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0 憋得难受(1 / 1)沽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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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无神……上界?

陈青眼睛微微眯起,老道士话虽简洁,但信息却是不少,顿时便解决了他心中大半困惑。

对于神坻,他还是知晓一些,在宇文正阳的记忆里,太郯国便有数尊仙神镇守,其中又以皇室居多,只是不知两百余年前发生了何事,太郯国神坻尽数外出,久久不见归来,唯有通过‘天祭’才能取得一丝联系,而这,也便是景祥胆敢篡位夺权的根由。

至于上界与下界之说,他就不知道了,因为宇文正阳被囚深宫十二年,很多事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不过即便如此,他凭借地球上的神话传说还是能猜测一二,无非类似得道成仙等说法;但什么境界便可飞升,会不会有强大的修行者压制修为强行滞留下界,是他此刻最为关心的事,毕竟只有知晓了这些,才能准确判断当前环境,以及可能存在的危险。

再则他也不信随便来个修行者,都跟老道士一般看到自己后纳头就拜,修行者,大多肮脏的很。

只是该怎么套话,就有些难了——

陈青看着毕恭毕敬的老道士,纵然心中思绪纷纷,但面上仍旧声色不动,幽幽道:

“上界若是能寻到,本神又岂会来此?”

老道闻言,后背顿时阵阵发凉,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那般言语,竟有指点神坻该如何行事的意味,且不论这位降临下界目的究竟为何,就单身份实力而言,他就不该多嘴。

再回想先前的警告,自己竟在短短时间便连续两次渎神,不由心底猛沉,神魂都为之暗淡了几分,无声惨笑下,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神罚降临己身,以供神坻宣泄怒火。

谁知这时,神坻又道:“罢了,罢了,问你也是不知,还是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什么?!

老道睁眼,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难以置信,他本以自己会因渎身而死,结果哪想这位尊神居然对此浑不在意,就连一句呵责都不曾出现,完全颠覆了他对仙神已有的认知。

不,应该说这只是特例!

门中世代传承的典籍中记载,修炼有成的仙神虽镇守一方,但自古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容得不得挑衅亵渎之人,犯者必亡,而这,也即是强者不可辱的另一种展现方式,唯有眼前这尊身披着金色流光,头顶庆云悬浮,神威庄严的正神,才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去计较弱者的言语过失,还自始至终都秉持一颗慈悲之心吧。

如此想着,老道神色更加恭敬,向陈青深深一拜后,神魂才回到肉身里。

起身,再行大礼——

待到礼成,老道收剑转身,径直向青鳞马所在而去,心中同时也牢牢记下了这尊神坻的样子,欲要以此雕刻出一座神像,置放观里受人供奉朝拜,这亦是他心中计划向神坻示好表诚的一种方式,若是查明典籍未有‘正神’记载,那么他便自己提笔添补上去,以供后辈熟知。

或许自己还能凭此飞升,流传千万年呢。

带着这般心思来到青鳞马前,他脸上笑意乍现,直接抬腿跺脚,将那呈天地人三位插入地里的箭羽符箓震得粉碎,旋即拍过马背,翻身而上负剑挂包,驱马带起滚滚尘土,在轻快的马蹄声里向村外奔去。

而立在原地,目送老道身影逐渐远去的陈青,也随之松下了一直紧绷的心,有关‘下界’飞升之事,他终究没能问出口。

最初他想的是借用正神转世的名头来套话,可往细处一想,这完全就是步在给自己招嫌疑的臭棋,毕竟堂堂一个从上界降临的神坻,怎会不知下界修行界的情况?

固然之后又有想过隐晦提及因为自己实力太强,不便施展神通等原因,对老道士进行旁敲侧击,但奈何各种理由最终所得结果都相差不大,只得暂且放弃,待往后寻到适当时机再说。

…………

与此同时。

村尾,篱笆小院。

那些早早到来,在太阳底下苦苦熬上近两个时辰的村民,现已经全都躲在了院里的梧桐树下遮荫避暑,闲谈等待期间,还时不时探着脖子眺望前方热气腾腾的泥路,其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林嘉与林泽阳俩叔侄,亦是人群一员,只不过较之看热闹的村民,他们心中却是不急,反倒长长松上了口气。

都这个时辰了,想来老道士不会来了吧。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在心中不约而同猜测着,彼此均能从对方脸上看到轻松。

就在此刻,一个赤脚,光着上身,背负稻穗的农夫路过院前,不由停步看向同样盯着他的村民,诧异道:“你们怎么还在?”

“自然等老道士了。”

坐在树荫下的众人,摇着蒲扇,没好气道:

“清晨明明说好的下午时分便来,结果现在都申时将末了,还不见人影。”

“也不晓得他是不是老糊涂走岔了道,去了别处。”

农夫怔了怔,面色古怪看着他们:“他末时两刻便到了,还跟在村口跟我们聊上了会儿,莫非你们都不曾见到?”

“什么?”

“那他人呢?”

“自然是走了啊,哦,对,就是我背稻穗回来时走的。”

树下的村民闻言全都傻眼了,感情对方早就到了村里,只是不曾过来,以至于他们在这里是白白晒了快两个时辰的太阳,莫名感觉心口憋得阵阵难受。

林泽阳和林嘉的脸色,却因此瞬间惨白,尤其年迈的林泽阳,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嘴里不住低低呢喃:

“完了……”

“村子这下彻底完了……”

“不想一时疏忽,竟没想到他不一定会来家中。”

林嘉亦是好不到哪里去,身体抖如筛糠,脑海开始不住浮现昨日下午的场景,那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农夫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林泽阳叔侄二人一眼,不太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他们,怎么转眼脸色便成了这般难看模样,就宛如有人欠了他们几十两银子不还似的——

难道是因为没看成热闹的缘故?

他胡思乱想了阵子,然后恍然记起什么,抬手向林泽阳招呼道:

“阳叔,记得帮我刻上一个长生牌位啊,模样什么的,都要跟你家的那个一模一样。”

林泽阳:“???”

林嘉:“???”

村民:“???”

长生牌位……?

神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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