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福酒楼。
苏誉行的随行医师为抚玉看了额头的伤。
伤口很浅,女医师也不便多留细看,因此只是简单包扎过后,便由抚玉谢过医师,让人退下了。
苏誉行过来抱住他,一手抚他的侧脸,“好了,现下安心了,没破相。”
抚玉靠在她怀里,“都是世女大人恩泽,护佑了瑾儿。”
苏誉行掐一把他的脸蛋,“小嘴还是这么甜。”
抚玉笑笑,没再多言。
苏誉行已经扒开了他的衣裳,带几分恶劣的意味,问他:“还想让为妻疼吗?”
他伸手虚推了推她的双肩,做出几分羞怯的模样,“奴今日才受了惊,求世女大人怜惜些,暂且饶了奴可好?”
他也怕,虽然有了相同的脸,却毕竟不是一样的身子,而苏誉行对原本瑾儿那副身子知悉多少,会不会一做之下就察觉出异样,他拿不准,所以不敢轻易冒险。
苏誉行的动作却没有停,她扯开他腰间的束带,回他道:“不好。就算你不念着为妻,为妻也想要你了,等不及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呼吸急促,对怀中的人下其手,语气也跟着不平稳起来,确是一副猴急的做派。
可若细看去,看清她眼底的冷静与清明,便能知道,她对怀中这个人,一分也没有动情。
很快,她除去了他身最后的底裤,然后伸出手去,将袖中的匕首抵了他的咽喉,“说,你到底是谁?容境派你来是要做什么?瑾儿又被你们藏去了哪里?”
这整件事,她从最开始对瑾儿安然的庆幸中回过神来之后,便一点点觉出眼前这个人的古怪。
他不是瑾儿。
她光是凭借抱着他亲他的感觉,就能意识到,再等看过他这副身子,便彻底确定下来。
对此,她第一个怀疑的,当然是容境。
但她手下的人却一丝也不见慌乱地冲她挑唇一笑,道:“我确实不是瑾儿。但我也不是容境的人。世女大人可以唤我……抚玉。”
至此微微一顿,抚玉又笑着续道:“至于世女大人想要的那个瑾儿……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苏誉行手中的刀刃向前抵了抵,在抚玉颈间划下一道不浅的伤痕。
鲜血乍流。
抚玉感受着自己温热的血向下流淌,却连眼皮都未动一下,仍然于平静中挂着一抹笑,“世女大人想要的瑾儿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的。还有,他的尸身就埋在临安城郊,棺材还是世女大人亲自挑选的。”
这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那时苏誉行对他百依百顺,他要苏誉行为那个死去的瑾儿选一口好棺,苏誉行还真的就应下了。
而此时,苏誉行望着他的眼底愤恨不掩,手中匕首割入更深,“那你还活着干什么?你该去给我的瑾儿陪葬。”
抚玉的唇色开始发白,面却不见分毫惧怕,他说:“没了瑾儿,世女大人才能这样看着我,听我说话。我也才有机会,为世女大人除掉容城主,出一份力。”
他说着慢慢抬起手,搭苏誉行握着匕首的手腕,“我……和世女大人一样,恨容境,恨不得她现在就跪在我面前,卑微地……向我求饶。”
苏誉行阴沉地笑了一下,倒也收起了匕首,“啧啧,怎么着?你这是容境惹下的风流债?爱而不得,就此生恨?”
抚玉垂了眼帘,语中有全然压抑的浓烈情感,“没有爱,只有恨。”
没错,那个曾经对容境动过心思的抚玉已经死了,死在容境狠心将他和沈萦那样的畜生同关在一室的时候。
如今活着的,只是一心想向容境复仇的抚玉。有他自己的仇,还有他亲姐姐的仇……
苏誉行在这时将手指放到他颈间的伤处,用力一压,强迫他重新将视线放回到她身,“既然是想借着本世女的手报复容境,那就把你的筹码拿出来,不然,本世女这里留不得废物。”
抚玉颈间生生一疼,但他面的痛色一闪而逝,下一刻,便是对苏誉行的百般顺从,“世女大人多少温柔些,奴这副身子,可是一丝也没有保留地全给了世女大人……”
苏誉行阴翳一笑,并不理会他的讨巧卖乖,“说罢,只要你给的消息有用,能让本世女拿过来对付容境,本世女就会好好待你。”
但与此同时,她也不会忘了她的瑾儿,她可以为了除掉容境,而暂时容忍抚玉继续活着,却不会让他活得太痛快。
想着,她将手中一颗不知何时拿来的黑色药丸,塞入了抚玉口中,同时指间一动,扣住抚玉的脖颈让他把药丸咽了下去。
看着抚玉艰难的吞咽动作,苏誉行阴沉的笑容越发快意,“现在可以说了吧?记得……要好好说,要有用的消息。”
抚玉面色变了变,“你给我吃下去的,是什么?”
苏誉行拿巾帕擦净了沾血的手指,笑容间带几分残忍意味,“忘了叫什么,只知道服下它的人,每隔十日便要取一副解药,否则……夜半子时,七窍流血而死。”
“你……叫抚玉,是吧?赶紧乖乖地,把你手的筹码,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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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
天色渐暗的时候,容境与洛瑕共进了晚膳,膳毕,容境又依着周爹爹的嘱咐,陪洛瑕在院子里逛了几个来回。
及至入寝的时候,容境先去净房梳洗,待回到内室,却不见了洛瑕的身影。
本以为他是收拾的慢,要过会儿才能回来,她还特意随手拿了本书坐床边等他,哪知两刻钟都过去了,却还没见着人。
他去哪里了?
容境扔下书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而正房门外,他身边守夜的小侍子居然也不见踪影,反倒是东偏房门前,稳稳立着低眉垂目的择荇。
“少君人呢?”容境出声去问择荇,语调微冷,着实算不好。
择荇冲她屈了屈膝,低声回道:“少君白日里让虚竹爹爹收拾了这东偏房,今晚就宿在这里了。”
容境眸底一沉,提步往东偏房来,择荇忙伸手为她打开了房门,等她进去,又小心地合。
他还以为少君宿在东偏房是得了大小姐授意的,如今看来,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东偏房里,洛瑕刚躺到床榻没多久,就听到房门被打开,同时,一股清泠泠的冷茶香散漫了进来。
是她。
他缓缓睁开了眸子,本想坐起身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整个人却已被她大步过来抱进了怀中。
耳畔是她蕴了几分不虞的嗓音,“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搬过来,也不告诉我,不想跟我睡了?”
他身子陡然被抱起,有些许紧张地搂住了她的腰,低道:“我不是没告诉您,我与您说过了……”
她惩罚般地咬他的唇瓣,“你是说过,但我同意了吗?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主张,是肚子大了,所以胆儿肥了?”
他如今身子娇贵,她就是咬也不敢用力,因此在他感觉来,丝毫没有疼,反是一股子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让他不由抿紧了唇角,没让自己发出声响。
“嗯……哼。”却还是有一丝掩不住的嘤咛,轻轻流泻了出来。
他合起眼眸,“我……没有。”没有胆儿肥,不敢胆儿肥。
他在她面前,惯是娇软又好欺负的。
她把他抱了起来,“跟我回去。”临走却还没忘捞过一块绒毯,仔仔细细地裹到他身。
他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我是……真的不想扰了您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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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把她挤下榻了,而凡事有一,则有二有三……
她低眸看向他,嗓音微沉,“比起被你拱,我更不习惯一个人睡,得要你过来……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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