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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旸的到来掀起了一丝风浪，学校贴吧爆了一个帖子，帖子封面就是徐灿旸站在窗台给江绪送早餐的一幕，高高瘦瘦的徐灿旸，高高帅帅的江绪。

宋樵后来把照片翻出来看，截出了只有江绪那一点，存在手机里，一直都没删。

江绪半趴在桌上，不知道是谁拍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微醺的，深邃的，带着点茫然与不爽的眸子，头发蓬松随意，刘海懒洋洋的耷拉在额头上，挺拔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还带着点血玫瑰一般的红色。

这种颜值，宋樵欣赏一万遍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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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每一天，徐灿旸都会在大课间的时候准时敲着江绪的桌子，送来的早餐也五花八门，往往几句话没说就被江绪打发走。

这种坚守，不得不让班里的某些小女生产生了其他想法。

#江绪是不是喜欢男人啊！？#这个话题，渐渐在贴吧里传开。

不少有心的女孩子拍了好多江绪和徐灿旸的照片，还附上了各种各样的好友作证，一个帖子洋洋洒洒三千字，说尽了江绪那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宋樵也看贴吧，看的少，等她看见的时候这个说法已经在他们之中传开了。

那几天江绪没来，宋樵看着背后乱七八糟但但因为少了某人而空荡荡的桌面，漂亮的眸子闪了闪。

这里本来坐着一个帅哥，他们说他喜欢男人。

屁。

江绪大概消失了四天，校篮球赛开始了。

篮球赛那天全校放假，想去的可以去看，不想去的可以回家，宋樵答应了沈含芙，没有拒绝的理由。

校篮球赛举办的比较低调，谢舟的粉丝团比较高调，宋樵一进学校，校门口夸张的挂着谢舟的人形立牌，写着：“来看我打球吧！”

再往前走一点，大海报小海报，发传单的拿喇叭喊的，比比皆是。

校方不管，一些不明吃瓜群众以为是一个谢舟的明星来三中开粉丝见面会。

“不错吧？”沈含芙一边走一边笑，一些发传单的，拿着喇叭大喊的，看到沈含芙都点点头打招呼，沈含芙嘴角带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钻石在闪。

“你将来有没有考虑过去做专职喊话群演头子？”宋樵越过这些阵仗，眉头微皱，半打趣的说道。

“哈？”沈含芙听不懂，依然沉浸在快乐里。

专职喊话群演头子，俗称后援团组织人，专注造势一百年。宋樵轻笑两声，爽爽朗朗，“没什么，快走吧。”

“好。”沈含芙还是带着笑意，挽着她的胳膊体育馆里走。

体育场能容下的人挺多的，可能是谢舟明星一般的校草效应，即使在放假的周末，还是坐的满满当当。

吵吵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参加NBA。

找到位置坐下，沈含芙找了前排中间，周围全是女生，各种打扮，花枝招展，看着球场上肆意奔跑流汗的少年，哭的哭，笑的笑，尖叫的尖叫。

宋樵带上耳机，手机放着舒缓的民谣乐队，蔚蓝之海。

宋樵喜欢，因为主唱声音哑哑的，带着嘶吼的美感，却偏偏配的是安静到不行的吉他，整首歌既怪异，又让人着迷。

蔚蓝之海就是这样的风格，宋樵喜欢。

但是在篮球赛上听歌显然不是什么好决定。

周围的女孩子聚在一起，拉着长长的“谢舟MVP”的横幅，嘴里有节奏的喊着：“谢舟加油！”

少女的潜力带着激动，带着悸动，带着让人无法不动容的冲动，宋樵一把扯下耳机，赌气似的盯着谢舟看。

谢舟还是穿着七号球衣，抢球时瞬移如一道闪电，带着发带的头发沾了汗，变成一缕一缕的，湿漉漉像是游了泳。

谢舟还是时不时往她这边看，短暂的悄悄的，瞄一眼，沈含芙每每看到这短暂却快速的注视，都会在心里把它们连成一片。

她涨红了脸，不敢回看一眼。

＊

江绪三天没去学校了，也三天没合眼，枯坐在房间里对着电脑，写了三天代码。

写完代码，收到徐灿旸的消息，徐灿旸约他周末出去嗨，江绪本来不想去，但是看着镜子里闷了三天已经有些发霉的自己，还是答应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俩CP在学校炒的可火了。”徐灿旸一边走一边扯着自己宽大的短袖散热，他说话总是带着写人畜无害的笑意，又傻又无辜。

“CP？”江绪低头看手机，有些疑惑的反问一句。

“就是，一对。”徐灿旸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痴人说梦。”江绪很快很坚定的回应，头都没抬一下。

徐灿旸本来想说那就别让我给你送早餐了呗，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

可能某大佬是用他来挡桃花的呢，比如前桌那个小姑娘，带着点乖戾，又像是毒玫瑰一样摄人，要是哪天江大佬栽了，还有个说辞。

徐灿旸对自己的解释感到满意，嘴角又挂着笑意了，眯着眼睛，闪一闪。

江绪去学校拿书包。

徐灿旸虽然搞不懂为什么江绪三天没去学校还不带书包，但是看到江绪从书包里拿出两盒烟来，顿时就明白了。

“少抽点。”徐灿旸劝。

江绪没理，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握在手上，又把盒子扔到书包里，在桌斗掏了掏，又掏出一个充电器，一个耳机，一个电子书，一个用了一半的打火机。

打火机拿在手里，剩下的一股脑全装进书包里，又单肩背着，起身对他说：“走吧。”

徐灿旸跟着走，江绪在宋樵的位置瞥了一眼，顿了顿才跟着徐灿旸离开。

小花痴前桌的座位很乱，她坐在里面，桌子边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箱，校服，书本，玩偶，吃过的零食袋子，耳机，充电器，一堆糖，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椅子被推到桌子里，小花痴前桌似乎不喜欢坐在椅子上，他每次来看她都是坐在地上，地上一个棉质的坐垫，沾了不少灰尘，旁边还有没喝完的半瓶可乐半瓶果粒橙。

桌子上全是书，写的没写的堆在一起，没有笔的影子，为了睡觉方便收拾了一块小空地，桌子右上角还还架着一个手机支架，平时她就这么看肥皂剧。

因为每次来宋樵都在位置上坐着，他从来没有看过她位置的全貌，今日一见，果然，是傻逼无疑了。

还是个邋遢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