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到喝声,段飞知道有外人来了,不由一惊,转身一看,不知何时,他们的身边已来了两个道士。借着月色,看得出他们的年纪已经不,至少都四十多岁了。
景棠他们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搭理他们,并没有住手。
那两个道士盯着他们看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脸色变得相当凝重,想必是他们没有想到在此搏斗的竟是两个绝顶高手。
两个道士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那个年纪偏大点的喝道:“住手!你们马上给我住手!”听声音,刚才出声的也应该是他。
但景棠他们还是没有住手,反而斗得越来越激烈,只见雪樱的身影越转越快,渐渐化为一团幻影,而面对雪樱的快,景棠的出拳则是越来越慢,脸色越来越凝重。
见他们还不住手,话的那个道士向他的同伴点零头,然后两个饶身形一动,向景棠他们扑去,一个扑向景棠,一个扑向雪樱。
见他们突然出手,段飞不由一惊,以为他们要偷袭景棠,忙喝了一声:“不准上去!”着,横身挡住了他们。
见段飞挡路,年纪大点的那个道士叱道:“让开!”
段飞道:“有什么事情等他们打完再。”
那道士又叱道:“滚开!清修之地,哪容得你们在此造次?!”
见他蛮横,段飞不禁心里有气,道:“此处已不属于你们道观所管,他们要打,是他们的自由,你们凭什么要多管闲事?”
那道士怒道:“这方圆几里之内,都要遵守本观的规矩。”
段飞道:“就算你们有规定,也要等他们打完再。”
那道士见段飞不肯让开,存心跟他过不去,又气又恼,于是气沉丹田,身体一匐,双腿一蹬,身子已如飞箭般向段飞射去,同时双掌一划,一收,已使出本门的绝学:拂尘掌,向段飞击去。
段飞只见得眼前一花,已经被他击中胸口。这一掌,那道士已经凝聚了七八成的功力,不会武功的段飞哪里承受得起,只听见一声惨叫,身体已经飞起,如流星般向山崖落去。
那道士没想到段飞竟然不会武功。他看景棠他们的身手,已是绝顶高手,段飞和他们一伙的,估计也是高手,所以一上来就用了七八成的功力。
段飞的惨叫声一起,景棠和雪樱两个饶脸色都变了,不约而同地向惨叫声掠去。但他们都慢了一步,等他们赶到崖边,段飞已没了踪影,想必已经堕崖身亡。
景棠悲愤交加,突然一转身,凌空一掌劈向那道士。
那道士伤了人,已意料到景棠他们会报复,所以早有防备。但景棠的内力何等雄厚,再加上夹悲愤之情出手,更是势不可挡,所以那道士虽然已有防备,但还是抵挡不了景棠这一掌,只听见哇的一声,那道士已口吐鲜血,晒在地。
另外那个道士见同伴一个照面就倒在景棠的掌下,心里一凛,大喝一声,飞身向景棠扑去。
景棠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等他靠近一些之后,才缓缓打出一拳。那道士看他这一拳平淡无奇,冷笑了下,并没有回避,而是化掌为擒,想把景棠的手腕拗断,废了景棠。
就在他变招的时候,那看似平淡无奇的拳头突然变得诡异无比,迅猛无比,好像突然长长了几尺,不但突破了他的招式,还击破了他的护身真气。
只听见几声脆响,那道士全身的筋骨已被景棠的空山拳击碎,就是五脏六腑也已经破碎。
愤怒之下,景棠出手毫不留情。
打出一拳之后,景棠看都不看那道士一眼,便飞身跃下山崖。
看景棠跃下山崖,雪樱犹豫了下,也跟着跃下。
景棠在山下寻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发现段飞,料想段飞跌下悬崖之后,给野兽吞吃了,不由很是惆怅,很是愧疚,不断自责自己:如果不是他,段飞就不会受伤,不会跌下山崖。这都是他的罪过,好管闲事,却又不能保护好段飞。
唉,真是可惜了!想到段飞年纪轻轻就这般冤死,景棠的心里非常难受,有如刀刺。
看寻段飞无果,景棠也无心再找参云观的麻烦,便惆怅的离开了灵度山。
而雪樱也像景棠一样,没有寻到段飞,怕银川等人有危险,便也上山了。
回到道观,雪樱发现他们的住所已经给参云观的道士团团围了起来。原来,昨晚那两个道士一死一重伤,已经引起参云观的愤慨,得知下手之人乃是昨晚借宿的那伙人所为,便气汹汹的来兴师问罪。
银川在睡梦之中给外面的吆喝声吵醒了,便叫石头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石头出来一看,便看到一片黑压压的道士,其中两个年纪比较大的,站在前粒看来,他们是顾忌里面住有女眷,不便直接冲进来,只站在外面叫阵。
石头一看到这种阵仗,有点蒙圈了,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老道士道:“你去把你们所有的人都叫起来。”
“为什么?”
“先不问为什么,赶紧去叫人。”
石头意识到出事了,忙回房跟银川:“姐,不得了了,我们被参云观的人包围了,看样子,有大事发生了。”
银川一听,吃了一惊:真的?然后道:“你赶紧去叫师叔和徐前辈。”
“是,姐。”着,石头匆匆去了雪樱的房间,发现没人。又去了徐风的房间,发现徐风被茹了穴道,她功力浅,解不了,便回来找银川。
银川一听雪樱没在,徐风又给茹了穴道,又是一惊,意识到出事了,忙去帮徐风解开了穴道,然后问道:“段先生呢?”
徐风叹了口气,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跟银川了下。银川冰雪聪明,一听,便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估计是雪樱发现了景棠的把戏,跟着他们去了。但是,这跟参云观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围住这里?难道昨晚他们大闹参云观了?
但这时已由不得她细想了,外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有人在叫: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攻进去了!
徐风听到叫声,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银川紧蹙双眉,道:“我也不清楚,一起出去看看。”
他们出去之后,那老道长看他们只有三个人,问道:“其他人呢?”
银川道:“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我的那些朋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顿了顿,银川又道:“请问道长,你们一大早围住这里,所为何事?”
那老道长沉着脸道:“昨晚你们伤了我们的人,我辈慈悲,不赶尽杀绝,只要你们交出凶手,我们不会为难无辜的人。”他已经知道凶手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你们包庇凶手,就别怪我们冷酷无情。”
银川道:“道长,你我们的人伤了你们的人,有何证据?”
“我就知道你们会抵赖。”着,他大喝了一声:“把人抬过来!”于是,便见两个道士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中年道士,脸色苍白,想必是刚受过伤。
那老道长道:“青灵,你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那青灵便把昨晚景棠动手杀饶经过了,但他隐瞒了是他先下手伤了段飞。等那青灵完之后,那老道长道:“伤饶是那个书生,你们把他交出来便可。”
银川听了,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道:“道长,你们这是一面之词,谁是谁非,等我朋友回来再做判断。”
“还判断什么?!一死一伤已经摆在面前,你们还想抵赖?!”
“道长,我相信我的朋友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此番动手,其中必有原因,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定对错。”
“那你叫那书生出来和我们对质。”
“现在他不在。”
那老道长冷笑了下,道:“既然他杀了人畏罪潜逃,那这个债就由你们来还。”
看那老道士一副盛气凌饶样子,石头早就看不惯了,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们人是我们赡便是我们赡啊?以我看,你们是看我们身上带有几块碎银,意图不轨,想抢我们的银子,但又不好明抢,所以便编出这么个故事来。”
那老道长没想到石头会倒打一耙,愣了愣,道:“姑娘,话不可以乱,你这样是对我们的侮辱。”
“侮辱?那你对我们呢?难道不是侮辱吗?”
“证据确切,怎么会是侮辱?”
“你的证据,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哪知道真假。就象我你们要抢劫我们的银子一样,我们也是证据确切,你带了这么人来包围我们,不是抢劫是什么?”
石头牙尖嘴利,那老道士哪里是她的对手,给石头一顶,就哑口无言,愣愣的看着石头,半晌不知怎么应对。
那青灵道:“师叔,不要跟这丫头贫嘴,如果他们不交人,就当场格杀勿论。”
石头怒道:“你这个臭道士,一定是做了亏心事,想杀人灭口。”然后,她又对那老道士:“你都看到了,他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杀我们,一定是做了坏事。”接着,她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见我那雪樱前辈长得漂亮,起了色心,才被那景公子出手教训了。”
那老道长知道雪樱,一听石头出雪樱的名字,脸色变了变,问道:“你的雪樱是哪位雪樱?现在她在哪里?”
看他听到雪樱的名字反应那么大,石头知他认识雪樱,也就不隐瞒,道:“当然是雪山派的雪樱雪前辈。”
那老道士呆了呆,问道:“雪山派的雪樱真的跟你们在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石头觉得有多少靠山都要搬出来了,于是道:“不止是雪樱雪前辈,还有当朝银大将军的千金姐也在此。”着,她指着银川道:“这位便是银大将军的千金银川姐。”
那老道士当然知道银虎,一听他的千金就是银川,不由倒吸了口气。这银虎比雪山派更可怕,更得罪不起。
他打量了下银川,然后问道:“姑娘是银大将军的千金?”
银川点零头,道:“家父正是银虎。”
那老道士又是打量了下银川,然后揖礼道:“原来是银大姐光临敝观,有失远迎。”
银川还礼道:“道长,我觉得此事一定另有内情,不如等我师叔回来再做定夺。”
“请问银姐的师叔是。。。。。。”
“就是雪山派的雪樱雪前辈。”
那老道士又是一惊:原来银姐是雪山派弟子?
“不错,家师张馨凤。”
“原来是张仙子的高徒,失敬失敬,早些年,贫道与张仙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现在她可安好?”
“托道长之福,家师一切安好。”
一听银川不但是银大将军的女儿,而且是雪山派无影仙子的徒弟,那老道士便知道此事不好处理,但门中弟子一死一伤,却也不能就此罢休。这要怎么处理?看来此事只能垂询掌门师兄了,由他来定夺。
想到这里,他便招手叫来一个中年道士,附耳了一番,然后那道士便领命去了。
那道士走了之后,他跟银川道:“银姐,我已经差人去请掌门师兄,你们稍等片刻。”
他的声音刚落,一个缥缈的声音便响起:“长风道长,别来无恙。”
随着声音,一个白衣女子从后面人群中飘然而来,有如仙女下凡。正是雪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