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还让我给师父和将军讲讲妖族和天族的故事。”容承突然转身向着居居和照傅看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高高翘起,脸上是幸福的浅笑。
居居被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容承的声音继续再耳边响起,“当初女娲与祖龙因为信念不同,而分别创立了天族与妖族,天族崇尚建立天地秩序,而妖族则主张道法自然,任其自由发展。”
容承的声音不高不低,居居听得非常认真。
虽然以前也听过很多上古时期的故事,但容承说的这些倒是第一次听到。
“正因如此,天族与妖族便注定水火不容。”容承叹息一声,收起笑容,认真地讲道,“原本妖族的势力远远比天族强大,只是后来因为妖君炼朔与女娲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女娲从此隐匿天下,这才令祖龙有机可趁。”
“那女娲与妖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知道?”居居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听过了,只是对女娲为什么忽然就远离了她所创立的妖族,这一点,居居始终是不能明白。
虽然心里早就对容承不知道原因有了心理准备了,但看到容承摇头,还是不由自主地失望了。
“这个太天长老并未提及,我也不好去问,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而且时隔久远,再去追究也没有意义。”容承连连叹息,回答道。
居居抿唇一笑,“看来很多事情终究不是我等能够窥见的。”
女娲辛辛苦苦创建了妖族,怎么会舍得在一夕之间便放弃了呢?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才导致女娲做了这个决定吧?
“天君祖龙从此便成为了天下主宰,而妖族便只能栖身洪荒界。”容承做了最后的总结,“太天长老多年来为了让妖族冲出洪荒界做了许多努力,只是始终没有办法突破。”
“突破?是因为天族镇守的那些神仙吗?”居居眉心蹙了蹙,不解地问道。
容承点了点头,“也可以这样说,另外,妖族栖身洪荒界,修炼困难,以至于多年来妖君炼朔并不能达到至高无上的境界。”
“敢问,如何才能突破洪荒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照傅合时宜地向着容承问道。
容承眯了眯眼睛,应道:“天君仙逝,洪荒界可破。”
嗯?
“如此说来,洪荒界岂不是成了天族困住妖族的一个囚牢?”居居惊讶不已地看向容承。
容承苦涩地勾唇点头,“师父说得很对,洪荒界是天地之根,而三界则是天地的枝叶,祖龙堵住了疏通天地之间的要塞,便将所有妖族困在了洪荒界内。”
“可为什么妖族还是可以在天地间自由行走?”居居更加疑惑了。
之前妖君炼朔可是在南骋山差点将自己打死的呢!
而且自己也是从季衿山的那个小通道内走进了洪荒界的!
这就说明了妖族并非不可以走出洪荒界。
容承抿唇一笑,“这些通道就好比是筛子一般,妖法高的人可以顺利来回,可妖法低的人却被困在了里面!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比如刑狱殿的天牢关押着神仙,但却关不住苍蝇一般。”
这个
“妖君炼朔之所以被妖族的小妖们推崇,便是因为他对小妖们这份不离不弃的心思。”容承屏息凝神地说道。
居居忽然之间对炼朔生出了一种敬佩来。
换作是自己的话,恐怕早就丢下妖族的其他小妖们自己去外面的世界逍遥快活了吧?
而且就算是炼朔去外面,祖龙也奈何不了他的!
但炼朔却选择了和妖族的人站在一起,即便是这洪荒界只能靠着幻境来得到些许慰藉,但只要他们一群人的心在一处,就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击垮!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做出这样大无畏的选择呢?
居居认真地看向容承,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太天长老说,虽然师父你只是为了报仇才来与妖族合作,但你是属于妖族的,终有一日你会成为妖族的女君。”容承对上居居的目光,平淡地说道。
什么?
居居听到容承的话后,便一点也不淡定了。
自己终于一日会成为妖族的女君?
这是什么意思?
“我?”居居惊讶地看向容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同时站在一边的照傅也瞠目结舌地看向居居,眸子里充满了质疑。
“太天长老极善占卜,听闻他曾为妖族占卜了一卦,卦象上便是如此说的。”容承点头说道。
又是,占卜?
居居现在一听到占卜两个字便想起了祖母,心里瞬间涌出了悲伤来。
没等居居说话,便看到太天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既然卦象说,我会是未来妖族的女君,那为何当初你们还妖族还要派人来杀我?”居居看向太天,向着太天问道。
太天走到三个人面前,含笑向着居居说道:“你到现在还觉得那些人是妖族派去的吗?”
嗯?
居居不解地看向太天,却听到旁边容承解释道:“其实,除了妖君炼朔在南骋山为了夺回苍炎斧去找了你一次之后,后来那些人全部都是祖龙授意的。”
祖龙?
就在居居满眼疑惑的时候,太天将手一扬,一阵淡紫色的光芒在居居周身散开。
居居眉心紧蹙,紧张地看着太天。
这太天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做什么吧?
“师父,长老是在为你恢复记忆。”容承看出了居居的担忧,连忙解释道。
居居抿唇看向容承,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身体发生的变化。
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等睁开眼睛的时候,耳畔已经是安静一片了。
“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太天看着居居,问道。
居居屏着呼吸,咬紧唇瓣,僵硬地点了点头。
曾经消失的记忆在转瞬间被塞进了身体里,虽然记忆是痛苦的,但此刻站在妖族,竟是觉得没有当初那般疼痛了。
可饶是如此,但那些记忆只要一触碰,仍是觉得像在荆棘丛中赤足,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