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渊一家出了驿站后,由于李渊赴任心切,当先与长子李建成、三子李世民催马狂奔。
大队人马也在后疾行,至于落伍的老二李元霸,倒是没人注意。
来到城门前,晚间就得到消息的并州刺史宇文海已经携城中众官员等候迎接。
看到李渊父子三人当先赶到,宇文海前两步,一拱手说道:“并州刺史宇文海,参见唐国公留守大人!”
后面众官齐齐拱手道:“参见大人!”
李渊下马前,对着宇文海与众官员一拱手,还了一礼道:“辛苦各位在此等候了,李渊不胜感激!”
当下,小吏奉酒杯,众人就一通寒暄碰杯,以示欢迎。
一来二去,后面的家眷队伍也到了城门前,就连那一步三歇的李元霸,也到了近前。
宇文海原是大奸贼宇文化及的远房亲戚,想那宇文化及身居相位,权倾朝野,“十八子”事件就是他一手操作,用来排挤李渊的。
宇文海当然知道宇文化及与李渊不和之事,所以他今日看似迎接,实际是想找个由头给李渊来个下马威。
落了新任留守的面子后,他好去宇文化及处邀功。
只是闲聊了半天,他还没什么思路,直到看见骑着一匹瘦马,驮着锤子的李元霸出现,他才灵光一显,大声吼道:
“哪里来的粗鄙下人,你骑个跛驴是来给留守大人眼药的吗?”
尼玛,老子偷看你媳妇洗澡了吗......元霸一提缰绳,呼住颤巍巍的瘦马,拿眼瞪着那刺史宇文海。
李渊一皱眉头,他清楚这宇文海想干什么。
只是这义子也太不争气,不知从哪弄来一对老大的锤子,挂在瘦小的马臀,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宇文海自然知道元霸是李家人,若是一般平民岂敢靠近有这么多官员聚集的地方,何况还有女眷?
只是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落李渊的面皮,当然还是从李家人下手最好。
此刻看到瘦马的青年瞪着自己,就开声训斥道:
“居然还敢瞪视本官,简直无法无天,来啊,给我拿下!”
一看这情形,建成与世民就要爆发,李渊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一转头对宇文海等人说:
“此人乃我义子,他叫李元霸,家中排行第二。别看他其貌不扬,但为人义薄云天,是真汉子也!”
靠,我明明很帅好不好......
“哦......原来是国公的义子啊,那想来定是文武双全之才了!”
宇文海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也有一子侄,名曰宇文江,他年龄与贵公子相仿,平时也好习武读书,今日就让他们比试一番,给留守大人助助兴,众位看如何?”
一帮宇文海的狗腿子立马附和称妙。
李渊顿时为难起来,不比嘛,正中这些人下怀;比嘛,这个义子还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要是比输了,不是更丢人吗?
想到这里,他正要开口说“来日方长”,就听元霸出声了。
“比就比,你那侄子在何处,把他叫出来吧!”元霸正愁没机会装逼呢。
“啊!好,江儿何在?”那宇文海一愣,没想到这个愣头青答应的如此痛快。
“侄儿在此!”
伴随着一句答应声,一个俊朗的少年越众而出,只见他面皮白净,身披银色软甲,腰里挂着一把二尺长的佩剑。
嗯,奶油小生一枚,今天不秀死你......元霸看了眼宇文江,开口说:“不知小兄弟你想怎么比啊?”
宇文江一听这欠揍的语气,就想说句“武斗”,不过看了看那对锅大的锤子,转念就说:
“今人多喜武,但治国安民还需文人,我们就‘文斗’吧!”
李渊一听略松了口气,文无第一嘛,要是武斗的话,被人直接打趴下咋办?
宇文海也是眼神一亮,觉得侄子选择的对,因为他也看到了那一对压得马腿打颤的锤子,当下就开口道:
“好,那我就出一题目,你们依题当场赋诗一首,由众人评判高低。”
众人一听均点头称是,就连那城门口路过的百姓都小心翼翼地围了来。
兵丁一看,立刻向外而站,围成一个圈子,把众位大人保护在内。
这时那宇文海四处扫视一眼,等人群静了下来,才开口道:
“想我山西并州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直面胡人,拱卫中原!
“今天虽然是舞文作诗,但我看还是要以驱逐鞑虏为题!
“限时一炷香,香烧完还未作成者,判负;若二人都在一炷香时间内作出诗句,那就以众人的评判为胜负依据!
“你们谁先来?”
宇文江冷笑着看向元霸,不动声色地寻思:“一看就是个武夫,不如先让你出出丑,我再来个一鸣惊人,嘿嘿!”
冷笑个毛,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老子今天就劝你戒诗......元霸一眼就看穿了宇文江的心思,于是朗声道:
“那就我先来吧,也好让这小白、咳,小兄弟多想一阵!”
宇文江气结......
那管事的刚准备点香,就听元霸已经开始诵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元霸一首诗已作完!
那点香的小吏,一阵茫然......香还没点着呢!
回过神来的众人,都出奇的安静,一个个眼露神采地咀嚼着: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直到过了盏茶功夫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诗!”人群才沸腾了起来。
不仅是文人百姓大声叫好,连那些武将士卒也一个个举起武器挥动起来,好像此刻就在与突厥人战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