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关系就变了。等有意识的时候,一切都变了。“长大”这个词,让秦琴带上了虚伪的面容,不达目的的进行招兵买书,对于自己的弟弟痛下杀手,就连小时候谁都不准碰的妹妹也牺牲了。如今的秦琴一心被权力蒙蔽了心智,如秦烽说的一样,秦琴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为了自己的欲望会不择手段。
“怎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这里,被骂了?”
“没有,我只是伤了他的心。欺骗了他这么久,他很伤心。”其实李洛心里一点都不怪秦封责备自己,年龄与秦琴相仿也同哥哥一般,看着他们一起长大。手足相残本来就如重击,如今竟然发现连我也一直欺骗他,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这么大的打击放在自己身上,也难以接受。
“职责所在,别伤心了。带我去见见照顾了你这么多年的娘,我去感谢一下。”
李洛点了点头后,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是不是,自己以后都失去他这个兄弟了。而今身旁同自己一起的人,自己是不是也叫不出一句爹了。
“那个,好久不见。之前也没有好好跟你说说话,因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除了陌生。
“无妨,你如今已经是大人了。我们公事公办就行,可以忽略寒暄。”
“嗯!”也好,这样也避免了尴尬,心里的疑问也可以继续藏着。没有答案,还能有一份期待安慰着。
秦琴回去便让人将方月儿和周萍萍送回了周府,两人像是睡了一觉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府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就对了,四处都安安静静的。有些害怕的方月儿紧紧勾着周萍萍的手臂,四处张望着。
“二太太、三太太你们跑去哪里了呀,大家都担心坏了,都再找你们。”正要去大太太房里送水的秋冬,瞥了一眼院子里竟然见到了方月儿和周萍萍,秋冬忙放下洗脸盆,哭着小跑了上去。
“秋冬你干嘛呀,一会儿不见我们就哭成这样了。”方月儿和周萍萍正感动呢,就见着了远处的荣雪,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去。
“老爷听说你们被荣府的人绑去,结果出兵灭了荣府。这下,大太太正寻死觅活呢。”秋冬跟在方月儿和周萍萍的身后,小声地说道。
“不是吧,我们不就是出去逛了逛街,闹出这么大动静。萍萍,我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方月儿抓过周萍萍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背上,背上是潮潮的冷汗。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荣雪睁着红肿的双眼,静静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方月儿和周萍萍。两人还在那里交头接耳的,妆容精致,衣服整洁,完全就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你们为什么还活着,不是被我们荣家的人掳去迫害了吗?”荣雪推开两旁搀扶的丫鬟,上前就是给了方月儿和周萍萍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们荣府两千多条人命,换你们两条命。你们还真是有天大的恩宠,那为什么还活着回来,为什么不是死了,为什么?”荣雪咆哮道,震得方月儿想哭却不敢哭,一旁的周萍萍却淡定多了。当看到荣雪用手帕擦泪的时候,忙使眼色给秋冬和盛夏。
这个时候荣雪正在气头上,谁来都是往枪杆上撞,能说的上话的只有老爷了。周萍萍揽过方月儿的肩膀,不停地小动作安抚方月儿,生怕等会儿吓晕过去。还好伤心的荣雪不再有什么激烈的动作,坐在那里只是流着眼泪。
“既然安全回来了,就回屋去休息吧。”周民聪赶来后,看了一眼荣雪后,冲方月儿和周萍萍说道。方月儿和周萍萍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荣雪的话给停住了脚步。
“你为何不问问她们,是谁绑架了她们,真的是荣家的人吗?”
“都过去了,不需要费口舌。”
“周民聪你是不是知道她们根本就不是我爹找人绑的,只是因为有了一个正当理由好下手。是不是?”
“我不想跟你胡扯,都散了,别没事天天在这个堂里罚人。”周民聪背着手就想离开,却被荣雪再一次叫住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秦歌?”荣雪话落,一旁的盛夏顿时紧张起来。颤抖几下后低着头,看起来十分的紧张。
“谁?”
“等你死了,我在告诉你。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痛苦里,一辈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臭婆娘!你那一家子都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周民聪愤怒地掏出枪对准了荣雪,吓得身旁的人全部都上前求情。
“你动手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早就被你逼疯了。”
“盛夏、秋冬,把她给我拖回房间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我娶你的时候,就答应过你,这辈子都会让你平安。
长夜漫漫,周民聪摇了摇桌子上的空酒罐后,拿着皮鞭就走到了后花园里。秦歌的模样还在花园里,伸出手好像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一样。周民聪利落地耍着长鞭,扬起一地落叶。
“丫头你回来吧,我很想你。”周民聪对着一地落叶喃喃自语,往事历历在目全都如眼前的落叶残缺碾落。
一大早柳三刀家里就开始动静不断,杀完鸡后又杀鸭,为了迎接柳三刀安全回来。暖春挺着大肚子一前一后的忙碌着,一旁的大娘也没歇着,在门前挑自己前些日子播种的青菜。炊烟了了,香气飘散。
一来一回准备着饭菜的暖春,没有注意脚下的水,一个不留神就把脚给崴了。“哎呦”一声,吓得大娘忙跑回了屋子里。
“这是咋了呀?你现在可是快要临盆的人了,可不能大意。等三刀回来呀,我就让她找一个好的产婆,别吃我以前的哭。”上前扶起暖春后,抢过手里的菜放到了一边,轻轻拉着暖春就往屋里走。
“我没事,孩子很乖没怎么好动。”
“那也不行,你要是躺难受了,就坐会儿。一会儿想回床上了,你就叫我。”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门,可院外的人来世汹汹,可把大娘吓着了。回头看见大着肚子的暖春,大娘忙把门关上,又用木棍插到门把手上。
“暖春啊,你先躲到床底下去。快点,我怕是来寻你的人。”大娘着急地把暖春往床底下推去,也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了。按压着暖春的肚子,直到成功推进去后才松了一口气。自己则是将凳子移到了床边,害怕地坐在哪儿。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大娘越发的紧张,拿起一旁的绣花,装作镇定地绣了起来。
门被直接踹开,秦琴四处瞧了瞧后,冲大娘笑了笑走了进来。
“大娘就你一个人啊?”
“是,我儿去军营了,一会儿就回来。不知道你们有何贵干?”
“大娘别怕,我就是三番两次找你儿子帮点忙,他推三阻四的。所以呀,我今天来找你评评理,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找我没用,我一个老太婆会什么。不然你们直接去军营里找他吧,一报他的名字肯定会认识。”
“我就是刚刚找他完他回来的,气得我一肚子火没处发。”话落,秦琴一刀刺进大娘的胸口,鲜血随着刀喷涌而出。听见动静的暖春想要爬出来,却被大娘两只手臂死死地挡在那里。直到屋里的人没了动静,暖春小声地叫着大娘始终没有回应。这才用尽力气掰开了大娘的手,爬了出来。流了一身血的大娘已经没有气了,暖春痛哭了起来。而这时自己的肚子竟然开始有了动静,疼痛袭来。
“亦欢师父,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亦欢师父。”暖春留下写有清修庵的纸条后,便直奔城外。不知为何,一路上暖春总觉得背后有人的脚步声与自己重叠,可每次回头,又没办法从那么多行人辨别出是谁。
“孩子你一定要撑住呀,眼前只有亦欢师父可以帮我们。”暖春抹着额头大把大把的汗水,不停地安抚着肚子。
脚步越来越沉,才不过走了几步山路。眩晕就袭来,一片漆黑,暖春直接昏了过去。睡梦里,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还有孩子的啼哭声。口干舌燥的暖春,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亦欢师父!”
“恭喜你,是个男孩,孩子很健康。”亦欢递过一杯温水,小心地用勺子喂着。暖春虚弱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孩子,咽着水。
休息了一会儿,暖春又睡了过去。亦欢估摸着时间,轻轻走出了山洞。山洞外正跪着一个黑衣人,一脸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亦欢。
“你是谁?”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透着白纱仿佛看见了死亡,那人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是你们杀了我师父?”
“不是我,不是!”
“你脑子里的记忆不会骗我,是你们杀了我师父,那就要付出比下地狱还要惨的代价。”亦欢闭眼,额头的朱砂开始不停地闪烁。伸出手,替其合上了双眼。
至于其他人,慢慢等着我!亦欢收回手后,转身回了山洞里。这天夜里,不仅秦琴噩梦连连,秦封和周民聪也一样做着噩梦。一夜难眠,入梦皆是生平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