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声在检查途中，看到外科主任，他招手让人过来，压低声音问：“我手术那天你也在是不是？”

主任讳莫如深，额头冒汗，“卓董，我绝对保密，什么都不敢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晚他们，甚至是卓远文这样的医学泰斗，都在给一个区区高中生打下手，并且被高中生骂到狗血淋头。

主任着实受到了惊吓，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医术都像是白学了，更何况事后还被威胁了一通，要绝对保密。

卓远声：“……问你的不是这个……”

他声音压得更低了：“我身上的……杂七杂八的管子……是不是都是乔……那个女高中生插上的……”

主任恍然大悟，没想到董事长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在意这个。

他严正申明：“卓董，您大可不必纠结这点，在医生眼里，只有器官，没有人，你只是一堆器官的组合，就算是乔小姐亲手帮你……消毒，然后插管，那也没什么。”

卓远声额头青筋乱跳：“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所以说，管子不仅是她插的，消毒工作也是她做的！

…

乔西从电脑屏幕中回神。

两个做检查的人都回来了，但是病房依旧很安静。

卓远仙罕见的没有睡觉，而是看着剧本，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一会儿咬牙一会儿拧眉。

另一边。

卓远声睁眼看着天花板，看模样竟然有点抑郁。

乔西觉得他应该是累到了。

这个人真是天生劳碌命，傅月笙走后他又勉强着坐起来，和公司骨干视频会议，并且委婉的表达了要他们多多包容卓司洺，给他成长的空间……

“都说了让你多休息嘛”，乔西给他倒杯水，“你这样本来半个月就能康复，也要生生拖到两个月了。”

卓远声看看乔西，“你……”

乔西：“什么？”

卓远声闭上眼睛，又不说了：“我累了。”

乔西眯起眼睛，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半夜，乔西觉得被子老往一边滑，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静了音的手机呼吸灯在闪动。

来自卓远声的微信。

【过来】

时间是凌晨2:02分。

乔西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3:50了。

她转身看向卓远声。

卓远声侧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窗外透过来的月光洒在他脸上。

乔西觉得他不吃不喝挂水这些天，是瘦了些的，脸部轮廓更鲜明了，本就深邃的眼窝好像又陷下去了一些。

卓远声朝乔西做口型：“过来。”

乔西不动，眼神不善。

这家伙，不会是从发微信就没有睡吧。

而且可以想见，明天一醒来，他又要忍不住处理公司事物，生怕卓家产业折在自己手里。

卓远声只好伸手：“你过来一下。”

乔西翻个身，背对卓远声。

卓远声：“……”

过了一会儿，乔西听到卓远声咬牙切齿：“你是看光了人的身体，就不打算负责了是吗？”

乔西：“……”

噗！

怪不得从回来就这么别扭，果然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