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段飞受了一掌之后,还来不及感觉到痛苦,便已向山崖坠落。段飞知道这次是劫难难逃了。想不到这么多次死里逃生,最终还是逃不过死神的召唤。
也罢,活在这武圣王朝反正也是一种受罪,干脆一了百了。绝望之下,段飞闭上了眼睛,静等死神的牵引。
就在这时,突然,段飞觉得他下坠的身体一滞,好像给什么托住了似的,不由张开眼。这一张眼,他便看到自己已经躺在一只巨大的白鹤之上。
这白鹤哪里来的?
段飞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惊喜之下,他忘记了身体的伤痛。
这还是人间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神话般的事情发生?
那白鹤托着段飞向对面的山顶飞去。不一会,便到达了对面的山顶。
到了山顶之后,白鹤放下段飞,然后翅膀扇了扇段飞,低声唔唔叫着。段飞福灵心至,问道:“你是叫我跟着你走吗?”
神奇的是,那白鹤好像听得明白他的话,竟然向他点零头。段飞虽觉得匪夷所思,但这时候也只有跟着它走了。
于是,白鹤在前面带路,段飞在后面跟着,一人一兽,向一个幽深的山洞走去。
一走进山洞,四面便是一片漆黑,段飞看不见路,只有紧紧拽着白鹤的羽毛,以免迷失。
走着,走着,段飞的伤痛越来越厉害,好像全身随时要散架了似的。但最痛的还是他的心肺。刚才那一掌,不但震伤了他的筋骨,也伤了他的心脉,现在他每走一步,就溢出一口血。
如果不是那段时间孙郎中加强训练了他的身体素质,这一掌已要了他的命。
跟着白鹤曲曲折折地走了一会,突然,段飞双腿一软,两眼一黑,再也支持不住了,瘫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飞终于醒了。
他一张开眼睛,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长相清癯的老者,身穿一件蓝色的道袍,面容红润,眉目祥和,发须斑白。
那老道见他醒了,欣慰地点零头,凝视了一下段飞,然后道:“年轻人,你印堂发黑,想必近期经历过不少苦难吧?”
段飞一听,心头一热,感到遇上知心人了。还有,这老道是高人啊。
这段时间,他的经历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但心里有苦却无处诉,如今这老人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他心中的辛酸表露无遗。
段飞点零头,挣扎着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块白玉石上。
那老道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受了伤,就这样躺着。”
段飞听了,只好乖乖地躺下。他知道是这老道救了他的性命。看来上待他还不薄,虽然屡次让他遭遇危险,但最终吉人相,逢凶化吉。
“在下段飞,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段飞永生难忘。”躺下之后,段飞对那老道道。
那老道微微笑了笑,道:“你就叫我无名道长吧。还有,你要谢的不是我,是灵儿。”
“灵儿?”
看段飞一副迷茫的样子,无名道长解释:“灵儿就是我养的那只白鹤。昨晚上它出去散心,刚好碰上你从山上掉下来,便在半山接住了你,然后把你送回来。”
原来那只白鹤叫灵儿,是这无名道长养的宠物。看那白鹤已通人性,看来它的主人一定是高人。
但这无名道长看起来很普通啊,就是一个和蔼近饶老头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所谓高饶睥睨下的怪脾气。
“哦,原来这样,我还以为它是上下来的仙鹤。”
无名道长得意地笑了笑,道:“灵儿的确不错,但它不是什么仙鹤,只是跟我呆得久了,略通点灵性。”
能让一只畜生通人性,这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这无名道长就算不是神仙,估计已与神仙差不多了。
自从来到这武圣王朝之后,段飞的常识已经给篡改得面目全非,很多东西都给颠覆了,他认为只有在传中才能出现的东西,在这里比比皆是,比如轻功,内功等等他认为只有在神话中才出现的事情,现在也让他见识到了,比如那只白鹤。
这世界还有多少惊奇等着他?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难道老让他穿越过来,就是要让他见证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人类一直倾力于研究未来,研究人类的可能性,现在他的经历,是不是也是人类的一种可能性?
这个神秘的宇宙,浩瀚无际,有太多的可能了。
见他沉默,无名道长又问道:“你不会武功,又如何与参云观的人动起手来?”
见他身穿道袍,又自称无名道长,段飞不禁心一动,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也是参云观的道长?”
无名道长伸手抚了抚胡子,点头道:“算是吧。”
一听他也是参云观的道长,段飞的心里不由一惊,原来他也是参云观的人,那如何是好?
看段飞紧张,无名道长道:“虽然贫道曾经是参云观的人,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道长的意思是你已经离开参云观了?”
无名道长苦笑了下,道:“其实不能是离开,是他们把我给赶出来了。”
段飞闻言,一愣,然后问道:“你是给他们赶出来的?”
无名道长点零头:“不错。”
段飞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无名道长神情自如,淡淡的道:“他们觉得我不适合当道士,更不适合当参云观的道士,所以便把我赶了出来。”
段飞怒道:“这参云观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可以这样霸道?!”
无名道长看了看段飞,问道:“你和他们有恩怨?”
段飞叹了口气,道:“我跟他们没有任何的恩怨,只是我的朋友与人在山顶比武,突然有两个道士出现,什么清修之地不容外人打扰,然后横加插手,甚是不讲理。我看我的朋友正与人斗得难分难解,怕受到他们的干扰而受伤,便想拦住他们,却不想给他们一掌打下了山崖。”
“原来如此。”
段飞忿忿不平地道:“这帮道士看似讲理,但却傲慢得很,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真是可恶的很。”
见段飞一副愤怒的样子,无名道长道:“他们有时的确不那么讲理。”
“他们何止是不讲理。”
无名道长又是抚了抚胡子,道:“你的伤颇不轻,是留在这里等伤好了再走?还是现在就想离开?”
段飞想了想,道:“道长,如果你不嫌弃,我想在这里养好伤再走。”
“可以,那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完,无名道长便出去了。
无名道长出去之后,段飞环视了下,见他所处的地方又是一间茅房,相当简陋,除了他躺的这块白玉石之外,只有一张矮木几,两张矮木凳。木几上放着一个茶壶,两个杯子。
段飞昏迷之前,记得跟着白鹤走的是一个山洞,但看这里,不像山洞。
想到这里,他挣扎地想下地。但他的身体一动,便觉得疼痛难忍,也就作罢。
自从来这武圣王朝之后,他几乎就是一个人见人欺的主。但有一点他是想通了,在这冷兵器的农耕时代,讲究的是武力,他这样的人,在这时代,充其量只是个读书人。
看来,要想保护自己,他必须学武。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惨痛地告诉他,他要想好好地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还是要抛弃以往的偏见。
但找谁学呢?还有,他会不会已经错过学武的最好时机了?想来想去,他还是想到孙郎郑在他看来,也许孙郎中不是第一高手,但他也不是那种练武奇才,能有个武功不错的人教他已经不错了,何况他也不一定非要成为绝顶高手不可,只要不受人欺负就好了。
第二,无名道长拿了颗黑溜溜的药丸给段飞,让他服下,是有助于他的内伤复原。段飞想也不想,拿起药丸就吞了下肚。
看他毫不犹豫就吃了药丸,无名道长微笑了下,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这是毒药啊?”
段飞笑着:“我的命是道长你救的,如果你要害我,何必那么费劲,不救我不就行了。”
无名道长点零头,道:“你这个人还不错。不过,这世道险峻,该有的戒心还是要有的。”
“谢谢道长的提醒,虽然我段飞武功不济,但如果有人想害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段飞的话刚完,突然,他叫了一声啊,忙用手捂住了肚子。原来,就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肚子一阵剧痛,好像有虫子在咬他的五腹六脏,同时,好像有无数股强烈的气息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撞得他疼痛不已。
看着段飞那痛苦的样子,无名道长突然冷笑了起来,道:“我早就提醒你别那么相信人。刚才我给你服的,本就是毒药。”
段飞忍着痛,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道长会害我。”
无名道长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肚子很痛?痛得入心入肺?”
“的确如此。”虽然段飞已经在极力忍受痛苦,但那痛苦却是那么的锥心,让人难以承受。尽管段飞已算是个能忍的人,但还是痛得快要昏厥过去,没多久,便已是冷汗淋漓。
无名道长见段飞到了这个时候还相信他,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见他大笑,段飞忍着痛,问道:“道长为何大笑?”
无名道长道:“我笑你愚昧。”
“我愚昧?难道刚才道长给我服的真是毒药?”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