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3 前因后果(1 / 1)沽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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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有些模糊,他隐约看到有人在向自己慢慢靠近。

为首的是那个官袍老者,正俯身从地上捡起长矛,将它倒提在了手里。

陈青意识开始重聚,痛苦地喘息着,他的五脏六腑仿佛在那一掌下乱成一团,胸前肋骨似乎也也断了好几根,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他努力不就这般昏死过去。

他双目怒瞪,嘴里流出鲜血,可愈加模糊的视野却再也看不清什么了,颤巍巍从怀里掏出断成仅剩把手的兽骨匕首,口喷血沫,欲要以此表明自己并非任人拿捏的虫子:

“去你ma的修行者——”

然而他还没能够说完那句话,就被一根飞来的长矛瞬息洞穿了身体,带走仅存的意识。仅剩把手的兽骨匕首,也啪嗒一声落在血水里,被鲜血逐渐染红淹没失去踪影。

整个祭祀场所因此愈加混乱,以致无数人拼命向这边杀来,没能注意到当那位前朝太子失去意识的时候,一抹金光从他体内溢出扫过四方,最终裹住一缕缕白烟没入了陈青的身躯当中。

陈青无力耸垂的手指颤抖了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

陈青以为自己死了。

可眼下环境却不似传说中的黄泉,而是一处青天白云,山清水秀的神秘空间,身前古怪青石上还放在一册白玉为轴,金线为边的卷轴,上面一片空白。

他摸了摸自己被长矛洞穿的腹部,那里完好如初,身上的四爪蟒袍同样干净,没有任何血污染在上面,好似先前经历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活着真好……”

“只是这里又是哪里?难道再一次穿越了?”

陈青东张西望打量着,然后伸手往青石上的空白卷轴抓去,结果卷轴没能抓到,手反而按在了青石上,隐隐感觉里面镶嵌着一根细长的东西,尖端还有些毛茸茸的。

这是什么?

他怔了怔,用力一扣,手里顿时多出一支碧玉为杆,青丝为毫,金线点缀的细腻毛笔。毛笔看起来很新,可又有种饱经岁月的沧桑感,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好奇在手把玩了会儿,他随即重新看向青石上的空白卷轴,想了想,提笔便向它点了下去。

笔毫无墨,却在雪白无字的卷轴上面留下一个细小墨点,紧接着,那个墨点就在注视中自行流动,缓缓化为了他的名字,上面流转着淡淡金光。

陈青惊讶了下,伸出手,握在左侧玉轴上面,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名字荡起涟漪扩散弥漫,化作一幅幅画面,有汽车,有高楼大厦,有西装革履衣着清凉的姑娘,最后出现的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陈青脸上的肌肉僵硬了,双手颤抖着。

但是转瞬,那些令他无比熟悉的场景和面孔溃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陌生宫殿,陌生的面孔,其中尤为显眼的,是一个白衣青年与凤袍女子环抱幼童的画面;再其次便是他们身后一个身着大紫绣有仙鹤图官袍的老者,以及祭祀所见被误认为是这具身体父亲的龙袍男子,只是在画面里,他穿着的不是龙袍,而是一身盔甲。

那样阴翳的眼神和神态,似乎随时都可能从画里走出一样。

陈青咬牙切齿的盯着官袍老者和盔甲男子,自己就是直接和间接死在了他二人的手里,同时也意识到画面里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与这具身体最为深刻的记忆。

熟悉,再熟悉不过了!

他愤怒提笔在老者和盔甲男子画上狠狠打上一了×,急促的呼吸像是发怒的公牛,想要活生生将这两人撕成碎片。

接着,画面急剧颤抖,伴随四个从他名字中分出的文字粉碎,一股流光猛地冲入了他眉心,大脑陡然一晕,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缓缓铺展开来:

记忆中,自己名叫宇文正阳,父亲是太郯国高高在上的君王,母亲是太郯国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己从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定为太郯国下任天子,可谓是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加上本身早慧,携异象坠地,朝野上下对此无不赞叹,视自己为太郯国将来希望。

可好景不长,就在他将满四岁时,大将军景祥胁迫当朝宰相弘涵亮趁父母闭关之际发动政变,巧窃镇国神兵昆吾剑,篡夺了江山。

父母也因昆吾剑易主导致龙气暴动逆转真元双双暴毙,独留下了年幼的自己。

但事情还远不止于此——

大将军景祥登位后,本想着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他这皇位终究来历不正,不受神坻承认,昆吾剑也对他有着诸多限制,最终迫于无奈,只好将自己当作祭品囚禁深宫,等待二十年一遇的天祭到来换取血脉,从而拥有完整的天子权柄。

之后被囚的日子,深宫内没有谁还认他这个前朝太子,宫女宦官对他不是拳打就是脚踢,若非景祥特地颁下一道旨意,自己早就在折磨中化为一堆森森白骨。

期间他不是没有想过自杀让景祥谋划成空,但寸步不离的宫女宦官根本就不给机会,宫殿也布有禁制,像是猪狗般被圈养着,外面欲要搭救的人根本进不来。

于是,时间就这样在被圈养中过去了整整十二年!

临近天祭前夕,那些‘保护’自己整整十二年的人全都被景祥斩杀处死,自己身上破旧酸臭的篓衣,亦在焚香沐浴后被当朝皇后亲自替换成了前朝款式的四爪蟒袍。

与之一同祭祀的,还有景祥妃嫔,侄女,幼子……

他知道,若是继续这般下去,景祥目的终会达成,可在这般严密监视下,自己又如何能成功寻死?

直到天祭清晨被押上马车前往祭坛时,他才看到一丝不太可能的希望,然而就在他趁着侍女登车间歇拔下束发玉簪刺向脖颈的刹那,便被前方龙撵传来地冷哼声震的晕死过去,手里玉簪也咕噜噜顺着车厢滚出落地摔的粉碎。

陈青猛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将手里毛笔捏的嘎吱作响。

那是记忆中滔天的恨意!

正在这个时候,卷轴上画面消散,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荡起来,一道道金光从中迸射而出,在身前交织出一扇荡漾着白光的巨大拱门。

在拱门的那一边,是一座安静祥和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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