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

慧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张晓晓转过头，见慧明走来。

张晓晓在塔顶高台边缘坐下，取出些饮料吃食放在旁边，拆开一袋薯片吃。

慧明在张晓晓身边盘坐，见张晓晓一边晃着悬空的小腿，一边吃薯条，皱了皱眉。

“这样比较危险。”

张晓晓转头，见慧明盯着她，不以为意地回道：“都是会飞的人，怕什么。”

慧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施主，小僧是说，高空坠物比较危险，这里风大，还是稳妥些好。”

张晓晓有些心塞，这家伙，在其他人面前总能侃侃而谈，然而在她这一开口就能把天聊死。

张晓晓白了一眼慧明，给塔顶高台笼罩上一层防风结界。

“今天已经化过缘了，你跟来干嘛？”

慧明行了个佛礼，说道：“小僧见施主近来似是有什么心事，特来问问。”

张晓晓一愣，叹了口气，向后仰躺，看着夜空，没有了霓虹灯光的干扰，繁星在黑色夜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亮。

“你问了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与人类现况有关？”

张晓晓沉默，稍后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小僧也是倍感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慧明取出茶具放在面前的空地上，开始熟练地泡茶。

“作为有人类记忆的我，与人类自然有化不开的情缘，但作为一个天生的丧尸皇，在末世降临的那一天起，我就被赋予了带领族类走向繁荣的使命。”

慧明端起一杯泡好的茶，苦笑一下。

“想要一碗水端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小僧如此，也算是一种逃避。”

张晓晓转过头去，目光撞进一双赤色眸子里，那红色初看如血令人惊骇，细看之下却又仿佛蕴含着温暖与慈悲。

“小僧有些羡慕过那些没有任何记忆的丧尸，至少，他们没有记忆，对人类没有归属感，能坦然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张晓晓撇撇嘴，并未说什么劝慰的话，而是问了个比较犀利的问题：“若人类和丧尸必有一战，关系到种族存亡，你会站在哪一方？”

慧明一愣，想了想，回答道：“小僧就在京都吃吃斋饭，念念佛经，那些打打杀杀的，不适合小僧。”

张晓晓两眼微眯，有这句话，她就放心了，慧明毕竟是丧尸皇，他的站队问题很重要，能镇守京都，已经是对人类的一种庇护了。

‘组织扩张计划得加紧执行，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光靠自己按部就班去培养人肯定是不行了。’

张晓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结起几个法印，周围灵气涌动，张晓晓身上散发出无数灵气光点。

这些光电从张晓晓身上脱离，然后又在张晓晓身旁汇聚成人形，竟是与张晓晓一模一样。

张晓晓从乾坤空间里取出两个自制的储物法宝，一个丢给分身，然后将另一个放在慧明身前的茶案上。

“我要出去一段时日，中途可能只有回来给分身充能的时间，梓婴她们几个，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慧明将那枚纳戒收了起来，说道：“善，小僧必不负施主所托。”

张晓晓向慧明正式做了一个道揖，然后转身在高台边缘用力一踩，如子弹一般向着天空弹射而出，又在空中运转空间之力，瞬间便没了踪影。

分身看了一眼本体离开的方向，坐在了高台边缘，看向本体留下的那一地零食。

“也不知道吃完了再走，真是浪费。”

分身说着，拿起之前本体拆开的那包薯片，继续吃了起来。

慧明见此，轻轻一笑，只默默地喝着茶水，欣赏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