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仁心中冷笑,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长史。
长史立刻会意,表情一惊说道:
“哎呀!胡义是公子的表兄啊?真是不巧,昨天我听人禀报说,他在马场驯马时,不慎跌下马来,被马群踩死了!”
呃,胡义老哥还真死了,不过我会替你报仇的......元霸表情吃惊,愣了一下后,又变得黯然伤神,竟然扑簌扑簌地掉下两滴眼泪。
建成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老二真能演!
长史看元霸哭了,立即道了句节哀!
难道真是他的表兄......黄有仁心中诧异,嘴对元霸说:
“二公子节哀!也是本将失职,早知道他是你表兄的话,就不会让他去马场监督养马了!”
元霸继续伤心,不理旁人。
黄有仁感觉空气尴尬,大眼珠子转了一下,就沉声喊道:“来人!”
厅外立刻进来两位军士,一齐拱手道:“属下在!”
“通知监军,厚葬旗牌官胡义!再送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去他家里!”
黄有仁大声地命令了一句,大黑痣的毛都抖了两抖。
“他家没人了!”
元霸这时候开口说话了,“我要去看看他!”
“这......好,那我陪公子走一趟!”黄有仁稍一犹豫,就答应下来,而且还要亲自陪同。
酒席当然就戛然而止了,可是建成还没怎么吃呢,他郁闷地心中嘀咕着:
“怪不得刚开始吃的那么猛,原来早知道时间不够啊,可你为啥不告诉哥哥我呢!”
肚子空空,就灌了几杯酒的建成起身跟着几人向府外走去。
......
元霸建成带着两位家将,黄有仁带着几位亲随,都轻装马,直奔北门而去!
小城禁不起马跑,一刻钟后,就出了北门,整个阳曲大营就呈现在几人面前。
天已经黑透了,但营中灯火通明,整个大营整齐又肃杀,元霸看着绵延不知几十里的灯火,心中感叹道:
一万人就如此规模,不知那百万人的军营是什么样的场景!
黄有仁和他的亲随见惯不怪地猛抽马鞭,元霸建成赶紧跟。
营门处的守卫一看是都尉大将军来了,赶紧拉开拦马墙迎接几人。
黄有仁入营后,带着几人策马直奔中军大帐,到帐前翻身下马,早有得了消息的几位将军候在那里。
老黄也没废话,直接来了一句:“胡义的灵堂设在哪里?”
几位大营守将这才明白,原来大将军连夜赶来是为了胡义的事情!
于是几人领着大将军一行,向胡义灵堂走去。
来到一座门帘高挂,当中放着一口棺材的小帐篷前,看到几个士卒正在忙着搭建灵堂,见将军过来,都跪倒叩首。
黄有仁挥了下手,守将们就打发走了几个士卒,众人这才进了灵堂。
老黄叹了口气对建成与元霸说:
“二位公子勿怪!军营中一般是不设灵堂的,所以这才开始布置,怠慢亡人了!”
建成随便客气了一句,元霸沉默地看了下帐篷中的灵堂,走到棺材前说:
“我要看表兄最后一眼!”
“这......”几位守将犹豫地看向了大将军。
黄有仁大黑痣的毛一抖,温怒道:
“看我干什么?还不开棺!”
于是几位守将喊来刚才搭建灵堂的士卒,起开棺材的楔子,把棺盖抬了下来。
元霸前手扶棺材边沿,看向胡义尸体:
收殓的还算用心,穿戴整洁,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也仔细擦过,手腕处有淡淡的勒痕没遮盖住......
元霸抬头问黄有仁:“仵作验过吗?”
老黄转头看守将,他也不清楚,所以示意守将来答。
那守将立即说道:“军营中哪来的仵作?是医官看着收殓的!”
“哦,明白了!”元霸说了一句,继续看向棺中。
一旁的老黄捋了一下大黑痣的一撮毛,心中鄙视道:“有仵作又能奈我何?早就做成铁案了!”
元霸看了一会儿后,把手伸进棺中,他前后下地捏了捏胡义的尸体,然后又流了几滴眼泪!
一旁的建成心中又对小老弟竖了下拇指......
众人刚要安慰元霸几句时,他抢先开口说道:
“我要把表兄的棺椁连夜运回去安葬!麻烦黄将军给我找辆马车。”
老黄本想拒绝,但一想证人证据都处理了,还怕个鸟!
再说人家是胡义唯一的亲人,运回去安葬也无可厚非,想阻拦也没正当理由。
而且李渊是国公兼二品大元,自己只是个四品的折冲都尉,明面还是要听人家的。
略一沉吟,老黄就安排守将准备马车,期间元霸又要来胡义的遗物说待会一并放在车。
最后几人连中军大帐都没进,就直接拉着胡义的棺椁遗物出营而去了!
不过路有个小插曲,就是老黄的马动不动就尥蹶子,而且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发作。
老黄一个不小心,就被甩下马来,虽然这点挫折不至于让身经百战的他受伤,但灰头土脸是肯定的了!
城门前又摔了一次的黄有仁,骂咧咧地一掸身的土,与亲卫换了一匹马!
来到都尉府门口,满身是土的黄友仁呼了口气准备说话。
可是刚一拱手身下的马儿突然又疯了,没几个回合,他就被摔在了门口的石阶。
摔死你个狗日的......元霸心中腹诽道!
坐在台阶歇了好一会后,老黄起身还要请二位公子进府摆宴,因为他也没吃饱!
建成肚子“咕噜噜”响了下,刚要开口答应,就被旁边一脸悲容的元霸拒绝了。
而且他还伤怀地表示,不愿让表兄亡魂在外多漂流一刻,要赶紧启程回去。
建成听得直皱眉,不会真是二弟的表兄吧!
【20,21还未审过......大家耐心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