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试图探寻那人的行动,却发现周边并没有任何的气息。与太子达成协议之后,便再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太子殿下,此人用的是千里传音。”那人来无声息,去无声息。幕僚唯一想到的便是那人并不在此,刚才不过用的是传音。
“嗯,本宫知道。”太子依然笑容满面,淡然的说道。
“太子殿下,可要派人去打探此人的消息?”身边隐藏着如此强大的敌人,那是极其危险的事。再有,此人要凌落,定然也是有所谋。
“不用,只要他有目的,自然是要露出马脚。”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飘落。
“太子殿下,阵法已破,今夜定能取来人头。”
“如此甚好。”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书房里,一盏微弱的烛光在摇曳着。
宋濂之负手而立,微弱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有一些孤寂。
“老爷,阵法已破,战王府岌岌可危。”门外,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
“操之过急反必败,终归是烂泥扶不上墙。行动吧,让人务必护着逍遥王。”宋濂之眉眼不抬的说道,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父亲,这是除掉玉战的大好时机,为何要放弃。”一个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随后走出一个黄衫女子。此人和宋璃书有些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冷漠,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她便是宋府的嫡出二小姐宋寒若。
宋寒若打小就养在外边,她异常聪慧,酷爱奇门遁术,排兵布阵,一年前被宋濂之接回,成为他的得力帮手,暗地里参与谋划。她与宋璃书二人,一明一暗辅佐宋濂之保全太子的地位。
“寒若,为父这些年所为的目的是什么?”宋濂之语气平淡的问道,依稀能听见他来自内心深处的疲倦。自从纯姑姑走后,他似乎没了往日的斗志。
“自然是巩固太子的地位,防止皇储之争引发大夏内乱,给他国侵犯我大夏的机会。”宋寒若天生就有一副使命感,她觉得自己虽然身为女儿身,却依然有护家卫国的责任。不能让大夏的黎民百姓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她虽然生在丞相府中,却养在战火纷飞的蛮夷之地,那里的人为了生存而战斗,为了贪恋而侵犯其他部落,打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流浪,为了活命,她五岁就开始杀人了。即便如此,也没有让她变得孤寂冷漠,反而让她有了天下归一的渴望。
所以,她即便记恨父亲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还是回到了大夏,听父亲的话,保全太子,让大夏走向辉煌,一统天下。
“太子此次行事不妥,为父自然不能任由他行事。逍遥王若死在太子手上,先不说皇上会怎么样,其他各国就会借着这个理由攻打大夏,讨伐太子,更不用说,鹤来岛那边了。”这些年太子的凶残霸道,自私自利,已经让宋濂之及其的不满了。今夜之事,更是惹怒了宋濂之。
“寒若明白了。”宋寒若知道逍遥王的地位有多高,也是人人求而不得的才子,若太子杀了逍遥王,就给自己挖了个坑。所以,父亲才要阻止。
战王府此刻发生着激烈的战斗,阵法已破,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冲进院子,王府的守卫在这场战斗中全部都死了,而紫藤林里原本的暗卫也受了重伤,此刻明显落了下风,好几个暗卫死在了门口,青歌面色一沉,挥剑成河。
凌落自然也是没有闲着,虽然没有内力,但她毕竟有近身搏斗术,曾经也是顶级杀手,自然是也能自保的。再者,那群黑衣人的目标不是她,下手也是留了情面,似乎不想要她的性命。
最后一个暗卫倒下之时,青歌也受了重伤。眼看就要破门,却在这时飘落几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将人给拍了出去,两路黑衣人顷刻之间便打斗在了一起。
“青歌,是王爷的人吗?”凌落趁机撤离,来到青歌身旁。
“不是。”十八罗刹还未赶回,这几个面具黑衣人他也不知是何人。
两拨人的力量不相上下,一时间打斗的难舍难分,也分不出高下。凌落让青歌守在门口,趁机布阵。
因为时间的关系,她布了一个最简单的阵法。每一个机关处都放了弹丸,只要触动机关,弹丸便会爆开,里面的毒药便会变成粉末,让人防不胜防。
做好了这一切,发现空气中有轻微的波动。十几条人影飘落,加入战乱中,来人武功显然高过前两拨人。面具黑衣人不多时便撤离了,须臾,那十几条人影便把太子的人给解决了。
“青大人,属下来迟。”那十几天人影顿时隐身暗处,唯有一个着褐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走进低头说道。
“王爷无碍便无妨,暗影,凡是闯入者格杀勿论。”青歌挥了挥手,那唤作暗影的中年男子便隐身暗处,与其他人戒备着。
月入云,东暖阁一片灰暗,几盏微弱的灯笼散发着惨白的光。太子那边再没有派人进来,东暖阁安静的有些可怕。
太子之所以没有再继续派人进来刺杀玉战,那是因为太子府遭了暗算。
当太子回府之时,人已近撤离,守卫森严的太子府被人攻破,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还有一些值钱的物件,全都被搬了个空,并未伤及一人性命。
太子站在大门口,听着侍卫的禀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在这时,荣王到了。
“这是那个胆大妄为的人竟敢打劫到太子府上了,本王这就去禀报皇上,定然为太子殿下寻回财物。”荣王负手而来。
“这大半夜的,荣王怎么就来了?”太子面色瞬间恢复常态,脸上带着笑容转过身,看着荣王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本王今儿从西山训练场回来,路过太子府,听说太子府遭人打劫了,本王便过来看看。”荣王一脸从容,平淡的说道。
“太子府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把父皇平日里赏赐的物件给抢走了,这事本宫已经让人去报官了,就不劳烦荣王费心了。”太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告辞了。”荣王说完便转身离开。太子看着他的背影,眼眸闪过一抹杀意,袖笼里的双手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