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迟重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居居抿唇看向触谷,低低说道。
触谷没有说话,居居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其实说再多都是徒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等着迟重醒过来才可以。
这以后的很多天,居居便日夜守在了迟重身边,寸步不离。
看着迟重熟睡的面容,居居有时候也觉得很满足。
也许就这样能够看着迟重,倒是也很不错。
只是迟重如果醒过来了,恐怕这此刻平静的美好也将不复存在了。
迟重也许会跟自己吵架,因为自己的任性,因为自己眼里容不下沙子。
甚至还会因为自己问了他某个问题,他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
“女仙,你休息休息吧。”触谷见居居眸子里遍布着红血丝,轻声说道。
居居不假思索地摇头,“不用,我想多看看他。”
既然只要迟重醒了,这刑狱殿最后还是会回到迟重的手上,那倒是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自己答应了祖龙,等迟重醒来后,自己便呀嫁给迟重了。
这件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虽然说自己并不在乎别人会说自己是继室,但一想到迟重曾经跟烛零同榻而眠过,便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使劲地挠着,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看来,自己还是会在意的呀。
自己当然会在意,而且非常在意。
轻轻地握住了迟重的手,居居勾起一抹苦笑,低低地说道,“你知道吗?天君让我嫁给你!你一定是知道的吧?我甚至觉得这是你的阴谋。”
“一定是你的阴谋,是你想让我嫁给你,所以便跟天君合伙来骗我,我说的对吗?”居居也不管身后是不是站着触谷,此刻只想对迟重说几句心里话。
话音刚落,突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像是有人再烹饪,但又好像是什么食物放坏了,所以散发出那种腐朽不堪的霉味儿。
可长极山从来没有什么人烹饪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味道呢?
居居眉心暗暗皱起,低低地对触谷说道,“触谷,这味道从何而来,你帮我去看看吧。”
“嗯。”触谷也觉得味道来得奇怪,便迅速转身走出了大殿。
留在迟重的身边,居居鼻尖闻着越发浓重的味道,多少有点心烦意乱。
等了许久也不见触谷回来,居居看着迟重,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那味道是越来越浓,可触谷出去以后便再也没有音讯了,自己应该去找触谷吗?还是应该留在这里盯着迟重?
“容承!”居居在房间里急得来回走动,便向着殿外大喊道。
话音方落,容承便从殿外跑了进来,仰着头看向居居,“师父,可是有什么事吗?”
“你去找找触谷,不论有没有找到,早些回来告诉我。”居居垂眼看向容承,认真地嘱咐道。
容承立刻点头,飞速地离开了紫桓殿。
尽管居居刻意地嘱咐了容承,可过去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两人谁回来。
这两人该不会是真的出什么事情吧?
可这长极山能出什么事情呢?
长极山是迟重的仙山,其他神仙应该不会来长极山吧?
即便是有其他神仙来长极山,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也不至于对
“深仇大恨?!”居居瞪大眼睛,瞬间明白过来,瞥了眼依旧躺在榻上的迟重,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迟重做了很多年刑狱殿的仙官了,想必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此刻,该不会是有什么人来寻仇吧?
居居屏息凝神地盯着四周,风吹草动也会令得她心惊胆战,完全不能够放松下来。
可这也不应该啊,如果是仇家的话,为什么都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来复仇呢?
偏偏跟自己玩心理战?这是什么作风!
居居又向着迟重的身边靠了靠,吞了口唾沫,紧张地苦笑道,“上仙,你说说你这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好多仇家上门找你,以前你在人前风风光光,大家自然是敌不过你,即便是心里对你有什么不满,也都只是单纯地藏在心里,可你现在落难了,他们这帮势利小人,就都出来了。”
这天下的人还真是相似的,即便是这种趋利避害的本性,也都是如此相同。
现在自己还真是不能够离开紫桓殿,毕竟护着迟重才是重点之中的重点。
咬着唇瓣,居居看向迟重,“迟重,你若这回再不醒,我恐怕便要死了。”
这不是生死的恐惧,现在完全是看谁能沉得住气啊!
可沉得住气这一点,就最不是居居的强项!
一咬牙,居居闭上眼睛,将迟重再次收进了绳结里。
如果敌人是想调虎离山,那现在自己出了这招,迟重一定是不会有事的了。
带着迟重小心翼翼地跑出了紫桓殿,在长极山的山顶上,只见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甚至连十米外的建筑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居居轻叹一声,认真地看向前面的方向,仔细掂量着自己应该往哪一边走。
一步步向着前面挪去,因为这是触谷和容承消失的方向,所以自己必须去看看明白。
“站住!”突然,一阵虚弱无比,但却是过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居居眉心急皱,回头看向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迟重,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绑着的绳结。
因为不敢却定,只得再次抬起头看向了迟重。
这迟重是真的吗?他不是在自己的绳结当中吗?
居居诧异地看向绳结,只听迟重说道,“你喜欢我吗?”
啊?
不解地看向迟重,居居只觉得十分奇怪。
这迟重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过来。”突然,迟重抬起胳膊,向着居居招手。
居居讷讷地站在了原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
就好像是这两条腿不是自己的,而是眼前这个刚刚苏醒过来的迟重的。
瞪大眼睛看向越发逼近的迟重,居居有点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