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冷笑一声:“我交往所知道的人名里面,只有你是最娘的!”
这下宋元的脸彻底苦了下来,他用了十几年的名字从来都没有觉得娘,这一次居然是因为娘被记住的,他真的有些无力吐槽,不过眼前这位大佬似乎心情不好,害怕她打自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慕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上前一步宋元立刻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警惕的后退一步时刻准备逃跑。
“你不是想知道我名字吗?”安慕苦涩的笑了笑。
宋元听到安慕的话差点哭出来,他上回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想问校霸的名头,直到听上回被她们爆打的胖子口中得知她的名号,抱着好奇的心态去询问了一圈。
一问吓一跳,从小打架斗殴,身材瘦小,一年级单挑两个三年级学生,最重要的是人家赢了!这就很可怕了。她们都传她暴力不好惹,看谁不爽就打谁……
今天自己偶然撞见小霸王居然在这里哭,要是传出去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不~我不想知道!我知道如果我知道了,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我上有老下有一条小花狗!她们都不能没有我啊!”宋元毫无节操的求饶。
让他的形象在安慕这里彻底下降一节,果然是个娘炮,自觉无趣,转身离开。
宋元瞬间松了口气,突然见安慕回头,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安慕看他那个被吓到的怂样,笑了笑:“我叫安慕!要是被欺负了,报我的名字!”
说完转身离去,宋元想象中的,发现秘密被灭口的剧情没有发生,反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靠山,宋元觉得世界奇幻了,难不成武侠小说都是骗人的……
安慕低垂着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努力的平复情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主动告诉这么一个毫无节操的人名字,还主动提供保护……
安慕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路过以前的小溪边,她停下脚步,目光紧盯着湖面,捡起一个石头,丢进河里,泛起点点涟漪,远处殊淮刚下课回家,正好看到桥上的安慕。
“安慕!”殊淮背着书包慢慢走近,可是安慕没有回头只是愣愣的盯着水面的波澜,想起安慕吓她说的水鬼的故事,暗想她不会是被水鬼给迷住了,要跳溪吧!
殊淮加快脚步,一把刚抱住安慕的腰,拉着她往岸边靠。安慕正出神呢!被殊淮吓了一跳,身子也顺着殊淮的方向倒去。殊淮力气不大,没能稳住她的身型,两个人直直倒在地上!
“殊淮?”安慕扭过头一脸惊讶,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顺手拉起地上的殊淮问道:“你干嘛?”
“你没事吧!还好回过神来了,我看你盯着水面,叫你你也不回应我!我还以为你被鬼迷了要跳河。”殊淮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我也没想跳河!再说那么浅的水怎么淹的死我。”
殊淮转头看了看略微湍急的水流,看了看安慕,安慕轻嗽一声,瞥了她一眼,耐心的解释,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熟练的揽过殊淮的肩膀,宽慰道:“哎呀~没事,快点回去吧!你不饿吗?”
“饿!”
“去我家吃饭,我妈肯定做了一堆好吃的!”
两人的身影慢慢走远,路上安慕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殊淮,我是不是很坏啊!”
“啊!不会啊~安慕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的人!”
“殊淮~”安慕简直感动到哭:“我真的很好吗?”
“真的!”殊淮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这个朋友似乎做的很烂……”安慕的眼睛亮了又暗,声音慢慢沉寂了下去。
殊淮侧眼看了下安慕,知道她心情似乎不太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安慕不是那种会被班上同学欺负的主,但是心里下意识还是以为她受得委屈。
“没有!”殊淮大声的回答道:“安慕是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开心,可是我希望你快乐!”
安慕抬起脑袋,殊淮自顾自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安慕~”
“嗯?”安慕听到殊淮如此认真的叫她,抬起头下意识的应道。
“安慕~不管怎么样我都在身边!”
“可~她们说我很坏!我所认为的义气伤害了杨崇候,害他一次次的受伤……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还老是欺负他!我……我真的好差劲!”安慕心里防线瞬间崩溃,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在脸上流淌。
殊淮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安慕,从口袋里抽出纸巾,一边帮她把眼泪擦干,一边摸头出声安慰她。
身边有了安慰,安慕的眼泪更加止不住,反而越哭越凶,安慕觉得自己哭的有些久,害怕殊淮嫌弃自己,别扭的转过头说道:“已经很迟了~你快去吃饭,你不要安慰我,你越安慰我!我越难受,越想哭!让我安静安静,我很快就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哭!”
安慕这样没有让殊淮走远,反而心里增加一抹心疼,她把安慕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轻生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安慕吸着鼻子,颤抖着身子,哭声渐渐止住,殊淮拍着她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就哼起了很久以前的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随着歌声的飘远,殊淮的思绪也慢慢走远,她不记得这首歌是谁经常给她唱的,只记得小时不开心的时候总有个温柔的声音慢慢哼起那首歌,哥哥站在边上关心着她。父亲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坚强,那个温暖的感觉尤其记得。
只是家人的身影已经不记得,只有模糊的身影,模糊的房间,里面一家四口好不欢乐,如今她们似乎随着时间走远,妈妈,哥哥,爸爸……她好像曾经也是有家庭的女孩,后来一切都变了……一个人的离开,然后都离开了,如同一场欢畅正闹的宴席,突然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