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传闻中的恶龙,竟然就是迟重的生母!
“止煞骨戒若与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合,会令施法者产生反噬,你应该记得吧?当初在西海时,你曾因为反噬差点命丧黄泉。”女娲静静地看着迟重,好半晌后,才继续说道,“我与炼朔死后,我希望你来做妖族的妖君,从此,妖族所有人必须据守一方,安分守己,不过问三界之事。”
居居定定地看着女娲,她即便是被斩妖剑刺穿了身体,仍旧能够施展出强大的结界,并且看上去也并没有很虚弱,这样的人真的会死吗?
“迟重,这止煞骨戒会指引你找到一方三界之外的天地,你带领着妖族从此生活在那里,不得再干扰天族的事宜。”女娲用命令式的口吻盯着迟重,等着迟重答应。
迟重讷讷地盯着掌心的止煞骨戒,仍旧不能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女娲将视线从迟重的身上移开,转眸看向跪在不远处的太天。
“太天,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吗?”女娲不动声色地低低问道。汜减汜
话音未落,居居背心一凛,胸口翻动一股热流,汹涌澎湃地冲破喉咙,噗地喷洒出来。
血透过结界喷洒在迟重湛蓝色的广袖上,喷洒在了女娲红色的裙角,居居对上迟重向自己看来的目光,唇角抽动着挤出一个笑容。
双腿发软,居居再也坚持不住痛苦和虚弱,仰头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居居!”迟重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猛地撞开结界,将居居搂在了怀里,“居居,你醒醒,你不能有事啊!”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扫过,雪白色的云朵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很快便将太天包裹在了白色的云朵中动弹不得。
迟重见状,立刻挥出长剑向着太天刺了过去。
怀里的居居像一条死去的蛇一样,任由自己摆布,可迟重的心却开始四分五裂。
“居居,你,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迟重慌张地在居居耳畔低低说道,“你要坚持住,你不能有事!”
迟重话音未落,一道白光闪过,南恒已经衣冠薄带,仙姿翩翩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南恒上仙!”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南恒?
迟重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师师兄!师兄,求求你救救居居!”迟重仰头对上俯视自己的南恒,顾不得体面,便向南恒求道。
几十万年了,南恒终于出关了!
即便是当初妖族冲破洪荒界的结界,妖族侵占了九重天,南恒仍旧是对三界之事不闻不问,几十万年的时间,久得让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天下还有南恒这样一个人,想不到今天,南恒他竟然主动出关了!
“师兄,我知道我对不起仙族,对不起师父,对不起所有人,师兄,只要你能救居居,我可以死,我可以死。”见南恒没有反应,迟重连忙补充道,“师兄,我现在,我现在就死”
南恒瞬也不瞬地盯着迟重,见他爬着去捡剑,眉心微皱,低低开口,“若你死了,我的爱徒也活不了。”
迟重动作一僵,睁大眼睛看向南恒。
“你以为我是来讨债的?”南恒淡淡地笑问道,“当初师父早就算到了会有今日,我只是来替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师父?
迟重不解地看着南恒,此刻的他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两泪涟涟,哪还有半分上仙的模样!
“罢了,居居还没有死呢!”南恒无奈地叹息一声,“唉,她只是被太天那一掌拍得五脏六腑俱裂,昏迷了而已。”
昏迷?
迟重痴痴地转过头去看居居,她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血色。
再仰头看看南恒,见他言笑晏晏,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探居居的鼻息。
静静地等待着,迟重崩裂的心因为那极弱的呼吸逐渐开始愈合。
“没,没死?!”迟重惊喜地看着居居,仿佛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快乐,“没死,没死,她还活着!”
南恒苦涩地看着疯癫无状的迟重,无奈地摇了摇头,长袖挥了挥,替居居注入了一分仙力。
转身面对仙族和妖族的众人,南恒向着众人问道,“还打吗?”
照傅和于奇萌面面相觑,终是没有回答。
即便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回答南恒的问题。
南恒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们都不说话,便是不准备打了,从即日起,妖族与天族共同掌管三界!”
“这”照傅皱眉看了看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迟重和躺在地上自身难保的居居,表达出了疑惑,“自古九重天便由天族掌管,怎可由妖族与天族共同掌管?”
南恒歪着头挑了挑眉毛看向照傅,“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啊?迟重如今乃新一任妖君,你们谁打得过他吗?”
“上仙,您与迟重上仙同是徽垣大帝的爱徒,是正道仙门的后人,如今您怎么能向着妖族说话呢?”照傅看着南恒,愤愤地说道。
南恒轻笑出声,笑眯眯地看着照傅,“你这小娃娃倒是有趣,我虽是天族的人,但师父教导我,凡事不应徇私,你们不会不知道,妖族与天族本没有什么分别,因为祖龙生性贪婪专制,这才导致了妖族被封禁在洪荒界,而今妖族已然有了与天族抗衡的实力,我想,你们若不让步,三界恐怕永无宁日吧?”
“上仙,小的乃新任冥君于奇正,有几个疑问还请上仙赐教!”这时,于奇正站出一步,向南恒拱手一礼道。
南恒转头看向于奇萌,点了点头,“请说。”
“其一,这仙族主张以法治天下,而妖族却主张自由,这本身便是矛盾的个体,如何能够共同治理三界呢?其二,妖后女娲方才嘱咐迟重上仙,等她死后,要让迟重上仙带着妖族寻一方世界去,这若是迟重上仙完成了女娲的遗愿,我们天族有不好强人所难!”于奇正看着南恒,有理有据地说道。
南恒看看于奇正,再看看搂着居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话的迟重,一时间竟是被问得哑口无言。芈何芈
半晌,见迟重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南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既然如此,便由你们自行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