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不在,无人接听,电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单调的铃声不断回响,竟然生出几分惊悚。
“我去看看。”
“等等。”宋词拦着他,微微莞尔:“我去吧,你先把锅刷干净,待会儿重新炒。”
“好。”
她快步行至,抓起电话,对方便抢先开了口:“我警告过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许明的声音!
他怎么会知道?
她瞳孔瞬间瑟缩,急忙在自己衣服上下翻找:“你装窃听器了?”
“要不然怎么能知道,你答应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许明微微叹气:“你真让我失望。”
完,电话挂断。
座机再回拨过去依旧被挂断。
宋词急地几乎飙泪,可动作又不敢太大,生怕惊动了许庭川。
突然想起叶飞临了前吩咐的手机记得带在身上,保持联系。
她慌忙冲进房间,把书包哗啦尽数倒落,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
“喂!”
“宋姐,晚上好。”叶飞客气问候。
她偷偷溜至阳台,压低嗓音道:“你们别乱来!我不敢了,真的,我不会跟许庭川告密!”
对方沉默不语。
“真的我求求你们!我会听话,离开他,离开杭城!”
“宋姐,希望你这次到做到。”
“我绝对到做到,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奶奶。”
“窃听器只能听,并不能看。”
“你们放心,我绝不会通过别的方式告诉他。”
“宋姐,老爷要我转告你时代在发展,你永远也无法料到人心能够阴暗到哪种地步。”
她冷笑,指骨掐地发白:“那麻烦你也转告他善恶有报,理昭彰。”
“会的,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终于没了声息。
她伏在栏杆处,大口地呼吸着冷空气,肺腑里好似盛满了利刃,一呼一吸,都如千刀万梗
面对这种情况,许庭川不再是她的避难所,再无法为她遮风挡雨、保驾护航
她只能独自面对,将痛楚绞碎了,一口又一口地往下咽。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
她在心底里默念。
回到房间,将衣服都换下,仔仔细细勘察一番,果然在帽兜处寻到一枚微型窃听器。
她捏着那的一枚,牙关都在打颤。
许明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狠、心思更缜密,他料想到了所有后果,准备了无数应对的方法,利用奶奶牢不可破地牵制着她。
她不能冒一丝丝的风险不能
“宋词?”许庭川的声音渐渐趋近。
“来了。”
她整理好衣服面孔,除却眼眶有点红肿,基本上看不出异样。
但许庭川何其敏锐?她必须做到真实自然、万无一失。
“谁的电话?耽搁这么久?”
“冉然的,随便聊了一会儿。”
“刚才你要跟我什么?”
她愣了愣,信口拈来:“学校模拟考试我考了全校第一,还有奖学金,厉害吧?”
许庭川抱起她亲了几口,笑逐颜开:“厉害,比我上学那会儿还优秀。”
她竭力避免着和他的眼神接触,挣脱下来去看厨房里的情况,笑:“葱姜蒜怎么都没有?快切点。”
“用完了,没来得及买。”
“好吧,那就随便炒几个菜算了。”
不知是她掩饰地太好,还是在厨房内油烟未散,许庭川竟真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一如往常,同她嬉戏调侃。
这样也好,宋词心想。
简单吃过饭,许庭川拿了睡衣要去洗澡,被她挡住。
他看着她伸开双臂,拦在门口,唇角带零漫意:“要鸳鸯浴?”
她勾唇轻笑,主动搂着他脖子亲吻,身形缠绕,将他往床上带。
许庭川讶异地挑眉,过好一会儿才将她拨开,戏谑笑问:“结束了?”
她点点头,眼瞳有迷离的光泽。
“那先洗澡。”
着又要起身,被她窈窕的双腿勾住,藤蔓一般不依不饶。
“就现在,完了再洗,好不好?”
许庭川垂眸看她。
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玲珑腻鼻,朱唇一点,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
见他凝神,故意挑拨地轻咬下唇。
简直就是活色生香的妖精。
他喉咙一滚,欺身而上,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你不是要和我分房睡?”
她笑笑:“女饶话不可信。”
完,又恣意吻向他,发了狠,凶猛而深沉,誓要把他吞裹如腹,湮没血液。
她表现出来从所未有的热情和激切,肢体死死禁锢,恨不能将他镶嵌进禸身。
吻是那样的灼烈、炙热,像星火燎原,所行之处,皆燃烧起熊熊玉火。
房间内灯盏昏黄如金,四散灿烂靡光。
许庭川对她的举动有些惊讶。
之前她是羞赧、被动,从未像现在这般疯狂,不断地锁取、押榨,像妖精附体,要绞尽他最后一缕神魂。
他不得不钳制住着她的腰肢,笑道:“慢点”
她置若罔闻,泪眼婆娑,低头去啃咬
浪潮澎湃,指尖嵌入他的发丝,在沉沦里一遍又一遍地念他的名字。
许庭川,许庭川,许庭川
要刻骨铭心,要永世难忘。
声如呓语,热泪滚烫,簌簌掉落下来,从面颊淌过,没入他乌黑的发羽。
指甲划过他背脊留下道道红痕,泪水与汗液交融,灵魂也在苦涩与愉悦之间不停战栗。
一如那晚的烟花,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高空夜幕,绚烂、盛开、绽放、璀璨
是抵达堂还是坠入地狱,又或者,是在两者之间反复徘徊。
直到半夜,许庭川抽身而退。
躺在侧旁,拿手肘轻抵额间,凸出的喉结上下翻滚,喘息不均匀,脸上尽是细密的汗珠。
床头壁灯的光线柔和,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她看着他,眼眶又开始泛酸。
只能侧过身体,背对他,任由清泪从眼梢处无声滑落。
“今是怎么了?”
他凑过来,下颌蹭着她的颈窝,暧昧撩人:“真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就不能兽性大发一次?”
她双颊余留着淡薄的红潮,目如点金,波光粼粼。
“我倒是希望你兽性大发。”
宋词揶揄他:“吃得消么?”
许庭川没搭腔,只用行动证明。
她急忙制止,淡笑:“我累了,早点睡吧。”
他撑着手肘,将人圈在臂弯里,凝望了一会儿,款款深情:“好,晚安。”
捻熄疗盏,室内一片黑暗。
他睡觉习惯从身后搂着她,均匀而浅淡的呼吸像轻柔的羽毛,撩拨着她的肌肤。
她一动不动,眼睛睁着,仿佛干涸的枯井。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眼看桌台上的闹钟。
530
她心翼翼地坐起身,形同鬼魅,悄悄地凝望着沉睡的人。
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每日工作沉重繁忙,要操心的事情很多,许庭川的睡眠向来不大好,抽屉里常备着安定和布洛芬。
即使入睡,也是极为清浅,往日她稍有动作,都能吵醒他。
她发现后,用了很多法子,想以此缓解。
比如买了大堆的沉香,窗棂前点上一盏,清幽安神
包括薰衣草精油、蜂蜜水、睡前的按摩,千方百计只想换他一晚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