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小声地抽泣了一下,“我饿了。”
“......”也不是手指头的原因,只不过是人家饿了而已,沈砚松了口气,原本微微提起的心又马上放下了。
“想吃什么?”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就算是想要星星,他也要试一试。
这种感觉在沈砚的心头越跳越厉害,他的喉咙都觉得有些干渴了。
“想吃摘星楼的酱猪蹄,还有星星点灯,还有......”
“我让他们做过来。”
“星所里面送的进来吗?”
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还刷了类似门禁的东西,一个问题突然跳了出来,“你怎么进来的?星所不是不怎么欢迎外人吗?”
沈砚嗤笑了一声,“在你眼里,我还没有一个区区星所厉害?”
等一下......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
“我就是觉得,要是你能随便进来,别人也能随便进来,那.....”这里的安全保障是挺差劲的。
宋黎还没有把她的意思表达清楚,就见沈砚直直地看着她,“别人进不来。”
他是例外。
她深吸一口气,“这么晚了,要不然不要让他们送来了。”
“他们都睡得晚,研究厨艺呢。”
摘星楼紧急起床的‘厨子’要是听见沈总这番话怕是得哭了。
谁有事没事天天在厨房里面呆着?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干巴巴地看着,什么话也不说。
“你......”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我今天追查了一个案子,那个男人呢,是......”宋黎开始一点一点地叙述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
沈砚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沙发的扶手。
她这样依赖他。
这个想法一旦冒了出来,就好像春笋一样,疯狂地在沈砚的脑海里面生根发芽。
“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我的世界里面,所有的人都好像很和谐。”
没有什么大悲大喜,人和人之间的情绪好像挺随意的。
“嗯,要我帮你吗?”
沈砚笑了笑,她好像还是这样见义勇为,无论多少次都不会改过来。
“不用,我们已经商量好对策了,再说了,你进来,我们胜之不武,”顿了顿,宋黎又补充道,“大材小用。”
沈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尤其是当他听见宋黎说到‘大材小用’这四个字。
“有什么处理不了我事情就找我,找沈万清。”
“兹——”
沈砚看了看手机消息,“厨子来了。”
而后,那人又发了一条讯息,沈砚的眉头皱了皱。
-
星所门口,沈砚的脸都有些黑了。
“沈总,我的工作牌忘记带了。”‘厨子’感觉到芒刺在背,要不是摇色子输了,送这差事还真轮不到自己,虽然没见过这个老板,但是他的所有喜好,所有人都得背。
“明天你——”
“明天你不用做了,再见,厨师大哥。”宋黎朝着他礼貌地笑了笑。
‘厨子’看沈砚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暗道未来老板娘救了自己,然后赶紧跑开了。
沈砚接过了那个极大的饭盒,拎着还有些沉,上面摘星楼的标志就好像和木制的饭盒融为一体了。
“我们去那里吃吧。”
宋黎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空草地,又指了指天空,“这才符合摘星楼标配不是!”
“随你。”
真要坐在草坪上,沈砚还是给自己催眠说了好多话。
最后一屁股扎上去,其实还挺软的。
借着有些微弱的路灯,
“酱猪蹄,星星点灯.....”
宋黎数了数,一共六个菜,全是招牌菜,“摘星楼的人速度还真挺快的。”
“嗯。”
这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在外面吃饭呢。
“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她抬起头,看到了面前圆的不成样子的月亮,想到了故乡,难怪古人吟诗全要用到这月亮,“今天的月亮好圆。”
“十五。”觉察到宋黎有些微微的失落,沈砚不知道她为什么失落,但那种真真切切的难过,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知到。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只不过离开家乡这么点时间,宋黎的记忆就好像退化了一样,都已经记不清原来住的地方了。
“你不会离开的。”
沈砚想了想,她和自己是捆绑住了,只要她在,他就在,他的语气又多了几分笃定。
宋黎觉得他的笃定怪好笑的,但是还是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
要命。
星耀酒店顶层VIP套房,沈砚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手上拿着一杯红酒,脑子里面还有刚刚宋黎给他的那个浅浅的拥抱。
真是要命。
怎么会有人像棉花糖一样,一碰就让人陷进去了呢。
“沈总,你要的资料已经拿来了。”
“嗯。”
“王家只是一个A市的小家族,接下去——”路久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沈砚奇奇怪怪地就要查一个叫做王家明的人,也不像是要玩人家,更不可能是合作。
想到今天沈砚去过星所,他一拍脑袋,觉得完蛋了,沈总这是陷进去了。
“讲一讲他和他妻子的事情。”
“他们正在商讨离婚,牵扯上星所了,”路久瞥了瞥星所两个字,果然,“王家明外面还有一个,快生了,好像是奉星运而出生的孩子。”
“那个孩子,莫非——”有什么不一样的?毕竟沈总很少关注什么人。
一旦被沈总关注,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像宋黎这样的锦鲤,或者是个逆天倒霉蛋。
“没什么事情,路秘书,你先下去休息吧,”沈砚突然挑了挑左边的眉毛,叫住了路久,“路助理,有个事情,需要你着手办一下.....”
路久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突然听到某个消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完了完了,万事情字一把刀啊。
这是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典范人物没错了。
透过窗户,沈砚可以看见那轮圆月。
他想,他自己的明月,谁来守护他也不放心。
半晌他又想到了那个结果。
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不信命吗?
那就离她更近一些,还可以更近一些。