕什么,能看容境这副样子,输些银子一点都不亏!
然,她一脸嬉笑着往怀里摸银子时,没摸到,再去左袖口,没摸到,右袖口,没摸到,腰间,还是没摸到,荷包里……也空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她什么时候掏了这么多银子出来了?
“怎么,还不上账了?”是容境淡淡的嗓音。
白澜夜抬起头想看容境,可她还没看到容境,先看到了容境面前堆着的一大摞银子,她的银子!
她的天,她虽然愿意给银子,可没想给这么多啊,她身上这些,可是小眠眠给她的,这一整月的开支!
她一下子都给输光了,那接下来的酒钱怎么办?买鸟钱怎么办?养鱼钱怎么办?斗蝈蝈钱怎么办?
何况,她现在是还输着一局的债,没还上……
白澜夜想哭了,“聿修,你,你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嫉妒我了!”
容境淡眸睨着她,“废话少说,掏银子来。”
白澜夜憋憋气,只得转向风眠,“小眠眠,为妻将这一月的月钱都输光了。”
风眠轻笑一声,“妻主莫慌,我这里有,都给你。”他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银钱都推到白澜夜那边,还又从腰间解下一只荷包递给她,道:“嗯,这……是补给妻主的月钱。”
白澜夜霎时喜笑颜开,十分阔绰地便将刚堆到面前的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推,看着容境道:“给你,给你,都给你,本贵女哪会缺银子!”
容境面上不由又沉了沉,她侧眸看一眼洛瑕,洛瑕却轻垂着眸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只得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行罢,输阵了没关系,她不输钱。
于是,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银子都堆到了自己面前。
洛瑕就在这时轻抬了眸子,转首望着她,笑吟吟道:“境姐姐这是又给我赚银钱回来贴补私库了吗?”
他看出来她委屈了,也知道白澜夜和风眠刚刚是摆明在欺负她了,都这样了,他怎么会不管她?
容境闻言眸间微转,看着洛瑕,片刻后缓缓勾起薄唇,“嗯,我赚的,都是给你的。”
她说着端起旁边原本放置茶水的托盘,将面前白花花的银锭子全推上去,放到了洛瑕手边。
洛瑕抿唇一笑,随意拈了一颗银锭子在手间,道:“您待我真好。”
白澜夜看着,露出一副酸样,对风眠道:“小眠眠,咱们回家吧?这城主府不好玩了。”
风眠笑笑,道:“嗯,我都听妻主的。”
白澜夜便带着风眠与容境洛瑕告辞,洛瑕让择荇送二人出去,方一转回身,便被容境揽进了怀里。
她薄唇贴在他颈窝处,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啃咬着,低低道:“小小,我不开心了。”
他身子轻轻一颤,微咬了下唇,抑制着不让自己嘤咛出声,问她道:“为……为什么?”
她扣住他的腰,轻抬了首去吻他的唇,在他唇角轻轻一咬,“我为什么都没听你唤过一声妻主,嗯?”
她只在他口中听到过两次妻主,一次是大婚,他说“我之余生,托于妻主。”一次是险些坠楼后,他说“您是我的妻主。”
就这两次,她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每一次,她都听得心旌摇曳。
可他从没有,真的唤过她一声妻主。
原先她没注意,而他一直唤她境姐姐,那柔柔的嗓音,带着几分敬重,她也觉得好听极了。
可今番有风眠与白澜夜,她一下子就觉得那一声境姐姐不太够了,她已经是他的妻主,想听他以妻主这两个字唤她。
他唇间被她咬得微微一痛,眸子轻颤两下,问她道:“那您……想听吗?”
她薄唇已吻上他的眉眼,低低道:“想听。小小,乖,叫我妻主。”
他合了眸子,任她的唇辗转在他眉心,轻轻出了声,唤她道:“妻……主。”
她眸色蓦地一深,整个人似一下子被点起火来,扣着他腰的手越发收紧,“再叫一次……”
他抿抿唇角,还觉得被她咬过的那处麻麻的,轻声道:“不要了……”
她薄唇回落,又到了他唇齿间,一个霸道又强势的吻,狂风暴雨般席卷,他近乎喘不过气来。
身子软软靠在她身上时,她又对他道:“这是惩罚……”
他轻垂着眼睫,没作声。
她已又道:“以后不许再叫境姐姐了,明白吗?”
他眸间轻轻一动,小心地在她颊边蹭了蹭,“那……该叫您什么?”
她眸子微微一眯,“你说该叫什么?嗯?”
他便轻抬了眸子,用那蕴着几分媚态的柔雅嗓音,认认真真地唤道:“妻主。”
她不知道,其实他想这样唤她,已经很久了。
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解开了腰间的束带……
“叩叩叩”
极不讨喜的敲门声,这一次,是宁初,他说:“少君,正君这会儿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