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河里的事情?”雨冬想了想,问道,觉得可能是之前大小姐要害自家小姐的事情,暴发了。
没想到大小姐这么蠢,居然把这事给抖搂了出来。
“大小姐掉河里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雨春惊讶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雨冬,问道。
“不是这事,还有什么事情?”雨冬也愣住了,看着雨春犹豫的问道,这看起来大小姐在分开之后还出了其他的事情。
这位大小姐还真的挺能惹事的,这才多会功夫,又惹出什么大事来了,雨冬这时候倒是听出几分恶趣味来,拉了拉雨春,又往边上走了走,想听她细细的说一说。
就冲曲雪芯暗算自家小姐的事情,雨冬就对这位大小姐生不出好感来,眼下听说她倒霉了,打心里叫好。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象是跟太子府的侧妃起了冲突,似乎被太子府上的那位季侧妃怎么了,然后大公子看到了,又没认出季侧妃,上前推了季侧妃一把,这事然后就闹大了。”雨春道。
把太子府的侧妃推了一跤,这事可不就是闹大了。
太子府的季侧妃,雨冬自然是知道的,那一位也不是一个好的,之前小姐还让自己把她骗到灯海那边去了。
但这怎么就跟大小姐起了冲突了,照理说这冲突怎么着也跟大小姐没关系才是,若有也是那位看起来谋求太子妃之位的景玉县君才是。
“大小姐可真倒霉!”雨冬没什么诚意的感慨道。
当时这位季侧妃离开越衣阁的时候,明显是去找茬的,这时候没遇上景玉县君,反而跟大小姐起了冲突,雨冬只觉得这位大小姐实在是太倒霉了。
之前落了一次水,眼下又闹成这个样子,看起来这事还有后续啊!
她倒不是不介意看个热闹,但又怕这事最后牵扯到自家小姐的身上,眼下王爷要离京了,扯到自家小姐就不好了。
雨冬这里担着连累到曲莫影的身上,太子府里,季悠然又气又恼,也同样担心不已。
她的担心在于求见太子殿下的时候,太子裴洛安没见她。
之前怒气冲冲的出了越衣阁,季悠然就直接去了灯海处,问过人之后,知道之前烧起来的灯堆放的地方,过去一找,很容易的就看到了有一对灯笼上面的太子和柳景玉的字。
只是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各落在一盏灯上面,不仔细还看不出来,当然没想到的也想不到。
一个安字,一个柔字!
单独放在一边,没人怀疑,就算是落在一处,也不可能让人肯定就是他们。
但季悠然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太子的字,而旁边的柔字,不用说就是柳景玉的字,看到这两个字,季悠然气的想狠狠的给柳景玉两个巴掌,凭什么自己辛苦的跟着太子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却让她得了好。
她怎么会甘心。
正生气间,想着去找太子和柳景玉的时候,却见一个女子过来,这样子居然是过来了取这一对太子和柳景玉的灯笼。
季悠然身边的人去拦,没拦住,
那个女子说这对灯就是她们的。
季悠然正生气,一听是她们的,让人过去照着这女子就是狠狠的两个巴掌,打的这女子倒在地上大哭。
惹得边上的人都来看,正闹的起劲的时候,过来一个男子,推搡开季悠然的人,季悠然当时正站在众星捧月之中,被推的倒退两步,摔倒在地。
下人们吓坏了,立时大叫“侧妃娘娘”,一边喊着不让男子离开。
季悠然被扶了起来,审问过后才知道这一对是曲府的兄妹,曲府的大小姐和曲府的大公子,是曲御史的儿女。
一想到曲府的那位四小姐,季悠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落到眼下的境地,跟这位曲四小姐有着极大的关联。
让人把这一对兄妹送回曲府之后,让曲府明天给她一个交待。
之后就回了东宫,听人说裴洛安已经回来,季悠然也没有回去重新梳理一番,就穿着零乱的衣裙委委屈屈的来找裴洛安来哭诉此事,没想到裴洛安把她拒之门外。
“侧妃娘娘,太子殿下今天累了,让您先回去。”一个内侍出来,对着季悠然笑道。
“我我方才被人推的摔倒了,是朝上大臣的女儿,想跟殿下说说此事。”季悠然拿帕子一捂眼睛,带着哭声求道。
内侍为难的看了看她。
“你去禀报太子殿下,就说此事,明天应当有大臣过来跟殿下说些事的。”季悠然道,她现在就借着这事求见。
以太子为人的谨慎程度,必然是会见的。
果然内侍不得已回身进去之后,没多久出来对季悠然道:“侧妃娘娘,请跟奴才进来。”
“是!”季悠然用力的抹了抹眼泪道。
屋内裴洛安坐着,手边放着一架琴,手指虚按在琴上,但却没有按出声音,神色晦涩难明。
“见过殿下。”季悠然上前拜见,收敛起眼底的嫉妒,告诉自己眼下的敌人是那位景玉县君。
“起吧!”裴洛安伸手挥了挥,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琴具上面,看也没看季悠然。
“说说是怎么回事,哪家的大臣?”裴洛安又问道。
“是是曲府的小姐。”季悠然的眼眶越发的红了起来,看着盈盈欲滴。
曲府?
裴洛安抬起头,看向季悠然,见她不但衣裙有些零乱,发鬓也散了下来,很是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她眼眶发红,既便是这种狼狈的时候,却依然看着让人觉得有几分心怜的模样,这样委委马曲曲的模样,曾经是他最喜欢的。
眼下看过去,却觉得索然无味!
明明当初觉得季悠然虽然容色不如季寒月,但胜在温柔、体贴,胜在这似水的柔情,既便是在季寒月处受了委屈,也从来没有主动对自己诉说委屈,更是在自己发现季寒月对裴玉晟不同时,依旧帮着她掩饰的。
可如今,季寒月没了,季悠然似乎让他看了也不喜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季寒月,还是因为最近季悠然做事越发的不合他的心意了?
母后说的果然不错,以季
悠然的教养,怎么可能为正妃,把个好生生的东宫,弄成眼下的这副样子,也只有季悠然了。
裴洛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季悠然,没有说话。
许久没听到裴洛安的声音,季悠然不放心的抬起眼,偷眼看了看他,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一慌,柔声叫了一声:“殿下!”
“说的详细一些!”裴洛安淡冷的道。
“妾身走到灯海处,想替殿下跟妾身挂一对,却跑出来一个女子,抢了一对烧掉的就走,妾身看这不象话,就让人拦了下来,那个女子就跟几个下人吵了起来,之后又有一个男的从人群里冲出来,伸手就推妾身身边的人,连着妾身也跟着摔倒,殿下,妾身无用,丢了太子殿下的脸了,一问之下,说是曲府的,也就没难为人,只让他们大人明天到东宫来请罪!”
季悠然委屈不已,抽噎起来,话里话外她都是极无辜的。
也没有带出柳景玉的事情。
她知道在这件事情还没有明了之前,她不能先在话里带出柳景玉,这对她不好,而且她打心里也想搅黄这件事情,不想让景玉县君嫁进来。
早知道有景玉县君这个人在,她当初宁可留下季寒月的性命,至少季寒月对自己算得上是好的。
可是两个人注定是敌对的,她一心想的就是把季寒月踩在脚下,要季寒月的太子妃之位。
但现在,人死了,似乎也没以前那么执着了。
“曲府的哪一位小姐?”裴洛安细听之后,问道,眼睛微微一闪。
“是曲府的大小姐。”季悠然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太子没说什么,但她跟着太子也有一段时间,怎么会听不出太子话里的另外一层含义。
这种含义她是不喜欢的。
“曲御史的女儿,这事我知道了。”裴洛安淡然的点点头道,目光依旧落在琴上,没有留季悠然的话落下。
“殿下”季悠然还想说点什么,却见裴洛安如此行事,只得咬了咬唇,头低了下来,“妾身先去给太子妃上一柱香”
“现在上什么香?”裴洛安随口问道。
“以往在的时候,太子妃总是喜欢这样的日子,而今想起来却是心里难过,当日也是意外,谁也不想如此的,是太子妃自己行事不妥当,现在想起来却依然会难过。”季悠然眉眼垂落下来,唇角一片苦笑,“是妾身对不住太子妃娘娘,想去跟她说说话。”
季悠然说到这里向裴洛安行了一礼,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孤一下,孤跟你一起去。”耳后传来裴洛安的声音。
季悠然眼中嫉恨明显,强往下压了压,才重新转头,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意,含泪问道:“真的吗?殿下真的要去看看二妹妹吗?”
旧日的称呼出口,却见裴洛安脸上露出一丝涩然,然后站起来,神色淡淡的道:“走吧!”
季悠然的心重重的往上一沉,心底的毒液几乎溢出来,手紧紧的握着,任掌心尖锐的刺痛,她就算是死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